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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付欧维和哈里斯私下合作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如两家的私下合作一样，两家在保密性这一块做的非常好，基本上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为了掩人耳目，付欧维公司派出去的员工全部与哈里斯家负责开采稀有资源的工人着装一致，避免被一些有心人看到，窥探到了这私下进行的活动。
若两人的合作被公开，相当于直接将他们所有活动的细节公之于众。对于根基并不算稳定的付欧维和哈里斯而言，公开就意味着被所有在暗处和明处的敌人同时盯上，这显然极度危险。
本就激烈的权力之争将更加剑拔弩张。
戴维斯最近忙着收拾查尔斯的烂摊子，整天因为成堆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忌其他家族的动态。
得知付欧维与戴维斯合作的事情还是在半夜。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将头从高高叠起的文件里抬起来，顺手将眼睛摘下放到一边，揉了揉自己紧皱了许久的眉头，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臭，活像别人欠了他几条命一样。不过能够在半夜给他打电话的，也屈指可数。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喂——”
“先生您好，我查到了一些事情。”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他的声音刻意压低。
此刻若有人仍旧在大街上晃荡就能看见一个全身黑色装扮的男子倚靠在电话亭里，神情轻松，仿佛在与阔别已久的情人谈笑风生。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男人时不时将眼神飘落在周围，十分警觉。
“说。”
全身黑色的男子是戴维斯派到波洛家族的商业间谍。
商业间谍在明面上被法律禁止，但是私底下仍层出不穷，无论规模多大的公司，只要有人觊觎公司的某个部分，商业间谍就会出现。
四大家族依然如此。
戴维斯说不准其他家族是否也派了商业间谍安插在波洛家或者其他家族的公司里，每个家族都有些正派的商人和并不正派的商人。就像约兰家，老约兰和付欧维这一家戴维斯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就能断定他们绝对不会在背后感谢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是像沃伦·约兰可就说不准了。
光戴维斯调查他搜集到的资料里，被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搞垮的公司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至于其他家族。戴维斯秉持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即便整个偌大的波洛家族没有一个来自其他家族的间谍，戴维斯也要派几个间谍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掌握着敌人的秘密比起掌握住自己的秘密，戴维斯还是更喜欢前者。
“晚上我在和同事一起喝酒，他喝醉了，借着酒劲我就问了他一些事情。他前段时间被上面抽调走，公司内部也有部分人被抽调，不过具体原因没有公开。晚上他告诉我，在道顿家的那座山上有许多个开采队列，还有约兰家的人，并且数目不少。”
“哦？约兰家的人怎么在那里？”戴维斯挑了挑眉，将马上就要见底的酒一饮而尽。
“他讲的不是很清楚而且断断续续，但是根据我的猜测我觉得约兰家和道顿家在稀有资源方面达成了某项合作，因为约兰家的好多工程师和实验室研究人员都在那座山上和工人们一起待命。听说他们用的是轮班制，一星期一倒班，薪金开得十分优厚，很多人都留在了山上。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部分被道顿家抽调走的员工很长一段时间都销声匿迹。”
戴维斯倒酒的姿势停下，刚听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酒已经超过了他预想中的水位线。
“你觉得你的猜测准确率大概有多少？”
“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五，剩下的我会去验证。您再等一会儿我会把资料传给您。”
“好，辛苦了。”戴维斯挂了电话。
这个商业间谍一直做得很好，戴维斯对他相当信任，他的预测基本上每次都八九不离十，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约兰家和道顿家合作，有点意思。看来这次的合作是他们的私下合作了，并非约兰家和道顿家的公开合作。既然如此，我要不掺和一脚吧。”
“啪——”飞镖正中靶心。
“可是我只是想搅黄欧维的生意，至于哈里斯，还是不让他做冤大头了。这下我知道了，原来他最近对我不闻不问的竟是为了一单生意。我戴维斯·波洛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单生意重要，真是贻笑大方。”
“啪——啪——啪——”
几枚飞镖不断扔出，力度不凡，戴维斯带着十足的怒气。
沃伦拿到资料后联系了他安插在道顿家的眼线，可是一无所获。他生气地在放下电话后的那刻爆了句粗口。
随行的秘书已经习惯了沃伦的这个态度，心里暗自为沃伦捏了一把汗。
沃伦医生出身，后自学管理，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进了老约兰的视线。在未回到法国前，他隐忍、果断，手段凌厉，随行秘书对于这样的沃伦崇拜不已。
但是到了法国，随行秘书才了解到了沃伦的渺小。
这里的大家族高高在上，新兴家族遍地开花，权力斗争“争奇斗艳”，所到之处皆为势力遍布。
老约兰，道顿家主，雪莱·海因里希这些名字在整个法国都赫赫有名，显得籍籍无名的沃伦·约兰十分可怜。除了约兰的这个姓氏能够让他获得很大的关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在这里，比他优秀得多的人到处都是。
随行秘书察觉到沃伦在回到法国后的性情也慢慢改变。许是想要上位的欲望过于明显和强烈，他爬地很快，也坐地很高，心思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缜密，脾气也更为暴戾，高高在上地与以往判若两人。
唯独也就对他这个相伴了多年的随行秘书还有点好脸色，其余人都逃不过沃伦的轻视，在沃伦手下胆战心惊地活着。
而这与约兰家族百年相传的氛围相去甚远。 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