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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忧率领着秦军主力向东出发,说到底,修整数日后,也到了非出征不可的时候!秦国数路大军齐出,目前为止,李左车与秦东胡这一路,自己这一路分别取得了胜利,几乎灭了娄烦、林胡等部落,龙城也遭遇毁灭性打击,战果虽然丰硕,但是扪心自问,匈奴仍旧有翻盘的可能,因为他们并没有遇上冒顿单于的主力。
魏忧知道冒顿应是个很难缠的人物,秦国四路大军来袭,想必他是知晓的,如果将自己摆在冒顿的立场上,照最直观的常理判断,要破秦国四路大军,最基本的战法就是凭借匈奴强大的机动能力,先弱后强,逐个击破是最可靠的办法!所以,很显而易见地推测,冒顿应该是集中了匈奴绝大部分力量向其他两路夏侯韬部、燕王部发起了攻势,而且从目前看,这两路仍没有传来消息,形势恐怕不妙,连魏忧都开始隐隐担心起来!毕竟夏侯韬、燕王臧荼是秦王身边极为重要人物,万一有什么不测,他身为主帅,即使他没有过错,或多或少都难以向秦王交代!
同魏忧心中担忧不尽相同的是,整个秦军上下正因为数场胜利而士气高涨,可谓气势如虹,李左车尚好点,沉稳持重,而秦东胡、萧明、傅宽、朱轸等嫡系将领却都有些急不可待了,修整了好几天,都开始私下埋怨魏大将军,这么好的形势,还不乘机扩大战果,难不成等冒顿回过神来,再一较高下吗?那岂不是给了冒顿充足的准备?增加了获胜的难度?
秦东胡偷偷拍马来到李左车旁,问道,“军师,咱们两大主力都汇合了,下一场东胡愿为先锋,到时军师您可要为我说说话呀!”
李左车与秦东胡相识也算早了,关系也处的不错,笑道,“临阵对敌,让谁为先锋,那可是大将军才能决定的事情,我可没这权,你呀,还是求大将军吧!”
秦东胡砸了砸嘴,“瞧军师说的,您要是给了意见,他能不采纳吗?他和您,在秦王心中的分量哪个重,他还不清楚吗?况且,军师也要替我老秦想想,我与秦王相识之时,你们可谁都不认识秦王,当年那个时候,秦王尚在邙砀山流亡呢!你想想,这么多年,咱和秦王的关系有多铁!可如今,这数场大仗下来,眼看着傅宽、朱轸这样的后辈都快要排到老秦前头去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李左车笑道,“你不懂,正因为你和秦王关系铁,认识早,才更应该不贪功,不抢功才对!”
见李左车这么一说,秦东胡显得有些不耐烦,回道,“得得,行不行给个准话,道理太深了,老秦听不懂!你这人也太不够意思,这几年,在晋阳,你摸着心口说说,我老秦请你喝了多少坛子好酒,还不就是因为我自己不太会说话,关键时刻让你帮帮忙嘛!”
李左车一听,笑道,“得,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但是我得把话说明了,我吃你的那几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是想着请陈军师、老太尉的,但他们一个怕和你们走的太近,惹秦王误会,一个又喜好清净,本就不想来!所以,你才退求其次,说是请我!其实也就是我这样不把功名利禄看得重的人才愿意和你们在一块,和你们这些直肠子的人在一起,过得舒心,少烦脑子,你也不想想,我身为地方郡守,和你这些军方高层整天搅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好事之人在秦王身边嚼舌头吗?搬弄是非说我们另有图谋吗?”
秦东胡一听,骂道,“什么人?他们敢!”
李左车道,“你嚷什么?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嗓门子大吗?别以为没人敢说,我敢打赌一定有人会和秦王进言,说地方官员不能和军队搅在一起,否则国家难安!我们要感谢的是秦王,只有他相信我们这些老弟兄!你也不想一想,古往今来,身在王位,猜忌大臣的君王还少吗?”
秦东胡拍了拍头回道,“好,好,军师说对!现在我就问你,你到底帮不帮我?”
李左车叹道,“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我是那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吗?看机会吧,我会为你讲的!”
秦东胡嘿嘿一笑,“成,我就这知道,别看军师文质彬彬,但也是个爽快人,你这个朋友够交!”
李左车没奈何道,“好了,好了,别赤裸裸拍马屁了,我可没说一定能成!你瞧,前方好像来了一拨人马?我捉摸着不错的话,应该是其他两路有消息了!”
秦东胡一听,凝神望去,前方魏大将军主帅旗帜处好像是有点乱哄哄,于是大叫道,“军师,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瞅瞅,数路军马合一,正好决战!”
待二人赶到时,发现赫哲黎正率约上千人马歪歪倒倒地坐在草地上,很多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赫哲黎更是身无片甲,哭丧着脸坐在地上闷声不吭!
萧明、傅宽、朱轸也到了,魏忧更是一脸忧郁!看来前方准是吃了败仗了,究竟有多惨尚不清楚!魏忧道,“傅宽,你先带赫哲黎等将士下去休息,等会我们有军情相商!”傅宽拱手领命。
少时,中军帐内,众人沉默不语,还是魏忧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众将军,刚才的情形你们也见到了,形势并不好,赫哲黎回报,燕王臧荼已经战死了,夏侯将军在歼灭左贤王部之后元气大伤,被冒顿连续追袭,为了给我们赢得时间,他已经被围困在青石谷一带,等待我们前去救援!”
话音未落,秦东胡抢先说道,“夏侯将军乃是朝中大将,岂能不救!卑职愿率军前往,请大将军成全!”
魏忧许久没有啃声,只是淡淡地回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们面对的不是娄烦、林胡,而是冒顿的主力,我想还是······”
秦东胡忍不住打断了魏忧的话,大声叫道,“大将军,难不成你畏首畏尾,不愿出兵吗?”
“你!”魏忧面色一变,他知道这帮秦国老将仗着劳苦功高,秦王的信任,他们眼里只有秦王,曾经的老弟兄,其实根本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李左车急忙骂道,“东胡,你是怎么和大将军说话的,大将军又没说不去救援!”旋即又向魏忧拜道,“东胡乃是粗人,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大将军别往心中去!”
魏忧苦笑一声,摆摆手!其实他只是想告诉众人,冒顿此人颇有心机,还是小心点好,不应该突然间乱了分寸,应当进一步探明消息才好!
他旋即瞧瞧了李左车,问道,“不知李将军有何高见?”
李左车道,“大将军,左车以为当及时派兵营救,否则秦王那不好交待,而且若不举兵迎战,将士们也会认为大将军心中惧敌,更会影响士气!”
众人都认为出兵救援为上,魏忧心中隐隐觉得这里面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见众口一词,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呢!他虽然身为主帅,但眼前这帮人那个资格都比他老,弗了众人之意,对下一步指挥恐怕或多或少带来些许不便!
为了安全起见,魏忧还是决定考校一下秦东胡,问道,“秦将军,此次你带上本部精骑出战,该当如何?”
见魏忧答应了,秦东胡心中难免得意,大大咧咧地回道,“此行面对冒顿主力,末将自然不会念战,会领军星夜前进,采取突袭的方法,攻其一点,撕开一条口子,只将夏侯将军救出即可!同时留下一部分精锐严防死守,以保证后撤道路通畅,相信等冒顿回过神来时,末将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往回撤退了!”
魏忧想了想,方法还算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太大破绽,于是回道,“好吧,就依将军之策而行,你今夜就领兵出发,我将在明日佛晓率全军前进,以为后援!秦将军要切记莫要念战!”
秦东胡急忙拱手,大大呼呼地回道,“末将晓得,定不负大将军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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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谷。
夏侯韬已困守此地三天,战马杀了不少,将士们已从骑兵变成步卒,好在上天待将士们不薄,本以为干涸的河床上居然挖出了一眼泉水,夏侯韬心下大喜,或许还能支撑一些时日!他其实并不是畏死,而是认为死要死得其所,不能白白地丢掉性命!
这几日,他们连续打退了匈奴人数次进攻,从目前看,将士们情绪还是比较稳定,士气也不差,得知赫哲黎部已经去寻求秦军主力去了,众人皆很有信心,准备固守待援!
相比较青石谷的秦军,远处匈奴营地却又是一番景象,大军调动频繁,已经在积极备战。
呼延承烈是冒顿手下亲卫头子,也是头号猛将,他对冒顿此举有些不太明白,忍不住问道,“大单于,您这几日只是让卑职佯攻青石谷的秦军,在卑职看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您却始终不让卑职将其一举歼灭,而您却在此处布置近十万大军,卑职斗胆相问,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冒顿哈哈大笑,回道,“呼延头领,哪有什么玄机,不过顺势而为罢了!你想想,夏侯韬此人乃秦国数一数二的大将,现在被我军围困,秦军主力岂能见死不救,本单于将主力埋伏于要路,只要秦军赶来救援,就会遭到数面夹击,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呼延承烈道,“大单于,要是不来呢?”
冒顿面色闪出一丝不悦,回道,“嘿嘿,要是不来,我匈奴又不会吃亏,到时将夏侯韬一举歼灭就是,我留着他,就是想引来秦人上钩,本单于这种打法,叫做围点打援,我打得不是早已成为我囊中之物的夏侯韬,而是匆匆赶来救援的生力军!你说说看,这样的打法不好吗?”
远处,须卜居云大笑道,“是呀,大单于妙计,本贤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冒顿也阴冷地笑道,“左贤王,一切都妥当了吗?”
须卜居云道,“都妥当了,就等秦人上钩!”
“好!”冒顿残忍地笑着,“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的,因为他们很讲情义,很重情义,不会见死不救,其实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弱点!”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