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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畅聊结束后，付欧维和戴维斯跑到会所里喝了个酩酊大醉，桌上的酒瓶无法一下子确认数量。
半夜约兰家和波洛家的管家过来接人的时候，两人露出了不约而同尴尬的笑容。
好巧哦，又见面了。
是啊，都拜这两个不让人安生的主。
逐渐地，天台上的这件事再也没人提起，仿若从未发生过。玛格丽特牙开始逐渐融入进付欧维和戴维斯中间，在克里夫学院经常能看见三人并排而行。
但是，从没有人看到戴维斯和玛格丽特两个人一起。没有付欧维，这两人就宛若陌生人一样，谁也不能把两人往朋友上挂钩，即使见到他们两个偶然碰见在路上打了个招呼，那种违和感依旧很强烈。
玛格丽特和付欧维刚看完一场话剧，两人出了弗里德曼大剧院在街上闲逛。刚结束的那部话剧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关于爱关于恨关于嫉妒关于死亡，玛格丽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戴维斯。
这些词从字面上看与戴维斯仿佛格格不入。
现在已经临近学期的尾声，经过几个月来在克里夫学院的学习，玛格丽特知道了许多关于戴维斯·波洛的消息。
玛格丽特所在的医学院有许多人同付欧维和戴维斯一样是从克里夫学院的中学直升上来的，听那些人讲述，戴维斯在中学的时候时常扮演着反派的角色，并且因为波洛家族的地位以及他恶劣的性格，整个学校的人都对他采取了一种较为避让的态度。
即使克里夫学院是上流社会绅士、名媛的聚集地，但是能比上波洛家族的还是少数。而且四大家族的势力相互交织混杂，后辈在未有足够实力前都隐忍着自己的脾性，以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招惹了祸端，断送了前程。
不过戴维斯·波洛却反其道而行，不仅主动碰瓷，还能全身而退将罪责转移到对方身上去。虽然这些小手段没有用在四大家族的人身上，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在利益面前，谁也想不到谁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但谈戴维斯色变的人对于付欧维和戴维斯的关系表示了十足的不理解。
作为约兰家族准继承人的付欧维待人温和，偶尔还会显示出一些幽默感来，至少不至于像其他家族的人那般高高在上，虽然距离感依旧存在。若是拿付欧维和戴维斯比较，大概就和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和坏学生那样。
戴维斯绝对是坏学生里面的刺头。
这样一正一负的组合着实很匪夷所思。但是付欧维和戴维斯就是维持了十几年的友谊，大概是戴维斯对于付欧维的态度截然相反又或者是付欧维对于戴维斯做出来的没由头的零碎事情根本毫不关心吧。
在大部分人的心里若是要给戴维斯贴上一个标签，那么出现率最高的绝对是：滑头、狡诈、喜怒无常、暴戾。
“我觉得戴维斯·波洛并不喜欢我，虽然我们三个常常一起。”
玛格丽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她露在大衣外头的裙边被风吹起，荡起波浪式的弧度，火红色的裙边在空气中像一道纷飞的火焰。
热烈又显眼。
付欧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至少在他看来戴维斯在三人一起时候的表现还算正常，如果刨去戴维斯经常会在玛格丽特和他在谈论一些艺术方面的观点时十分突兀地打断并且立马逃之夭夭的情况。其实一切都很正常。
而这样才是最不正常的。
戴维斯虽然难以揣测，但至少保持了基本的绅士礼仪。
波洛这个姓永远伴随他，并且永远给他加上一个枷锁。即便波洛家再放纵他，一旦损害到了波洛家的根本利益，戴维斯将会被波洛家无情地抛弃。
至少在礼仪方面，波洛家比起其他家族来是最为看重的。
出身和发展并不光彩的波洛家，虽经过了好几代的发展，在各个方面都已经与其他家族无异，但历史就像个耻辱柱，将所有波洛家的成员钉在耻辱柱上，日日夜夜地想起他们不堪的最原始的过往。
在任何时候保持最基本的礼仪和体面是波洛家代代相承的思想。
戴维斯·波洛纵然反叛，也不是整个家族的对手。
而他却在玛格丽特这里破了例。
若不是玛格丽特提起她和戴维斯之间的关系，付欧维都没有往这方面注意。
“为什么这么说，玛格丽特。”
付欧维希望能听到一点证据，至少在证据面前，事情总能有个暂时性的定论，而不至于在好几个答案间徘徊迷茫。
戴维斯是不是还在介怀，付欧维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如果人人都能说出实话，付欧维也不用做诸多猜测，直接问戴维斯本人就好了。
然而戴维斯肯定会否定。
玛格丽特走到有个小天使雕像在的喷水池边，看着小天使手里的一个小水杯，那个小水杯其实是喷水池的出水口。
出水口的水均匀地涓涓流出转而向四周散开，激荡出一朵朵好看的水花，整个水面被水花接触到吐出一个又一个大小各异的泡泡。
喷水池的底部沉淀着无数个样式不同，面额不同的各国货币，在粼粼的水光下闪烁着微小的光芒。
“为什么？我说是女人的第六感你相信吗。”
玛格丽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来摆在食指的侧边，她闭上眼睛许了一个长长的愿望。付欧维看着那枚硬币从她指尖跳跃出去，稳稳地落入喷水池中，和池底所有的硬币融为一体。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戴维斯。
晚上付欧维去会所喝了点酒，醉意恰好微醺。
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付欧维没有开车，他叫了家里的司机。
夜晚的街道和白日里有着太大的区别，明明是一样的建筑，感觉却截然不同。
安详、静谧。好像世界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担心烦恼，黯然神伤。 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