第20章 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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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也敢反抗了,她扭头冲那个叫阿香的佣人说了句:“你先出去。”撤走了佣人,她似乎脸最后一点还算客气的表情都不准备给我了。
“莫小姐,你父母没告诉过你,在长辈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么?在这个家,连阿睿他爸都不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你以为你算什么?在这里,你能同阿睿比么?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那么我丑话说在前头,趁他爸还没回来之前,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你会是个什么下场,我就不好说了。”
她说的眉飞色舞,语气平淡,但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我心中那个想法,又进一步得到证实。于是我也并不退缩,起身在离开餐厅前,以一种看穿她心思的姿态略带挑衅的说:“兰姨,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丈夫的谁,那么,最好别奢望些不该奢望的人或事。人么,就是要认命,若太贪心,就会有报应的。别到最后得不偿失了,哭都没有眼泪。”
她愤怒的一拍桌站起,而我已经转身上了楼。这样无休止的吵下去也没意思。
上了楼,我轻轻推开房门,落地窗外的小阳台站了个落寞的身影,透着微风拂起的白色纱帘,显得心事重重。
我估计是刚才兰姨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的那个事,或许击中了江岩睿心里的某个地方。
反手又轻轻掩上门,踌躇的走上前,想跟他聊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但是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你…晚餐就吃那么点,够么?要不,再下去吃些吧。”
我犹疑靠近了小阳台,站在门边冲着江岩睿的背影轻声说着。
他手中还夹着一支快燃尽的香烟,就连阵阵烟圈都显得心事重重。见我来了,他轻轻掐掉烟,慵懒的转身,两手撑在黑色围栏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本来就不饿。你呢,吃饱了么。”我们距离不是很近,但这样的气氛,却让我有些局促。
“嗯,饱了。”我低下头,有那么几秒沉默,两厢无话了。
江岩睿大概是有心事,但又需要个人来倾诉,他轻哼一声,又转过身去抬头望着高挂的月亮,说:“我们家这情况,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我怯怯抬头睨他一眼,心虚的摇摇头,“也还好啦,兰姨,或许是因为关心你吧。你也别太在意。”
其实我多想说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总觉得那样太不地道,毕竟江岩睿已经很心烦了,我怎好再雪上加霜。
没想到江岩睿却冷笑一声:“关心我?呵,就算是吧。可是我不屑那样的关心。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很少回来了?”
我点点头,要是换做我,我也打死不愿回来的。
“那个兰姨,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呵。你爸爸,应该很有魅力吧?”我想将凝结的气氛缓和一下,也抬头看着没星星的天空,随意说了这么一句。
江岩睿却扭脸看我一眼,嗤笑一声:“是么?应该是兰姨魅力很大才对。我爸他,很挑剔的。”
我缓缓的,踌躇的踱到他身畔,跟他一起趴在围栏上看月亮,我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说兰姨没资格提他母亲,但是怕问得太直白,又显得冒失。
不过心里也能猜个大概,现在这样的年代,江家又那么有钱,当然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了。
人世间的感情是最脆弱的,经不起时间的摧残。
“你刚才冲动了些,兰姨确实是长辈嘛,你也不好这样对她说话的,还当着我的面。”先不说我对兰姨有偏见,客观上来看,刚才确实是江岩睿偏激了些。
只听他轻轻叹了一声,天哪,这算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叹气,还是这样一副无奈的样子。
让人看了,竟有些不忍。
“我知道,但没办法,我就是不能忍受她在我面前提我妈。”他眨了眨眼,转头又浅笑着捏了捏我的腮帮。
我看着他,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曲折的故事,但,都与我无关。他愿意说我就听着,不愿说,也就算了。
“嗯,我理解的,不过,她还真年轻,看上去都不像是做你妈妈的人。”我笑了笑说。
他却敛了笑:“要是不年轻,怎么会嫁进来?”忽然他勾住我的脖子,语气坏坏的说:“好啦,八卦这么多,你好奇心也太强了,进屋吧,夜里风凉了。”
听得出,他努力想要装作轻松的样子,可语气却告诉我,他依旧有心事。
而我们也都还没默契到可以将真心吐露的地步,于是,他不继续说,我也不再继续问。
那晚江岩睿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后颈间,睡得香甜。
我也莫名其妙忽然觉得有些安心,那是自林飞一事之后,很难得的安心。
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我坐起身还在回神之中,就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进来。
来的是佣人阿香。
“莫小姐,少爷吩咐我来伺候您起床。”她一脸和静的淡笑,让人觉得很亲切。
我大清早的睡意还没完全醒来,就又被她一语惊诧。有钱人都这么会玩的?连个起床都要伺候?
而一向艰苦朴素的我自然是婉拒,也不习惯有人在我身上弄这弄那,于是我干干咧嘴笑道:“噢,不必了,我自己能搞掂的。”
阿香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走上前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说:“莫小姐别推辞了,这是少爷吩咐的,他现在正在花园里和老爷打高尔夫,希望您也一同前往。”
我推拒的动作一滞。
啊,我怎么忘了,他爸爸回来了!看来他叫这个阿香来是有用意的。
于是我也不好再推辞,只能由着阿香摆弄。
很快她就给我弄了一套高尔夫球衣。还替我梳妆一番,动作干净利落。
踌躇的下了楼,阿香带着我从后门进了花园。远远就听到江爸爸和江岩睿说话的声音。 许我情深,予你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