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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你这伤口还不至于死掉的,好好活着,我不想看见你死。”白暮秋羽睫轻扇,看着木荣欣惨白的面容,心中闪过一丝不舍。
木荣欣僵硬的抬手,拉着白暮秋的一只手说道:“如果我攻下了你的国家,你会不会怪我?”他的眸子中充满了期待和绝望,好像已经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却还是如此说。
白暮秋的手抖了抖,声线颤抖,说:“你明明知道,如今南越国力已经渐渐弱了,可你还是要攻下,你也明明知道我会怪你的,可你还是要问。”
木荣欣侧过脸来,苦笑道:“可你刺杀了我的父皇,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白暮秋呆呆地看着他,整个房间又恢复了窒息一般的清冷阴暗,空荡荡得,让人摸不到边界。
忽然一声敲门声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这敲门声震得白暮秋的心像是断了弦的琴一般震动,吱呀打开门的声音响起,一束刺眼的光线射进来,隐约看到门前的那两个人。
木玉天忙前忙后有些疲倦,和许元易易一同进入,见两个人如此缠绵的气氛,先开口说话道:“外面有人要见新皇,姑娘你就先出去吧。”
“姑娘?”白暮秋不禁诧异,对啊,她现在还是一个姑娘大小而已,却已经坐上了女君的位置,开始肩负起国家大事来。
木荣欣拉住白暮秋的手,摇摇头道:“随便是谁都让他进来吧,大不了赶出去,你别走,我还是很想你,这么短的时间满足不了我,我想要一辈子。”
白暮秋愣愣看着门前那一抹余光,才发现,时光已经悄然走远,那些珍贵的回忆却在记忆里久久不肯散去,但记忆就是记忆。
来者已经进来,那人身穿深蓝色长袍,衣服很干净,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补丁却显得那衣服很破旧。
“新皇,你还记得我否?您幼时那个曾经给你算过命的人?”那人开口说着,纤薄的嘴唇流露出自信的魅力:“那时我便说,您将会登基成为新皇,也替您算成了这一卦。”
木荣欣记起此人曾经算过这一卦后,眉头紧皱,勉强挥挥手说道:“赏你些银子便是,何事来见朕?速速离开!”
那人并未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草民马上就会离开,请容我说一句话再走,您是否记得除了这个预言,我还跟陛下说过一句,有女不可留。”那人神徒然紧张起来。
白暮秋在一旁听到这话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受人指使,非要搞出些事情来,心中对这种做法并不是很在乎,但对于这种挑衅的话语,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坏话!
“你说得是我吗?算命之事有些是不能当真的,若是非要当真,我今日给你算一命,明日你家就塌了!”白暮秋说出此话的时候理直气壮,丝毫不记得她此刻是在别国的宫殿,并且站在哪儿理直气壮地像个君主。
那个搞事情的算命先生一听白暮秋的话,很是诧异,那双阴阳眼好像看得穿一切,瞳孔是亮灰色的,泛着浑浊的亮光,脸皮像枯槁老人,薄薄的一层,但身体却很健壮。
“您就是那位异国女君?看样子也不过是一个清秀女子,何来能力迷惑众生?真是有本事的奇女子。”那人说话时张开干瘪的嘴巴,嘴巴里面的牙齿参差不齐。
木荣欣容不得别人在他的地盘胡言乱语,挥手示意雪宇,深知主心的雪宇提着那人直接给扔了出去,那人沉默地看着白暮秋,犀利恶毒的目光看得人直发慌,木玉天看白暮秋的眼神更是稍稍有了些锐利。
木荣欣被这么一闹,有些困倦了,说道:“六哥不是要将那些积年未整理的文献摆弄好么?隔着窗户料想外面的天气已是不错,何不趁着阳光将陈旧的文献好好晒晒。”
木玉天有些犹豫地看着白暮秋,眉头紧皱,但还是微微叹一口气甩袖离去,许元易易知道现在已经被下了逐客令,找了个借口同木玉天一起离开。
许元易易追着木玉天问东问西,木玉天在前面大步行走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好不容易追到他挡在他的前面,许元易易有些气喘,问道:“听说六王爷与我妹妹许如因是旧识?”
许元易易如此直白地提出这层关系,木玉天不免有些紧张,却还是碍于王爷的身份,淡定回答道:“只是认识罢了,时常在一起游玩。”
许元易易肥硕的躯体导致他没有一点攻气,高大的身躯却像一只大熊般强壮,问道:“可我是小妹的哥哥,从未听说过妹妹与六王爷是认识的,妹妹那次出走六王爷是否知道些什么?”
木玉天知道许元易易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吞吞吐吐掩藏不是他的个性,索性说道:“如因她喜欢我,引起了许丞相的不满,把她进献给皇帝,之后的事便是她得到皇上的特许出宫,却并未回家。”木玉天说完此话留意了下许元易易的目光,他的目光很是诧异,甚至有些哀怨。
许元易易尝试着问道:“那六王爷可有妻室?”
木玉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来推销自家妹妹的,碍于情面不好接受,说道:“如因已经许久不愿理我,怕这只是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厢情愿的主意罢了,至于我的妻室,并未公开,也还未娶。”
许元易易颇为自信,嘴角一勾,潇洒笑道:“并未公开并未娶亲,与没有有何区别?六王爷可别错失良机呀,我妹妹这大好年华,上门来提亲的人数不胜数,门槛都被踩踏了。”
木玉天看着许元易易欢喜的面庞,心中涌起一阵不由明说的复杂情绪,回想起与许如因的点点滴滴,赶紧快步离开,他不想面对这些,许如因给他带来的东西都太新鲜了,与他已经过了半辈子醉生梦死,半死半活的生活格格不入。
许元易易追在木玉天身后不依不饶,趁着木玉天还没有上轿撵,开口悄悄说道:“如因她想你很久了,从未忘记过你,若你还对她有些眷恋,何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木玉天听了心头一阵,却仍然不失礼貌的和许元易易道别,上了轿撵而去。木玉天上了轿撵,经过街市,听见这阵阵噪杂,想起许如因也曾在此地与他说说笑笑,那时候的天真纯粹,当真是一辈子不能再有,这街道还是那般,那家最常去的店家还开着门店。
木玉天鬼使神差般地喊了一声停下,抬轿撵的人放下光是外表的装饰便价值不菲的轿撵,轿撵上的宝珠随着落轿撵的动作发出生生玲珑脆响。
再次走入那家记忆中熟悉的店铺,木玉天回望四周的摆放,还有那一门就看见的翡翠花瓶,依然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放在进门左边的那个高架上面,连摆放的位置和花纹朝向都一点没变,看到这里,木玉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家店铺本就是卖珠宝首饰的店铺,里面的东西都奇贵,可是每次许如因生气不理他的时候,不管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木玉天都会带着许如因来到这个地方,随她挑什么首饰,统统买了。
在逛了几次这家店铺之后,也发现了这家店铺的特殊,这家店铺的东西之所以那么贵,而且没有什么人来买还可以撑下去,是这家店铺的主人爱好珠宝,主要的目的只是摆出来让人们欣赏的,而许如因总是手持一把玉梳和几幅钗环,嚷嚷道:“不要了,我不用再要那么多了,要留着我下次生气了,你再用它来哄我吧!”
木玉天牵着许如因的手,两个正处于青春年少,蓬勃意气的人约定好下一次的同行却渐行渐远,再无下一笔来结尾。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