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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许元易易只能答应了,暂时离开木荣欣交代手下的人去办这件事,而且一定要办成,而且不动声色。
半天的时间其实很短,但在生死攸关的环境中时却像是一辈子那么长,可能受到的伤,还可能会送命,这宫廷被血洗,罪孽深重。
等到那援军到来的时候,宫廷里的人已经被杀了很多很多,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半天,终于可以看见那些叛军被赶出宫廷的样子,木荣欣极其疲倦,自然是浑身伤痕,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人在身边缱绻关切,答道:“我没事,早就习惯了,自从踏上王者这一条道路,便经常冒险,经常受伤,但有你在便都好了。”
许元易易赶紧领着一批人带走木荣欣,身为凌幽的新皇,是断断不能出事的,将木荣欣抬进宫殿之中休息。
宫廷内的叛军全部退去,但其中满地的死尸和鲜血却无人收拾,六王爷木玉天在看见宫廷门禁解除之后,心惊胆战进入宫廷,逢人便问道:“新皇现今如何?有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命可还保得住?”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木玉天稍稍松了一口气,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径直去找木荣欣,他知道别人在异样些什么,身为皇后的嫡子,本是最应该当上新皇的人,而他却还在担忧应该是竞争者的木荣欣,这在别人眼里有些假惺惺吧!木玉天嗤笑一声,毫不顾忌。
木玉天找了很久,只找到了遍地残尸,惨不忍睹,却在其中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件微小的东西,那东西是一支蝴蝶簪,很美。木玉天把它拾起来放在兜中,他记得木荣欣拿给他看过,这东西他珍藏了好久。
许元易易见是六王爷,慌忙前去迎接,一边迎接木玉天一边说着木荣欣的伤势如何,急得满头大汗,说道:“新皇的伤势不容小觑,经过前几次很严重的内伤,这次又伤的如此严重,真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怕是……怕是要留下病根子了。”
木玉天听了一愣,随即加快脚步,表情凝重,说道:“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不知道他是新皇,是这天下的主人吗?!”
木玉天步入宫殿,穿过宫殿大门到达干净舒适的内殿,还未到达床边,便开口说道:“你为何又受伤了,如此不小心将来可如何是好?”木玉天在木荣欣面前说话柔软动听,上前拉住木荣欣的手,微微叹口气说:“不用回答我,好好躺着就是了。”
木荣欣在床上一动不动,苍白的一张脸上,嘴角滴着血渍,看样子是刚刚又流血了,惨然笑了笑,点点头后便不说话了。
许元易易拾起地上的蝴蝶簪,仔细看了看小声说道:“六王爷,这蝴蝶簪可是你随身带在身上的?”
木玉天接过来,放在木荣欣的手上,声音并不大,说道:“我在外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的,若是丢失了,你又要懊恼好久吧!”
木荣欣攥紧蝴蝶簪,惨白的嘴唇慢慢吐露出两个字道:“谢谢……”一阵咳嗽之后,嘴角又渗出一丝丝浓稠的血液,问道:“易易,你把她找来了吗?”
许元易易停下踱步,认真地回答道:“我说……你快要死了,她这才答应来这儿看看你。”
木荣欣微微一笑,有些虚弱,但还是能看出他内心的欢喜,然后还不忘提醒道:“好好接应她,她伤了我父皇,别人一见到她便绝对不会绕过她的,这事得……”
木玉天打断木荣欣的话,说道:“看你的样子,这么虚弱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会替你搞定的,生死之交,一字千金。”
木荣欣又开始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费力,皱眉道:“我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
许元易易轻轻咳嗽了一下,木玉天回过头一看,许元易易身边,一个缥缈似仙的女子站在那里,裙摆缭绕,面容清丽。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木玉天和许元易易知趣地退出门外,在门外候着,顺便听听两人的动静。
木荣欣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门外的木玉天和许元易易都离开了,久到屋内不再暖和开始渐渐发冷,久到白暮秋静静看着他,流出了泪。
这屋里太静了,就像是装存死尸的大棺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孤独和寂静,却没有人发出一点点证明有活气的呼吸声音,没有温暖。
白暮秋一张精致如玉的脸蛋上,一行泪越积累越多,最后“啪嗒”一声滴在地上,在这沉寂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木荣欣那紧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耳边滑过,那么清晰,一双好看却迷蒙的双眼睁开,见白暮秋就坐在身旁,款款身姿妖娆动人,一双玉臂轻放在腰间,那张脸虽不清晰,但他还是能够很快确定,这就是他爱了很久的人,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表情欢喜得像个孩子,明明白暮秋就比他小了好多岁,他却还是欢喜天真。
“你来了,你终于还是肯来看看我有没有死掉。”木荣欣说话说得很吃力,嘴角淡淡抽动,白暮秋伸出柔软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嘴上,摇摇头道:“别说了,我只是可怜你,可怜你受伤,可怜你为了所谓的权利连生命都舍得放弃。”白暮秋内心还是怨恨的,他们二人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她可以不用浪迹天涯追求自由,但他甚至都没有给她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木荣欣听到这话不对劲,知道白暮秋内心还有怨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说道:“该解释的我都解释给你听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还要听一遍?”
白暮秋看着木荣欣那张熟悉的脸,眼中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紧咬嘴唇喃喃道:“你这算什么解释,你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做,你只知道这个。”
木荣欣有些不适,听了白暮秋的话心里更加痛苦,疼得张不开嘴,半天吐露出几个字道:“为何你不将刺杀我父皇之事?为何不讲在之后嫁给江凌之事,为何不讲要杀我之事?”
白暮秋听了甚是崩溃,流着眼泪抽泣道:“看来我们之间是真的没有办法和好如初了,那好,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别这样,别哭,好不好?我爱你,乖乖坐在我身边,这儿太孤单了。”木荣欣勉强伸出手来,想要拥抱她,白暮秋见了,将身体轻轻贴着木荣欣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胸膛左边的心跳声音,温暖舒适。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就像是时光,源远流长在我的生命里,多美好,但又多痛苦。”白暮秋痴痴地说着,醉生梦死在他怀里。
木荣欣虚弱地无法说话,白暮秋带来了些南越国库存的珍贵药材,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扒开他的胸膛前的衣服,贴在他受伤的胸膛上。
一阵清凉有些刺激的感受在木荣欣的胸膛上蔓延上来,木荣欣笑着问:“你不会是要毒死我吧?”
“若是你担心我毒死你,便不会让我来,放心吧,我现在还不会毒死你的。”白暮秋说着说着,心突然有些软了,话语之间也尽是柔弱和无助,但很快便被清醒地理智压下。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