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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一句话，让独孤晔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可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不正经，“我的好兄弟，你在说什么呢？”
欧阳逸偏过头不想看独孤晔的脸，冷淡道，“仅凭林雅歌一人，做不到这么多。”
独孤晔嗤笑一声，手中晃着玉珠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所以你就怀疑是我干的？好友，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是不是伤你的心，陛下心理还不清楚吗？”欧阳逸笑了笑，他一口一个陛下，只是因为实在不想把眼前这么充满了算计和防备的自私皇帝与当初跟他把酒言欢的知己好友联想成一个人。
“哈，你说是，那便是吧。”独孤晔自嘲地笑了一声，慢慢站起来，走到欧阳逸身边，但是没有偏头看他，而是肩并肩背对着，“从何时开始，我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欧阳逸垂眸，看着独孤晔绣着精美龙纹的靴子，有些刺目，皇位，权利，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可他还是不解，不解当初那个皇子独孤晔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是他开口，声音嘶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独孤晔依旧没有回头，望着正对着自己的门口，似乎在欣赏着风景。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放她自由了吗？！”欧阳逸却是忍不下去了，转过来情绪失控地质问。
独孤晔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偏过头来，眼神带着怜悯，“欧阳逸，朕是放开了云儿，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欧阳逸被这眼神刺激的更加激动，上前一步抓住了独孤晔的肩膀，原本俊逸清秀的脸庞因为情绪激动而充血变红，“独孤晔！云筠有她自己的选择，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独孤晔稳如磐石，不为所动，“朕尊重她的选择，所以放她走了。但是......”独孤晔伸出手，一点点掰开了欧阳逸因为发力太大而青白的手指，“朕是皇帝，是一个男人。”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独孤晔挥退欧阳逸，冷冷直视着欧阳逸错乱的眼睛，“没有哪个男人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的浪迹天涯。”
“欧阳逸，我可不是你。”
欧阳逸怔了怔，忽然抚掌大笑起来，动静太大惊得首领太监连忙跑进来，见到失态的欧阳逸一脸疑惑地看向独孤晔，独孤晔平静地冲着太监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欧阳逸笑够了，咳嗽着停了下来，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看向独孤晔，“是了，也就我这么蠢，当初会把云筠让给你。”
独孤晔一弯唇，不予评价。
“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打破我的欢喜！”欧阳逸一想到这事是独孤晔推动的，就觉得胃里翻腾一阵恶心，心更是寒冷到极致。
“如果朕挑明说不准你带走她，你会老实照做吗？”独孤晔眯了眯眼睛，嘲讽地笑了笑，“欧阳逸，我的好友，你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
他顿了顿，说得话也越发难听，“听到云儿拒绝我，你不就立马过来挖墙脚了吗？所以不要用哪种眼神看着我，你跟我也是一样自私的男人罢了。”
欧阳逸握紧了拳头，极力忍住颤抖，他知道独孤晔说得没错，不过都是为情所困，情之一字，本就无法博爱。
“老老实实娶了林雅歌吧。”独孤晔缠着刚才被欧阳逸摇晃松开的玉珠串，漫不经心地道，“与林家联姻对你欧阳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朕会赐婚，这样颜面上也好听一点。”
看呐，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自己家族着想呢，欧阳逸真是感动地都要哭出来了。但是他没有谢恩，也没有点头，只在站在那里，调节着急促的呼吸。
独孤晔也不恼，不急不缓地一颗一颗转动着玉珠。
终于，欧阳逸的呼吸归于平稳，于是便单膝跪下，“多谢陛下好意，微臣心领了。但是请恕难从命。”
独孤晔仿佛早就知道了结局，脸上不温不怒，“您可想好了。哪怕从此欧阳家会一直遭受林家的报复打压？”
“微臣想好了。”欧阳逸面色平静地抬起头，“权利地位对微臣而言只是过眼云烟，如果欧阳家兵败如山倒才能使林家解气，那甘愿承受。”
“哦？”独孤晔忍不住笑起来，“若是你的大哥欧阳世得知，怕不是会气得活过来。”
“只请陛下看在曾经交情一场的份上，答应微臣一个请求。”欧阳逸被嘲讽也没有一丝恼怒，继续平铺直述。独孤晔对此不太满意，皱了皱眉，“但说无妨。”
“谢陛下。”欧阳逸抬起头，看着独孤晔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如果臣取得了云筠的原谅，希望陛下不要拦着微臣带云筠浪迹天涯。”
“啪！”
昂贵的玉珠串被狠狠砸在欧阳逸身前，散碎的玉珠一瞬间弹开，有不少弹到了欧阳逸的脸上，印出浅红的印子。欧阳逸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重复道，“请皇上成全。”
“欧阳逸，你做梦。”独孤晔轻轻吸口气，冷硬道。
欧阳逸站起来，耸了耸肩膀，“你已经放开了云筠的手，那么我要追着云筠走，你无法拦我。”
独孤晔笑了，笑得十分冷，他一步一步走回书桌后，坐到了龙椅上，嘲讽地看着欧阳逸，“你似乎忘了，朕首先是一个皇帝，然后才是独孤晔。”
欧阳逸顿了顿，握紧了拳头。
“朕说不准，就是不准。”
“哪怕陛下要寒了微臣的心吗？”欧阳逸垂眸，掩下了痛苦的神色。
“这件事情，没有让步。”独孤晔懒懒地后仰靠在龙椅上，不容商量地开口。
“即使我以欧阳家家主的身份来恳求皇上呢？”欧阳逸抿了抿唇，孤注一掷地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哈哈哈。”独孤晔毫无感情地轻笑三声，“你以为，你欧阳家，还是以前那个掌握兵权可以左右皇位的欧阳家吗？” 秦王殿下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