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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来运等人从妓院登上城墙,城墙上早已没有几个站岗的,今天城里如此混乱,皇协军也不知所措。所以,张来运他们顺着绳子下了城墙,也没有多少阻拦。咱们说说伪警察们听到楼上没了枪声,在当官的威逼下,几个惊颤胆战心惊的上了楼,一看,只有衣衫不整的几个妓女在那里,一把抓起一个,问,刚才的人呢?妓女指了指窗口,一个梯子搭在那里,早就不见人影了。警察气得打了一个妓女一个耳光,这才向楼下喊,上面没人了。警察局长上来,看了看窗外,谁敢去追?一低头,看到脚下一本证件,竟然是侦缉队的。于是,拿起来塞到了怀里,让警察把几个妓女抓到警察局审问。
咱再说说鬼子宪兵队里,渡边坐在椅子上,旁边是翻译,前面低头站着黄远良和刘钦。渡边打得手也疼了,骂得口也渴了,喝了一口茶水,正想歇一阵再收拾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没想到警察局长进来了,爬到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然后把一样东西交到了他手里。渡边这个气,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好,那边又死了两个警察,该死的支那人,净给自己惹事。
黄远良和刘钦看到警察局长来报告,又看到渡边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边的脸又要挨打。果然,渡边走到两人跟前,一边一个耳光,打得两人耳朵嗡嗡直响。渡边一把抓住黄远良的领子,骂道,混蛋,你的人在妓院打死了警察,你怎么说?黄远良惊慌的看看渡边,该死的手下又给自己惹事,马上说,渡边太君,我马上回去调查。没想到渡边又抓住了刘钦,啪的一个耳光打过去,骂道,你还幸灾乐祸?你看,这是打死人的留下的证件,就是你们侦缉队的。别说刘钦,就是黄远良也愣了。渡边气糊涂了?刚才说是皇协军打死了警察,现在又说侦缉队打死了警察,到底是谁?
渡边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看着黄远良和刘钦,说,你们都是皇军的朋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共产党还有国民政府,你们应该精诚团结。可是,你们却互相的打斗,太让我失望了。然后看看警察局长,说,你去调查这件事情,杀死警察罪该万死,一定要抓住凶手。然后摆摆手,让几个人出去了。
渡边看到几个人出去,问翻译官,你说,黄远良和刘钦,这两个人谁更忠心?翻译平时就与黄远良要好,想了想说,黄远良这个人,就是一介武夫,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太君要是对他好了,他一定会肝胆相报。渡边点点头,在他的心里,黄远良就是一只狗,而且是一只有奶便是娘的狗。这是国民党军队里面大部分军官的德行,打仗不行,欺负老百姓最拿手。当然,跑的也格外快,皇军的汽车有时都追不上他们。渡边又看看翻译,让他接着说。翻译看看渡边同意自己的见解,于是大着胆子说,刘钦这个人,仗着刘孝皇的势力,有时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这个人不可重用。渡边点点头,刘钦有时背着自己去商户敲诈勒索,公报私囊,这事早有耳闻。可是碍于刘孝皇的面子,也不好处理他。所以,对这个人很是反感。于是,渡边在翻译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翻译遵命出去了。
翻译官来到警察局,一问,警察局长正在审问那几个妓女。进到阴森森的审讯室,一个妓女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翻译对警察局长说,渡边太君让我来一起审问这个案子。警察局长赶紧亲自搬来一把椅子,请翻译官坐下。翻译官没有坐下,径直走到妓女的跟前,用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说,你是一个卖肉的女人,没有必要包庇他们。杀警察可是死罪,你也想跟着去死?妓女无力的抬起头,看着翻译官以为是来了救星,有气无力的说,长官,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就是趴在我身上干那些事,我真的啥也不知道。翻译官一瞪眼,骂道,不知死活的婊子,你不说,好,让她再尝尝鞭子的味道。说完一挥手,打手的鞭子就狠狠地落在了妓女娇嫩的皮肤上,疼得妓女大声的尖叫,长官,你让我说啥都行。
翻译官这才嘿嘿一笑,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些人虽然穿着皇协军的衣服,可是掉下的却是侦缉队的证件,你能说不是侦缉队的人?警察局长明白了,这是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侦缉队的头上。本来警察局长怀疑这件事是共产党的游击队干的,可是共产党还有嫖娼的?而且这些妓女都交代了,那六个男人都上了自己,这种事看来只能是自己人或者是土匪干的。但是,牵扯着皇协军和侦缉队,这两边自己谁也惹不起,真是让人头疼得很。土匪呢?更是抓不到。翻译官的一席话,让他看到了光明,于是也走到了妓女的跟前,说,你就招了吧,侦缉队的人也不敢难为你。而且,有翻译官和我给你撑腰,你怕啥?于是,让人写好供词,妓女在供词上摁手印画押,这件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警察局长以为案子到此为止,没想到渡边却把案子报了上去,说是侦缉队长刘钦纵容部下嫖娼,被警察发现了,开枪打死了两个警察。上司小野少将也很为难,知道刘孝皇是司令官东井的红人,于是又把案子报道了济南。就这样,一件小案子成了大案。东井老鬼子接到报告,问刘孝皇,这个刘钦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嚣张?刘孝皇从小是被刘钦看起来的,何况刘钦还有来报信,救了自己爹娘一命的功劳,刘孝皇能不极力保他?于是,想了想说,刘钦这个人对大日本皇军忠心耿耿,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要说他杀共产党我相信,杀警察他可没有那个胆子。司令官阁下要是不放心,卑职愿意亲自跑一趟,把案子搞个水落石出。
咱再说说常县城里,本来皇协军的常县警备营要参加对马耀南队伍的围剿,可是因为这个案子没有搞清楚,被留在了常县。但是,渡边还是把他们的兵营安排在了常县城外 ,这也是防备黄远良起异心。
刘孝皇一行来到常县,见到渡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刘钦先抓了起来。为啥呢?要想保住他,就得用苦肉计。刘老财主可不干了,刘钦对自己忠心耿耿,皇协军可拿着自己不当人,不但打了自己,还抢去了十几根金条。刘孝皇瞪了他一眼,说,你咋知道那些人就是皇协军?我看黄营长忠心耿耿,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刘老财主被儿子赶了出去,如何生气咱们不说,只说刘孝皇单独找到黄远良,把皇协军抢了自己家里的事情说了。黄远良刚才听到了刘孝皇对他爹说的话,心里对他感激万分。看到刘孝皇单独找他谈话,这是想开脱自己啊。不管是不是自己不下做的事情,先把金条送上,能够巴结好刘孝皇,那可是前途无量。
刘孝皇拿到金条,找到了渡边,把金条往他桌子上一放,说,黄远良已经承认了抢劫我家,他连我家都敢抢,什么事情还不敢做?渡边想替黄远良开脱,于是对刘孝皇说,黄营长的部下可能是不知道那是你家,冒犯了刘老太爷。黄营长为了替刘老太爷分忧,这才拿出来的金条。刘孝皇一拍桌子,瞪着渡边说,渡边君,你包庇黄远良为的是什么?黄远良一次能拿出来十几根金条,没少给你行贿吧?渡边吓得一哆嗦,这个罪名可了不得,要是报到司令官那里去,自己最少也要被送到前线去。黄远良就是一条狗,杀了他可以再换上别人。于是,渡边说,孝皇君,黄远良本来不是我的部下,为了加强常县的守备,从别处调来的。如果孝皇君认为是黄远良杀的警察,可以把他抓起来审问。刘孝皇笑着摇摇头,说,渡边君太不谨慎了。常县城里只有十几个皇军,皇协军却有几百个,你不怕他们造反?渡边被刘孝皇的话吓了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刘孝皇提醒,差点酿成大错。
刘孝皇拿起渡边桌子上的电话,要通了张村的鬼子司令官小野,向他汇报了案子的进展情况。其实,对于小野来说,杀死一个皇协军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哪里在乎?小野问刘孝皇的处理意见,刘孝皇向小野借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兵。
第二天,一个中队的鬼子兵一到,刘孝皇却让他们埋伏在皇协军的军营外面。自己见到黄远良,笑着说,黄营长对皇军忠心耿耿,皇军准备嘉奖你。黄远良一听这个高兴,以为这十几根金条起了作用,却不知道正是这十几根金条把自己送上死路。刘孝皇接着说,刘钦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侦缉队以后也要黄营长一起接管。不过,皇协军的武器装备太差了,皇军要给你们换一下。你现在把队伍集合起来,把武器也集中起来,等候皇军给你们新武器。
黄远良此时高兴得没了警惕心,队伍集合起来了,武器也集中放在了一边。这时,那一个中队的鬼子兵冲了进来,把枪口对准了他们。黄远良一下就傻了,这是咋了?刘孝皇看着他骂道,你这个混蛋对皇军有异心,要全部抓起来。于是,皇协军全部被装上了闷罐车,送到了东北的煤井。至于能不能活着出来,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云霄山下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