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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欧维隐隐觉得戴维斯最近的表现有一点不太对劲。
以往他虽然爱粘着付欧维，总是关切付欧维的每一个去向，但都控制在一个合适的度上，至少不会让付欧维觉得有所逾越或者什么不适感来。不过最近付欧维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异样的情绪整个填满了胸腔。
“戴维斯，等会儿聊聊？”
付欧维拽住戴维斯的包，他最近一下课就走得很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来无影去无踪。最近付欧维也没有听到什么波洛家族有大波动的消息。
所以戴维斯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可以，你想要聊些什么，”戴维斯拽了拽歪到一边的包，他没有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今日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派头，“不过你下午怎么突然有时间了，不用去陪玛格丽特吗。”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去陪玛格丽特？”付欧维皱眉，生出一点疑惑来。
“因为你最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你之前跟我说你对玛格丽特的感情只是普通朋友那样是在骗我。”
戴维斯的表情冷淡下来，付欧维听出了他的不悦，甚至能从他微蹙的眉间看到他隐忍的怒火。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你撒谎。你是我的朋友，玛格丽特也是，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有点敏感了。玛格丽特一个人来法国读大学，作为朋友一开始多帮她一点难道有什么错吗？”
付欧维辩解，一路拉着戴维斯的衣角将他拉到学校的天台上。
楼道里来往的学生老师太多，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处所。
“你别开玩笑了付欧维。”戴维斯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用力甩开付欧维的手，一只脚踩在天台的门上，发出一声“哐”的巨响。
付欧维的背紧贴着天台的大门，被禁锢在戴维斯抵在门上的腿围成的小空间里。
“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要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我戴维斯·波洛就不可能和你当朋友当了这么久。我们从小就认识，你的习惯爱好我全都知道，甚至连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小习惯我也知道，你知道这需要花费多少的注意力吗！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从来没有像对待玛格丽特那样子对待过我！付欧维！”
戴维斯的眉头深深紧皱，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整张脸的肌肉高度紧绷，付欧维看见他的咬肌凸起，说明戴维斯现在真的没有开玩笑，他真的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些话来。
“砰——”
戴维斯用力扯下自己的包，甩到一边，付欧维不知道他的包里装了些什么，只是它着地的时候，声音异常沉闷。刚才付欧维拽着的时候，却好像没感受到这样子的重量。
“付欧维，你为什么不辩解。也是，因为我讲的就是事实，你就是有愧于我。你不要跟我说些什么玛格丽特还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担心她是不是一个人在法国能过得很好。但凡你长了眼睛长了耳朵，你都能看到她身边有个整天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老管家。所以有什么余地需要你来担心？你付欧维的心怎么从来没见过对别人这么大度慷慨。”
戴维斯冷笑，他的表情无比陌生，付欧维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完全忘记了戴维斯以往的样子。
那个有点疯狂、神经质爱闯祸却对他抱着十足的善意和热情的戴维斯已经消失了。
“她要是不知道克里夫学院某个建筑的方位，我可以叫一个老师来带她走遍克里夫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她想要在克里夫学院找一朵奎恩花，我都可以掘地三尺给她找上一朵，如果没有，我都可以直接从外面给她运过来几车。她要是不知道法国哪里的餐厅好吃，我可以直接叫几位米其大厨轮番不停歇地给她做饭。所以，付欧维，你告诉我，你这么对待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者你告诉我你这么对待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戴维斯没继续说话，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倚在付欧维的肩头，微微地颤抖着，继而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啜泣声，压抑在付欧维肩头的衬衫，浸湿一大片。
这是付欧维第一次把戴维斯弄哭。
为付欧维伤心流泪的人不少，却没有几个让付欧维产生过什么负罪感。
戴维斯是第一个。
说不愧疚肯定是假的，戴维斯陪伴付欧维大约有十几年了，两人从小一起打架一起周游，虽然拌嘴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但总是戴维斯先过来低头，软磨硬泡几下两人就重归于好。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对不起，对不起。”
付欧维伸手轻轻拍了拍戴维斯的背脊，感受着他因为情绪失控而不住颤抖的身体。
“其实我没有说谎。虽然我和玛格丽特认识时间很短，但是我们在兴趣爱好上有许多重合的地方，这也是我对她如此欣赏的原因。而且你也知道，玛格丽特长得真的很可爱，很漂亮，我感觉她就像是我的一个小妹妹。戴维斯你应该了解，你是我不可替代的朋友。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世界总会出现很多其他的人，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是，我不可能交了一个新朋友就要向你报备。这是不显示的，不管是我的母亲还是我其他的家人，他们都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我去这么做。”
“我承认是我最近做得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情绪，没想到你对我有了一个新朋友的事情会感到如此介怀。戴维斯，没有及时了解你的想法，我真的很对不起。作为你的朋友，我真诚地和你说一句抱歉。”
付欧维长长地叹了口气，怨结终于解开，再也不必继续如此忧愁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戴维斯捂住自己的脸。
“当然是真的，我拿我们十几年的友情发誓。” 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