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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笑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曲冬白下意识摇摇头，“你不进屋吗？”
“哦，”夏言停了笑，开始摸包找钥匙。她晃晃悠悠的打开包，然后摸啊摸，摸了大概一分钟才拿出了钥匙。
拿着钥匙插孔，对了半天没进去。曲冬白伸手握住了她，“我帮你一下。”
抓着她的手打开门，才算进了屋。
一进房间，夏言就“蹭蹭”的甩掉了鞋子嘟囔，“脚好痛，高跟鞋太难穿了。”
她推开曲冬白，自己一个人“s”形路线的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我的宝贝床，我来了。”
等曲冬白开灯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躺在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夏言？”曲冬白试着叫了一声。
“干啥?”夏言闭着眼睛答道。
“我等你酒醒之后再走。”虽然夏言语言逻辑看起来正常，但曲冬白还是担心放她一个人在房间不安全。如果一会儿她口渴喝水，也不方便。
“好。”夏言闭着眼睛喃喃道。
从卧室退出来之后，曲冬白四周打量。旧式二室一厅的房子，其中一间小卧室门上了把大锁。房间空间不大，但干净整齐。
他眼光流连到茶几上，上边有一个杯子一个小水壶。提起水壶晃了晃，里面有水，把水倒在杯子里，握在手里感受一下温度，不是太热。他端着杯子进了卧室。
“夏言，喝口水。”曲冬白居高临下坐在床边。
“好。”夏言说。人没有动。
“你稍微坐起来。不然不好喝水。”看着眼前静谧的睡颜，他温柔的笑了。
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睡着的。他还记得她睡醒时候懵懂的样子，像个孩子。
她好奇他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同，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她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清新、温暖，治愈人心。她或许不懂，美总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像他这样恰好心里空旷的人。
他不会爱她，却能欣赏她的美好与可爱。
太多人不懂他的爱情，其实同性恋多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爱的那个人是同性而已。
爱上男人的男人，没有什么扭曲的地方，仍然拥有正常的审美和喜好。愤世嫉俗、厌恶女性、骗婚等等这些事情，跟性取向没有关系，跟那个人本身的品行才有关。
有些同性恋会有很多缺点，但那些缺点不应该成为同性恋的标签。
夏言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曲冬白把水杯递到她面前，她“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然后又躺下了。
把杯子放在床头，曲冬白端详昏黄灯光下夏言的脸。他仔细看着她的五官，想从中找到某些让他之前感觉到熟悉的影子。
眼睛闭着，睫毛像小扇子。琼鼻秀挺，红唇微合。
她很美，五官精致，肤色清透。但并没有熟悉的影子。他哑然失笑，他对她的熟悉感，或许仅仅是源于一个好美之人对美好的本能喜爱之情吧。
可能俯视时的影子打在了她脸上，她睫毛轻颤，而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对着他笑，“曲冬白，你难过是因为陆程远吗？”
没头没脑的问句，他报以微笑，没说话。
“你不用太难过，陆程远那个人心很冷。他喜欢刘芸，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不值得为了他难过，你这么帅，以后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她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灯，毫无预兆的灭了。又按了两次开关，没有反应，停电了。他轻掩房门，走了出来。客厅没有拉窗，月光斑驳的照进来，清明光亮的感觉，有些久违。
他脚步轻盈走到沙发上，就着月光躺了下去，毫无睡意。
半年多以前，他还和柳晨阳还一起这样安静的品赏月光，一个月后他们分手了。他不止一次想，几年的快乐因为偶然的痛苦而分开，是否值得。
分手8个月，他没有找到答案。柳晨阳离开后，他的心一直在空着，原本存在的一角被拿走了。一颗空落落的心，并不能衡量之前的感情，因为之前的快乐和痛苦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取而代之的是习惯带来的不适感。习惯身边有个人，习惯了那个人的一点一滴，忽然离开了，他的世界变了。彼此渗透了太多，真正抽身时，不只是改变了感情的依偎，还有生活的方方面面。
曾经感情有多深，分开后，心里就会有多空寂。
......
沉睡中的夏言被热醒，一脚踢开被子，去抓衣服，想脱掉。触感不似睡衣，才想起醉酒穿着裙子睡了。
没卸妆、没洗脸、没刷牙、没洗澡，对于一个开始爱美的女孩来说，绝对不能忍。尤其是她这易过敏性皮肤，伤不起。
眼睛半张，头还有点晕，但脚步不再虚浮，她凭记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脱衣服。
裙子领口很大，从上往下脱起来特别方便。
眼看裙子拉低至腰间，她又去扒拉内衣，内衣拉下一半，一声轻咳传来。
木然怔住，未待她反应过来，声音又响起，
“不好意思，这里还有一位男士。”
这声音，曲冬白。
还停在内衣上的手，原本要往下，立刻往上拉起。当下有几分尴尬，想到他一个男同志，今天好歹送自己回家。情绪很快平复，她似若无其事的把脱掉一半的裙子又原路返回穿了上来。
“你，还没走？”夏言往门口走，打算开灯。
“看你这里月光太好，没舍得离开。”曲冬白声线温暖。
开关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灯没有亮。
“停电了。”淡淡的声音传来。
她转身往沙发走去，“怎么不睡会儿？”
“最近一直在享受午夜时分的寂寞，睡不着。”靠在沙发上，浸淫在月光下的人，声音透着一丝懒洋洋，一如他这个人，轻松、随意。
“你失眠？”
“对。所以嫉妒你这样睡得香的人。”语气带着笑意。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