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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候挺早,不到七点。赖床一会儿,又开始了一天休闲却不颓废的生活。
她适应得很好,即便是这样足不出户的生活。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时间很快。
有时候在屋子里无聊,她就找家人或朋友视频。对朋友说自己在家里办事,对家人说自己在外旅行。
总之,没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如果实在无聊,她就运动,上跑步机跑上几十分钟,什么郁闷的心情都没了。
水姐是个非常出色的监管,夏言的店铺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水姐监管了一段时间,生出了也要开店的想法,主要是赚钱啊,她也有点眼热。
夏言说以后如果开分店,找水姐合资,水姐一口答应了。
来到物质半个月了,陆程远统共留宿两次,但两人一直没有实质互动关系。他不要求,夏言自然不说。
直到某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陆程远顶着一身的水来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正停电,屋里闷热。夏言窗户大开,坐在地上降温,一边用手机追剧。
陆程远进来的时候,夏言正看得入迷。等他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夏言才发现。她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陆程远什么都不说,只是突然抱住了她。他身上潮湿不已,把夏言身上也弄湿了。
然后就在客厅地板上,热气、水气、汗水、闷热伴着窗外的大雨。还有愈发模糊的意识和飘到远方的理智。
那晚陆程远没有走,也一直没有闲着。夏言到最后腿发软发抖,半昏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床上,浑身酸疼。床头放着药,以及手写的用药方式。
夏言用药一周。这一周陆程远都没有来。
直到第十天傍晚他才出现。
一照面,他就笑着问,“你好些了吗?”
夏言嘴角直抽抽,硬着头皮答,“好多了。”
“我出差了几天。”
“哦。”
两人之间变得有点尴尬。夏言并不喜欢这种变化。
“等下,我去园子修整花枝,你也去弄弄菜园子吧。”他又说。
夏言摇头,“我已经说过,不出的。”
“还有七个月的时间。院子里又不是外面。”
“我知道。七个月并不长,我能适应。”夏言态度很坚定,“院子里虽然不是外面,可离外面更近一步。我今天出屋进院子,改天就会出院子到外面。所以,还是一步不出去最好。”
“七个月很长。”
“所以,我会变白。”夏言突然俏皮的笑问,“你没有发现我现在比之前白了一些?”
陆程远有些无语,但笑了。不再强求。
接着,他拿着工具去院子里修剪花枝。夏言坐在物质门槛上,就是不下去。
“能帮我拿个工具过来吗?”陆程远笑着问她。
夏言摇头,工具箱就在她旁边,可她不会拿给陆程远的,“你自己来拿,或者我扔给你。”
陆程远走了过来,弯腰换了一把剪刀。
“我以前就知道你有很固执的一面。”他突然说道,“你确实很固执。让人觉得牙痒痒,但又觉得很可爱。”
“谢谢你欣赏我。”夏言淡淡的笑答。
陆程远愣神了一下,而后起身又忙碌开了。
“可以做饭吃吗?”他又问。
“可以。”夏言点头,看着院子里旺盛的空心菜,“你帮我拔点青菜。”
“你自己来拔。”
“那你晚上就吃不到青菜了。”
“我知道了。”陆程远放下花,去了菜园子。剪下一把空心菜递给夏言。
夏言开心的接了,然后去厨房做饭。
冰箱里有很多新鲜的瓜果,是夏言通过网络买的。现在的同城服务实在便利,新鲜蔬菜瓜果,送货上门。
晚餐,夏言炒了两个小菜,煮了粥。
饭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陆程远突然说,“关于我们,我有一个新的提议。”
夏言眼神询问。
“两个月换五个月。”
“怎么说?”夏言来了兴趣。
“对我像你曾经对陆飞那样,两个月。然后放你离开。”
夏言没有质疑陆程远的提议,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起。
她说,“我答应。但是,我还是不会走出房门。”
“我不要求你出去。”
“那行。是从现在开始,还是从下个月?”她又问。
“现在。”
“好。”夏言笑了,然后说,“按照我跟陆飞的模式,我做饭,你要洗碗。”
“好。”陆程远收拾碗筷。
然后夏言跟着进去了。
在陆程远洗碗的时候,她从背后抱着他。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夏言只是笑着,“要洗干净才行。”
“好。”他答道。
对陆程远像陆飞,夏言没有障碍。
从始至终,她或许害怕陆程远,也曾经很过他,但从来不曾真的不反感他。她爱过陆程远,当初第一次看见他就喜欢得无法自拔。
她对陆程远发自本能的喜欢。
所以,即便她之前因为陆飞的事情恨过他,也非常短暂。她恨不起来他。只能想办法远离他而已。
而现在她甚至做不到远离,也只能尽量用理智控制自己不去对他好。
所以,当陆程远这样要求的时候,对她来说反而更简单。
陆程远并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对的。相较于敷衍的七个月,他更希望真心的两个月。而且他时间不多了。
刘芸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不可能长时间容忍。她现在之所以能够忍耐,更多是对上次事件的补偿。她没有陪着他共患难,刘芸自己越不过去这道槛。
而他即便不在乎刘芸的感情,现阶段也并不能过于人性。他知道刘芸能容忍他出格,但不是长期。所以他对有所发觉的刘芸说,再给我一段时间彻底了结,以后我只有你。
他当时的神情是诚恳的,打动了刘芸。至于那些话有几分真心,他并不想探究自己。他只知道自己的人生中有一段真心就足够了。不必贪图太多,太多会束缚他。他所追求的未来需要轻装上阵,太多的感情是累赘。
只是,夏言的生活又变了。
之前她知道自己在熬时间,而现在变成了一种明知道结局却忍不住心生期待的生活。即便充满一定的表演性质。
可行为会影响心理,现在的她比之前更加释然了。即便她和陆程远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她也会有比之前更强烈的幸福感。
她是躲不开眼前诱惑的肤浅之人。她总会被当下的环境吸引和迷惑。理智上对陆程远和她自己的谴责,就变得遥远了。
渐渐的,他们竟然真的相处得像恋人。
某次陆程远开玩笑的问,“为什么你真的可以做到不计较?明明你应该恨我。”
夏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大约我天性就是个没有志气的人。总是太容易被眼前的美好迷惑。总觉得时间这么宝贵,生活这么美好,用来恨太浪费了。”
“再说,你伤害我是你的不对,我已经痛苦过,为什么还要拿你的错误继续惩罚自己,继续活在你的阴影里。这样岂不是太看得起你了?”
“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
“不。”夏言摇头,“伤害就是伤害,我凭什么要原谅。不原谅!我只是不为难自己,尽量不让伤害继续,及时止损。但是,每当我再回忆你这个人,或者评价你这个人,过往的伤害会告诉我,你是一个坏人。而且你的伤害应该留着你自己去内疚,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当然,如果你没有良心根本不去反思自己。那我更不应该跟一个禽兽计较了。多失身份。”
陆程远失笑,“这又有什么区别,你还是对我很好。”
“当然有区别,我对你好是无法反抗下的无奈选择。前提条件很多,一旦这些前提条件不再,我立刻就收回去。这是一种表演。”
“你演技很好。”
“谢谢。”
“那这对我又有什么惩罚?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可并没有从你这里得到应有的惩罚。”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更觉得是善恶并不是以相同的方式回报。即便我对你再好,也没有多少真心和留恋。这是欺骗。你对我的伤害,我用欺骗回报了你。”
“欺骗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善良。”陆程远似乎并不在意。
他正沉浸在目前的氛围中。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