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雨夜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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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晋言唇色泛白,仿佛每说一句话都会用尽他体内的全部力气。
“不是让你没事不要进来吗?”
白介低垂着头,眼神有些躲闪,吞吞吐吐道:“师傅,她...她好像知道了。”
江晋言秀气的长眉微微一拢,旋即又松开。
“我回来那日,她在江上看到我了。”
“什么?”
“还好那日我戴了斗笠,所以她应该也不确定是我。”说到这里,他轻声一笑,“我只不过是露了一个下巴,她都能凭借着将我认出,真是好本事。”
白介没有应答,似乎只有在提及她时,师傅他老人家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丝多余的表情。
“不要告诉她我的消息。”
白介低低应了一声,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顾家宁绞尽脑汁的想尽了办法,想要找出白介的软肋,逼迫他说出江晋言的藏身之处。
通过刚才的一番话,她已经十分有八九分确定江晋言的的确确是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回来的事实,她想,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或者是......江晋言不让白介说。
顾家宁在屋内烦躁的走了几圈,门外传来丫鬟叫她去吃饭的声音,她脑中就此生出一计。
脱了鞋爬上床后,她有气无力回道:“我没有胃口,不吃了。”
丫鬟又催了几遍,再不见房中有人答应,转身便把顾家宁的话传给了白介。
白介一听,这丫头是在示威啊?
“那就让她饿着,我倒要看看她能饿上几天。”
白叔站在白介身后,提醒道:“公子,前几日家宁刚被私塾里的先生打了手心,眼下怕是还没好,不如一会儿我再让人给她送点清淡的饭菜?”
“诶,白叔,你什么时候跟这丫头这么熟了?我怎么不知道?”都开始叫上小名了,要知道一开始,白叔和白介两人一听到江晋言让他们照顾顾家宁的消息时,可都是一样的纷纷不满,对顾家宁的意见,也是大了去了。
但是眼下这才没几日,这顾家宁居然趁他不在,和白叔打好了关系。
白介心中暗暗想道。
就这样持续战斗到第五日,白介终于缴械投降了。
因为顾家宁这几日已经连续几日没有吃晚饭了,每日白叔让人送进房的饭菜,第二天都冷冰冰的一点没动。
白介又不敢将这事告诉那人,只好在这日等在堂中,准备与顾家宁说个明白。
但今日等了许久,也不见顾家宁的马车回来。
白介忍不住派人去催,“你去看看,顾家宁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又被那柳明之给打手心了吧?”
末了,车夫赶着空车回来了。
“公子,老奴在学堂外等了一下午也没有接到顾小姐。”
“什么?”
白介扯过缰绳,翻身上马。
顾家宁,你可别又给小爷玩出什么花样来,要不然等小爷找到你,非得打死你不可!
白介到学堂扑了个空,门上上了锁,可见里面已经没人了,他拍马往回走,一颗心完完全全的乱了节奏。
脑中全是:“这下糟了,要是师傅问起又该如何交代!”地嗡嗡声。
“济世堂”外,白介将马拴好,对上白叔关心的目光。
他摇了摇头。
白叔叹道:“家宁这孩子会去哪儿了?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去哪儿?要不再多派几个人出去找找吧?”
白介略一沉思,“好,白叔,你带二十人从西边十字街路口去找,我带二十人从东边馄饨铺转角去找,今儿个就算是要把这清水镇给翻个底朝天,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小小的顾家宁了!”
说完,两队人马风风火火的集结出发了。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不时带起一阵冷风。
守在榻前的柳明之起身将支起的窗户放下,对一旁焦急等待的杨菲儿道:“你回去吧,晚了家里人该着急了。”
杨菲儿看看时辰,确实也不早了,她点点头,一步三回首的往外走。
“对了,先生,家宁的家里人应该还不知道她生病的消息,要不然我再顺道去送个信?”
柳明之眸子一暗,点了点头道:“也好。”
杨菲儿这才放心的走了,可是一走出“杏仁堂”,抬眼便见对面的“济世堂”大门紧闭,门外只孤零零挂着两盏灯笼。
杨菲儿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回来,最后只好顶着雨往回走。
忽的黑暗中,有一匹白马经过,电闪雷鸣间,那人一袭红衣,墨发湿透了黏在两旁面颊上。
他“唰”地素手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从空中掉落。
杨菲儿竟是鬼迷了心窍般伸手捡起,她将那还带着温度的面具凑到鼻下嗅了嗅,一阵若有若无香气传入鼻中。
雨越下越大,杨菲儿看不清马上的身影去了哪里,她呆呆望了一阵,这才提脚走开。
“杏仁堂”。
杨掌柜与柳明之对座一旁。
“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与她还有这样一段趣事。”
“哈哈,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当日真是羞得我这老脸都没地儿搁了。”
两人有说有笑,聊得好不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冲了进来,“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
杨掌柜站起身来,“胡说八道!我好好的坐在这里,哪里不好了?”
小厮凑了过去,杨掌柜听完,脸色大变。
对着柳明之道:“柳先生,您先坐,我出去下。”
“好,您请便,不用管我。”
杨掌柜一出门,抬首对上了满身泥泞的白介,他只认得这人是对面“济世堂”的掌柜,但不知他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所以也就客客气气问:“白掌柜深夜至此,有事吗?”
白介开门见山,“我来找一名这么高,身形纤瘦,年纪15、6岁的女子,不知杨掌柜可有见过?”
“这,这一日之中客人太多,我也没太注意,不知此女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她叫顾家宁。”
杨掌柜脸色微变,白介双眼一眯,“怎么?杨掌柜见过她?” 傻女种田:娘子,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