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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吗？”陆程远问道。
在老太太家的厨房里，夏言清洗着水果，陆程远处理鲫鱼。他们又碰面了。
彼时老太太在自家菜园子里拔蔬菜。等会又是一大家子吃饭，老太太要多弄点新鲜蔬菜才行。
“没有。”夏言的声音闷闷的。
“怎么？”陆程远手下的刀不停，言简意赅的问着。
“说不出口。”夏言声音有点低，“他一回来就跟我求婚，说不用签订婚前财产公证，说不分你我一辈子在一起。我...”
“我理解你的为难。”陆程远话音一转，“你不开口，后面只会更为难。”
夏言脸色沉了下来，想要和陆程远商量的话堵在口中。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会为了她的为难而改变。陆程远，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真的为别人着想的人。
“明天中午一点，老地方。”陆程远把手中挑好刺的鲫鱼收起来，然后清洗自己的双手，离开厨房。
——
“你在哪？”电话中的陆飞问道。
“怎么了？”在出租车里的夏言，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没事，就是想你了。”陆飞的声音带着笑。
“哦。”夏言脸色更僵，“如果没事，我就挂了，有点忙。”
“好。”
挂掉电话，夏言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开始发懵。她接下来要忙的事情，恐怕陆飞永远都想不到。也无法接受。
夏言，分开吧。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她这么想着，出租车到了目的地。她木然下车，大约一千米之外的小区，是她的目的地。那里有一个她不愿意见却不得不见的人，陆程远。
夏言像游灵一样游荡到陆程远那里。
“还是开不了口，还是为难自己？”陆程远一看夏言的样子，就知道她怎么回事。“如果你真的解决不了，我出手。”
夏言猛然回神，“你要做什么？！不许你伤害陆飞！！”
“呵。”陆程远笑了，夏言母鸡护仔一样的表现刺激到他，“我没有刻意伤害陆飞的动机。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放心，我肯定会用平和的方式处理。”
“怎么处理？！”夏言显然不信。
“很简单。给他一场艳遇。”陆程远看着夏言，“这种方法不仅不会伤害陆飞，对你来说心里负担应该更小。”
夏言沉默。
——
陆飞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第二次见到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那个颠覆过他审美观的平胸女人。
以前的陆飞只对大胸感兴趣，c杯以下在他眼里跟男人的区别都不大。
但是，自从认识了那个跟陆程远一起来N市的女人之后，他的看法就变了。那个时候才二十几岁的陆飞第一次知道，原来当一个女人足够有魅力的时候，第二性征是否突出根本不重要。
一个连手指头都充满着诱惑的人，谁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她的xiong是不是够大。
当初陆程远带着这个女人回来，陆飞以为她是陆程远女朋友。但陆程远说不是，只说是同事。当时看陆飞一副痴迷的样子，他交代着，“玩玩可以，不要上心。她不是个可以上心的人。”
陆飞倒是记下了这句话，只是真的实践的时候就难了。两人刚一接触，陆飞就被迷得七晕八素。
撩了很长时间，统共就亲密接触一次。一次性给陆飞脑中印了个痕迹。他过了很长时间都忘不掉，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莫名开始迷恋平胸女人。
直到有一次在酒吧里被一个女装大佬给骗了之后，陆飞才彻底收回对平胸的迷恋。转而又开始唯胸论。
对于这个女人，陆飞现在留下的印象就是曾经模糊的勾人手指，以及一个叫“影子”的名字。
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陆程远说陆飞和影子再见面的概率等于N市地震的频率。在陆飞的印象里，N市就没有发生过地震。
可是眼前的人实实在在出现了，几年没见，她一点没变。还是那样温柔又带着妩媚的微笑，还是那样风轻云淡，还是那样瘦高出挑。
陆飞不敢相信，内心充满欢愉，只是单纯的重逢之喜，并没有当初的迷恋。
“你怎么会来这里？”陆飞惊讶的笑着问。
影子看着越发英俊的陆飞，笑容更加妩媚，“因为某个人喽。当年走了之后，一直放不下，所以还是来了。”
陆飞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我吧？”
影子俏皮的翻了他一眼，“你说呢？”
陆飞脸色一下子红了，又尴尬又惊喜，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
影子看他的样子，觉得有戏。于是继续撩拨。要知道她不远千里赶过来，可是受人之托。而能够请得动她的人，目前N市也只有一个人。
曾经一起共事出生入死的莫逆之交陆程远。
只是一开始听到陆程远的要求时，影子非常诧异。能够这样要求她，意味着陆程远铁树开花动真格了。当时她好奇的去看了那个女人，样貌够美，也够有趣。
只是让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不顾手足之情，甚至动用算计。只能说，或许那姑娘有她不知道的魅力了。
想当初她勾搭了陆程远这么久，睡也睡过，毕竟那个时候出任务随时都可能丧命，互相慰藉也是常有的。只是陆程远对她没有动过真心。后来倒是成了朋友。
现在陆程远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下诱饵用她这朵难请的霸王花。呵呵，她倒是无所谓，尽力而为，成功与否不必保证。无非就是成功的话，可以多向陆程远索要一些生理报酬。如果不成功就只有物质酬劳。
话说陆程远这个熟知人体构造的前妇科博士，在男女之事上可是太有经验了。那才是享受。
眼看着陆飞一副受宠若惊的小表情，影子觉得这事基本稳妥了。勾搭他来一炮，再刻意让他老婆知道，这事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影子很有信心。只是——
撩拨了半天，基本上该收网的时候。陆飞起身告辞了。
他说，“你这么远来看我，真的谢谢。只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老婆。很抱歉。”
影子有点不可思议，当年那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热血小青年，几年的光阴成了一个好老公。她怎么都觉得不敢相信呢。
“我不求结果，不求回报，不要身份，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你这个人。”影子发挥着自己高超的演技，双眸含雾，楚楚动人，“而且，只要一次。算是圆了我千里迢迢的梦想。”
这种动人又无辜的样子，拒绝都显得罪恶。影子很自信自己示弱时候的杀伤力。
陆飞看着她一时间陷入两难。
“陆飞，给我一次。”她咬着嘴唇，愈发可怜。但同时身上却不断的散发着诱惑和妩媚。即便是陆飞还有理智，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物。太特么有诱惑力了。
“对不起，我不能。”陆飞带着歉意的说着，而后匆匆离开。
影子看着仓皇而逃的陆飞，笑了。而后拿出手机给陆程远打电话。
作为一个外援，她自认已经发挥了自己应有的作用。结果没按照预期的走向，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
“我已经尽力了。”影子摊手，“那小子几年不见真的长大了。看样子这事你要用其他方法解决了。”
陆程远两兄弟有些时候对女人的审美惊人的相似，影子一直好奇这俩人到底是天性如此，还是受后天环境影响。只是，陆程远并不喜欢讨论自己的过往，她无从判断。
曾经只从陆飞那里听过只言片语，或许跟陆程远的妈妈有关系。嗨，人这种东西，甭管是不是天赋不同，终归要受童年影响。
不过，影子觉得，像陆程远这种绝顶聪明的人去做现在这件脱离常规的事情，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反而是他对自己的刻意放纵。
他对自我有多克制，影子是知道的，以前刀尖舔血时候，他总是几个人中最自制冷静的人，连老头子都说他能成大事。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
陆程远抿着嘴唇，即便料到可能会有这个结果，还是有点惊讶。陆飞真的变了。
“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影子说着暧昧的往陆程远身上靠，伸手戳他的胸口，“你要真想感谢我，就满足我的小心愿喽。”
陆程远往一旁退了一步，笑，“可惜你没有成功。”
影子翻了个白眼，“这话伤人了啊，我可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你这么不待见我，多伤我的心。”
“你有心吗？”陆程远却不动声色的反问。
影子立刻泫然欲泣，“你怎么能这么说，要我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说着就要解开自己的衬衫。然而陆程远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别露自己的A杯了。”
影子白了他一眼，不再作秀。
“机票明天上午九点，已经帮你定好了。”陆程远嘴角挂着淡笑。
影子又白了他一眼，“哼，没良心的家伙。这就让我走了！”
陆程远笑，“下次去帝都不醉不归。”
“这还差不多。”影子换上自己招牌式妩媚微笑，“虽然不需要我多说话，不过还是希望你别玩得太脱线了。适可而止吧。即便是老头子的茅草屋着火，也不会烧得火光连天。知道你憋得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挑破了也是麻烦。”
“我知道。谢谢。”陆程远虽然表情依旧很淡，但眼中带着动容。
——
“没成？”
夏言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陆飞真的变了，难过的是此计不成，意味着她还是要面对纠结的现状。
“没有。”陆程远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时间两人不再说话，周边安静了下来。窗外阳光正好，屋内却透着阴霾。
夏言看着窗外发呆，良久开口，“我不想再骗陆飞了。我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
“你现在就不怕他痛苦了？”
“怕。”夏言回头，“可我更怕自己变得越来越扭曲。”
“我凭什么要打着保护陆飞的名义，做着欺骗他的事情。我怕陆飞痛苦不假，我其实更怕的是陆飞知道之后的愤怒。我只是太懦弱不敢面对而已。”
陆程远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停了几秒，“只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他不会劝说夏言什么。他说过自己做过的事情就有能力承担，并不只是说出来好听而已。
“能给我一段时间处理这件事吗？”夏言恳求，“我不要多，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不要来找我，我保证处理好陆飞的事情。”
夏言说完，房间一片安静。她以为陆程远不会答应。
“好。一月期限。”陆程远转身看着她，“如果你做不了，我会全权处理。”
言外之意，如果夏言一个月处理不好，陆程远不会再给她机会。以后要怎么做，完全听他的。
“好。”夏言答应了。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