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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曲冬白并没有早早离开。而是陪着夏言吃完早餐，送她去了公司。
“谢谢。”
临分别前，夏言说道。真心感谢曲冬白的贴心行为。
曲冬白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不客气。这是身为男友该做的。”
夏言笑了，他指的是在新域同事面前假装男友这件事。
“我偶尔还是需要来露露脸的，不然人家会猜测你跟男友是不是吹了。”曲冬白笑道。
“谢谢。”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有哪句话合适。
她笑容中透着一种淡淡的疲倦。
曲冬白手指拂过她的脸，“你这样笑，会让人心疼。”
说着，就亲了上来。
只是轻吻脸颊。亲和干净。
夏言笑着推了曲冬白一把，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笑就对了。”曲冬白笑道，“好了，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想不开的，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夏言点头，曲冬白挥手离开。
她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她从来都没有认真思考过，现在的曲冬白对她来说是什么存在。
男友？
不可能。
炮友？
不是，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对他有欲望。
现在的曲冬白对她来说，更像是某种恐慌之后的安慰剂。而本身她并不喜欢这类安慰剂。但因为还算有效，所以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不过好在，曲冬白也不爱她。不会因为她的情绪而受太多影响。她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就让他变得有点格外合适了，一种不会担心有副作用的安慰剂，即使仍然不是她喜欢的口味......
“叮”
信息来了。
夏言拿出手机，陆程远！！
来不及多想，就打开了信息。
“过来找我。”
简单的四个字，附带定位地图
夏言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上班时间.
她立刻回了信息,”我马上要上班了。中午去可以吗？”
“过来找我，现在。”
毫无商量的余地。
夏言无奈，只能给陆飞发信息说了句，“我有事，要晚到一会儿。”
还好陆飞会了一个“嗯。”
得到批准之后，夏言加快脚步往陆程远给的位置走去。
离公司大约十分钟脚程，走一条街就到。
到了地方，又是熟悉的黑色大众，停靠在人流稀少的路边。
夏言往车里看看，开门坐在了副驾驶，因为陆程远在驾驶座。
车门一关上，空气就开始压抑。夏言大气都不敢出。
“你东西忘了。”陆程远说道。
夏言低头看着脚旁的西瓜。是了，她昨晚匆忙离开，忘记了这个小东西。
“哦。”夏言低低的说道。
“我过几天会离开这里，”陆程远又道，“至少离开半年。”
夏言诧异的看了眼陆程远，心下升起一阵窃喜，但最终化作淡淡的声音，“哦。”
他竟然要走，哈哈。原本因为昨天的事，心神不宁的夏言，突然看到了曙光一般。
“你什么时候走？”她咬着嘴唇，忍住不笑。演技似乎要崩裂，马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了。
“最快七天，最慢十五天。”声音平淡温和。
“哦。”夏言低下头。作势用手擦擦脸，实际上是为了遮住翘起的嘴角。
“明天晚上九点，我会去你住的地方。”陆程远说道。
夏言猛然抬头，“为，为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陆程远看着惊慌的夏言，“你马上要上班了，先回去吧。”
即使一肚子的疑问，夏言也只是怔怔的下车。似乎陆程远的话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
倒车镜里的人影拐了个弯，消失了。
陆程远收回目光。有些颓然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现在说这些话并不合适，包括昨天晚上的行为都不合适。他应该等到外放回来再说。出去一段时间，刚好有助于理清异常的感觉。
人脑无法分清感情的真实起因，连恐惧引起的心跳还是动情引起的心跳都分不清。有些心动或许是真正因为喜好，或许仅仅是因为巧合。
远离源头，再回过来看，才更容易明白。他应该回来之后再做决定。而不是昨天和今天。
只是昨晚听到陆飞抱怨她失去音信，他追问因由。陆飞说起了争执，把人丢到了高速路上。他就无法安定了。
见过了太多的黑暗，他明白意外的概率是什么意思。所谓意外，再高或再低的概率也只有两种可能，中或不中。
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但对每个人来说又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被抛到高速公路上的夏言，突然音讯全无。
在那种地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安全无碍的。但在陆程远的眼中，就变成了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遭遇不测。
如果到晚上九点钟，还联系不到她，陆程远不排除会动用一些手段去找人。
若换成其他人，第二天没有音讯的时候，他才会考虑不测的结果。
这就是关心则乱。
当时陆飞联系上夏言之后，说去接人。陆程远插了一句顺路，揽过来接人的事情。
远远的看见她悠悠达达的在公交站牌，走进她却没有反应。
太迟钝了。这辆车子她至少坐过三次，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她走进，他才看到她脸上沾着点点黑星。刚吃过东西，脸都没擦。他皱皱眉头，没有说话。他担心又急着要见的人，竟然只是一个迟钝而脏乱的人。
她甚至不聪明，胆小怕事。
不值得他这样。一点都不值得。
只是当对着他展演一笑，那种柔和温暖又甜美的气息，太熟悉太让人贪恋。她太像另一个人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陆飞没有发觉。
她上车之后，空气就开始变化。他故意找话，问陆飞的事情，却让她慌张之下说了庄小敏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知道。
所谓眼线，在陆飞真正有了事业心之后，就没有意义了。当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懂得权衡利弊的时候，就不再需要有人时刻关注预防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傻傻的当着无用的眼线。一个人蒙在鼓里。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