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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
赵国覆亡后,桓楚便回到晋阳,多年的疲于奔命,目前也算是能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与凝思、薄颖小聚一段时日自是当然,儿子也长得虎头虎脑,十分惹人喜爱。倒是飞燕,让桓楚颇费一番思量,虽然感情上相处已是越来越融洽,但是飞燕依旧是贼心不死,总是妄想着能够重组女营,再一次驰骋疆场!
说实在的,桓楚也让上次飞燕带着女营胡闹给闹怕了,若不是赶到及时,外加曹参轻敌,打曹参一个措手不及,那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所以,每当与飞燕一番温存之后,飞燕提出重建女营的请求时,桓楚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得了便宜,但又被人利用的感觉,只得含糊其辞,先拖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毕竟上次的事情影响太大,闹得举国皆知,有些朝臣已经赤裸裸地上奏批评自己,说自己枉顾事实,让自己身涉险地,身为人主,竟然缺乏权变!对于这些个大臣整日耳边囔囔,桓楚自然还得装出一番很是受用的感觉,否则一旦刺激了他们,那以后每次朝会恐怕都没好日子过了!
最近,身边不愉快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衡山国那边的郑氏商行传来消息,说衡山王吴芮已经病逝,好在刘邦念及一些恩情,居然宽宏大量没有废除衡山国,依旧让吴芮之子吴臣继承了王位!此举颇让桓楚感到意外,按理以桓楚与衡山国的关系,加之与刘邦的敌视态度,衡山国会在刘邦手下第一个遭殃,想不到现在却像稳如泰山一般,细细思来,刘邦还是有一套的,他之所以这么做,估计还是用对待衡山国的态度来进一步麻痹那些异姓王,让那些异姓王觉得连衡山国都保得住,自己的封国那自然不在话下,而恰恰如此,刘邦通过此举抢先一步,快速出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共敖、彭越、黥布被快速剪除估计和这个都逃不脱干系!
但吴芮的逝去给凝思带上很大影响,这几日都是以泪洗面,让桓楚也没了心情,只好每日陪在身边安慰一番!原曾想过上一段时日就好了,哪知陈平在百忙之中又前来告诉桓楚,说这几日尉寮老太尉突然病了,而且经大夫诊断还病的不轻!
桓楚一脸惊讶,斥责陈平为何不早说,陈平一脸无奈,说是尉寮叮嘱过,怕秦王分心!桓楚当即也顾不了太多,急忙带上陈平奔到尉寮的府邸!
如今的天气已是时值春日,气温也比较暖和了,可是尉寮的起居室内仍旧让人生了一盆火,桓楚一进来就感到很热,温度有点高,浑身不自在,可是静观尉寮,却很吃力地躺在榻上,身上还盖着一件厚厚的袄子!
尉寮的脸色很不好,桓楚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已经快八十了吧,人生七十古来稀,随着岁月的流逝,老太尉即使身子骨再硬朗也终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看着桓楚进来了,尉寮眼神闪烁着一丝神采,“秦王,您怎么来了?刚刚回到晋阳不久,也要多陪陪家人!”
桓楚鼻子一酸,“恩师,这说是什么话!身体有恙怎么也不说一声,竟然还藏着掖着,让大夫瞧了之后,现在好些了吧?”
尉寮一丝苦笑,“什么好些、不好些!老了,终究是要去的!”
桓楚忍不住宽慰道,“恩师不要瞎想,就凭恩师的身子骨,来个百岁翁自然不在话下!”
尉寮道,“得,秦王也别尽捡好听的说,再对付个几十年只怕也是给您当累赘了!今天,你来得正好,有封信件要交给你看看!”
尉寮身边的仆人在一盒密匣中取出一封信,桓楚接过信件,借着火光仔仔细细读了起来,越读越感到心惊肉跳,后脊梁都隐隐冒着冷汗!读完后,桓楚将信件交给了陈平,“尚书令,你也瞧瞧,咱们恐怕又要有大动作了!”
陈平接过信件览了一遍,一阵惊诧,“好狠毒的刘邦,居然勾结冒顿对我大秦南北夹击!当年七国纷争不休,但秦、赵、燕等国对付异族到不曾有二心,想不到刘邦为了自己的大汉天下,居然准备引异族南下,此举会致我华夏生灵涂炭!”
桓楚冷冷道,“这样的事情何止刘邦一人去做,还记得当初的杨弘吗?不也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人狠啦!”
尉寮喘着粗气,吃力地回道,“刘邦心里其实清楚的很,冒顿是匈奴人,是游牧民族,他们过不了中原男耕女织的生活,他们南下只是为了抢掠,掠夺巨大的财富!只要能利用冒顿灭了我大秦,大不了将来他在扛着正义的大旗再去和冒顿一决雌雄罢了!”
众人陷入了沉思中,倘若真的被冒顿、刘邦两大势力联合起来夹击,那事情可就严重了,可真不是件好事!
许久,还是尉寮问道,“你们知道这封信怎么来的?还能看出什么吗?”
经尉寮一问,桓楚还真想到自己没有追根溯源,于是回道,“恩师别卖乖子了,请说!”
尉寮回道,“这封信也是最近几天,边关将士从一支可疑的商队中经查缴获的,你们发现没有,这封信中有很多内容经过推敲,应该是刘邦对冒顿的回答,或者是承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应该不是刘邦写给冒顿的第一封信,这或许是刘邦和冒顿接触之后,再次往来的信件!”
陈平缓缓道,“对,第一封信刘邦应该是表达出对冒顿一定的善意,去试探冒顿的态度,看看有无合作的可能!而冒顿肯定也给了刘邦回复,但他同样抱着质疑的态度,他不确定刘邦是否会真的言行如一!所以,这封信应该是刘邦再次对冒顿的回复,告诉他放心,他必定会信守承偌!”
尉寮道,“对,尚书令推断的极是,老夫也是这么想的!”
桓楚面带一丝忧虑,“既然如此,面对两大势力的夹击,可真不好办呀!”
尉寮苦笑道,“怎么?秦王?您才回来几天,才过上几天温柔乡的日子,就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吗?”
桓楚面色一红,恩师说得也是,最近一段时日,自己总是围着妻妾孩子转悠,似乎还真有点晕晕沉沉之感!难怪人们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恩师教训得是,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尉寮扶了下床榻,起身坐了起来,喝了一小口仆人煎好的药,抿了抿嘴,“真苦!”旋即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反推,刘邦之所以给冒顿去信,就证明他们还没有达成协议,事情还没有想象的糟糕!但是我们也必须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
桓楚豁然明白,“恩师说得对,趁他们还没达成约定,没有联合之时,各个击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陈平道,“秦王,太尉,你们的意思是大秦要主动出击,逐一击破,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此,尉寮苍白的面色似乎也泛着神采,“对,确实如此,至于我们究竟先选择刘邦、还是冒顿,老夫也思虑了一番,认为应该先北后南!”
“先北后南!”桓楚、陈平欲等下文!
“老夫认为,总体上看,冒顿要比刘邦好对付,北方游牧民族所仰仗者,无非是马匹尔,而我们同样不差,拥有十万骑,且马匹也是河套一地的良马,再加上有赫哲、达奚等部族的相助,更有马镫这样新式装备!只要善选良将,何愁不能灭匈奴!况且老夫还想到,马镫这样的装备我们已经开始大规模使用了,时间久了,难保不会传到北方大漠,如果同样被匈奴人所用,我们就失去了重要的取胜手段!”
“而刘邦呢?拥有关中之险,况且疆域庞大,南方水网、林地纵横,我们骑兵优势去了南方根本占不到便宜,战争势必会形成拉锯战!若一时难以灭了刘邦,冒顿势必会袭击我北方,到时真是进退维谷两难啦!”
陈平问道,“太尉说得极是,但我们全力斩灭匈奴,刘邦若是有动作,我们不也难办吗?”
尉寮道,“我敢说,起码刘邦不会!第一,刘邦确实在征讨黥布之战中受伤生病,据线报还不轻,他不敢轻动;第二,长安城早就传开了,太子刘盈和赵王刘如意有夺嫡之争,且越演越烈,刘邦正为此事焦头烂额,第三,我们出击冒顿,调兵遣将都在边关,只要行动稍加隐秘,汉军不可能知晓!”
尉寮很吃力地说完,陈平也默不作声了,老太尉说得在理,且有理有据!他们都静等着桓楚的决定了!
桓楚沉思片刻,“好,恩师说得极是,更加极为透彻,我们与冒顿、刘邦的较量是绝对无法不可避免,与其等待着不可测的未来,还不如把握住现在的机会!我的心意已决,回去后,当立即召集五军都督,商议征讨匈奴!冒顿当年杀我千万大秦子民,现在,这个仇也到了该报的时候!”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