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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一九四三年的年底,北方大地一片萧条,呼啸的北风卷着尘土漫天飞扬。云霄山上,只有松柏还在寒风中屹立。虽然山里的生活依然清贫,可是被打怕了的鬼子好长时间也没敢来骚扰,老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一个个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国际战场上,意大利的投降,瓦解了法西斯联盟。日本在太平洋战场的节节败退,也让他们的物资和兵源极度紧张。于是,加强了在占领区的掠夺。另外,还在中国各地抓捕了不少的老百姓,强行的送到日本做劳工。军分区得到情报,日军在常县附近抓捕的一千多老百姓要准备送到青岛,从那里送往日本。军分区首长命令独立营,在吴维民的游击队协助下救出这些老百姓。吴维民派人下山,通过常县车站里的老刘得到情报,日军要求三天之内装备几节闷罐车,具体作用不知道。
独立营和游击队下山了,悄悄的埋伏在常县车站附近。由于队伍人数众多,只在常县车站和常县城附近派出了一小股的侦察部队。在常县南边的一个小村子里,尽管寒风萧萧,战士们却没有骚扰乡亲们,都在屋檐下、柴堆旁边休息。乡亲们看到自己的队伍忍不住把他们拉到自己的家中,绝不能让这些战士们受冻。乡亲们的盛情难却,吴维民和陈刚只能拿出一部分钱来交给村长,让他补贴乡亲们。乡亲们哪里能收?一个大爷握着陈刚的手,说,自古以来从没有你们这样的队伍啊。孩子,你要是给我们钱,那样就伤了我们的心啊。这种感人的场面,真的让人感到了浓浓的鱼水之情。
再说说常县城附近侦察的战士,在第三天晚上看到城门打开了,前面是一百多人的日军部队,后面是一个营的皇协军押着一千多老百姓,老百姓一个个衣衫褴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段时间被抓到了鬼子宪兵队,不但吃不饱,动不动还要挨打。有一个年轻人反抗了几下,竟然被鬼子喂了狼狗。侦察的战士骑上自行车,飞快的来到了村里,向陈刚和吴维民进行了汇报。陈刚马上命令,队伍急行军,争取把这些老百姓截在车站外面。
就在鬼子押着老百姓快到车站的时候,独立营的一个连已经赶了过来,来不及构筑工事,战士们就在树旁、土堆后面展开了阻击,鬼子兵看到前面部队的人少,一阵掷弹筒的轰炸以后,直接端着枪就发起了冲锋。战士们没有掩体,打得很是艰苦。鬼子的掷弹筒造成了二三十人的伤亡,可是战士们没有一个退却的。鬼子兵冲了上来,双方开始了白刃战。这时,游击队的一个营赶了上来,骤然增加的兵力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纷纷的向后撤去。半个小时以后,独立营和游击队都赶了过来,游击队的一个营负责阻击车站里出来增援得鬼子,其他的人一起向前面的鬼子和皇协军发起了攻击。看到有被包围的危险,鬼子官押着老百姓想往常县城里撤退,这是独立营已经封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一个营的皇协军就是摆设,看到独立营的火力密集,扔下老百姓就跑。此时,那些老百姓也开始往独立营这边跑,鬼子架上了机枪开始扫射,无数的老百姓倒在了日寇的枪口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激起了战士们更大的怒气。吴维民大喊一声,炮兵连,给我狠狠地打。
没有携带重武器出城的鬼子只有几具掷弹筒,一下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连人带掷弹筒都被炸上了天。鬼子官一看实在支撑不住了,带着剩余的四五十个士兵拼死突围。这时的日本兵已经不像刚进中国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几个日本兵就敢挑战国军一个连。现在可好了,包围圈里的日本兵竟然有举手投降的了。鬼子官看到投降的士兵,一刀就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其他的日本兵看到长官的残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在常县城出来的援军的接应下,鬼子官终于带着十几个残兵败将撤了回去。陈刚命令战士们赶紧打扫战场,带着救出来的老百姓向山里撤退。
天亮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了鬼子和汉奸的尸体。张村飞来的鬼子飞机围着转了一圈,只能无奈的飞了回去。独立营和游击队现在不惧鬼子汉奸,唯一让他们头疼的就是鬼子的飞机。回到山里的陈刚和吴维民,从救出来的老百姓中招了不少的兵。两人商量着,准备瞅机会去骚扰一下鬼子的飞机场,绝不能让鬼子的飞机这么嚣张。
一九四四年的第一天,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大雪,给鲁中大地披上了银装。就在这一天,山下传来一个沉痛的消息,鬼子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上庄的村长“私通八路”,竟然包围了上庄,将村长一家老小全都活埋了。等到鬼子走后,被扒出来的十几口人,只活过来了村长一人,村长面对眼前的惨状疯了,自己跑到常县城门口,一口咬掉了一个鬼子兵的耳朵,自己也被鬼子兵用刺刀刺死了。吴维民和陈刚商量了一下,决定诱敌出城,打响一九四四年的第一仗,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吴维民和陈刚带着一部分战士下山了,要说独立营和游击队的条件,还真让其他部队羡慕,每个下山的战士都穿着一件皮袄,脚上都穿着缴获的鬼子的大皮靴。队伍在一个村庄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悄悄地来到了城门口,在城门上挂上了几颗手榴弹,在城门外面埋上了几颗地雷,这都是给城里的鬼子汉奸准备的。由于大雪刚刚停了,城门也开得很晚,快九点了才出来几个睡眼朦胧的鬼子汉奸,两个汉奸一人拉着一扇大门,刚一开,轰的一声,挂在大门上的几颗手榴弹响了,两个汉奸捂着脸就倒了下去。城门里的鬼子汉奸呼啦就趴倒了一片,对着城外就开始打枪,城门楼子上的机枪也响了。打了半天,看看外面也没人,鬼子兵端着枪就冲了出来。刚一出门,轰轰又是几声,两三个鬼子飞上了天,掉下来的时候,一个被炸倒了半边脑袋,另一个炸掉了一根腿,还有一个嘴里吐出一口黑血,然后一歪脑袋就死了。
城里的鬼子急眼了,小坦克的后面跟着几十个鬼子出城了,没想到远处的小山上轰轰又打来几炮,在小坦克的周围爆炸,炸得小坦克晃了好几下,后面的鬼子兵也有好几人受伤。看到八路还有掷弹筒,鬼子坦克对着小山开了过去,雪地里的鬼子兵本身就跑不动,小坦克又是开足了马力,一会儿就把步兵甩到了后面。到了小山下面的时候,上面的八路刚刚翻过山头逃跑。坦克里的指挥员喊道,追上他们,用坦克把他们压成肉酱。坦克轰隆轰隆的开上去了,没想到山头的那边挖了一个接近两米深的大坑,那辆小坦克一头就栽了下去,屁股撅在了外面。坦克是开不出来了,几个满脸血污的坦克兵从里面爬了出来,被旁边埋伏的几个八路军士兵一下就摁住了,一拳打昏,扛在肩膀上就走了。那辆小坦克也被塞上了几颗手榴弹,轰的一声,成了一个火球。半个小时以后,后面的鬼子兵赶了过来,只剩下了报废的坦克。
捉到了三个鬼子坦克兵,这可是三个宝贝啊。陈刚和吴维民也没有再想别的,押着他们就回了云霄山,然后把他们交给了军分区。这个时候的日本兵早已丧失了斗志,普遍的情绪都很低迷。因此,在统战人士的说服教育下,竟然有两人参加了八路军,调转枪口打击日本军国主义分子。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在后来的战斗中,八路军缴获了一辆鬼子的坦克车,这两个日本坦克兵利用这辆坦克教会了一批战士驾驶坦克,八路军也有了自己的坦克兵,为以后攻打鬼子汉奸的据点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陈刚也从这几个俘虏的身上认识到了技术兵的宝贵,与吴维民商量,怎么去俘虏敌人的一辆汽车,然后教会更多的战士驾驶汽车。这样以后缴获了汽车,就不用再烧毁了,为我所用,提高部队的机械化作战能力。
一九四四年的春节是阳历的一月底,陈刚和吴维民并没有闲着,他们瞄上了城外皇协军的那辆卡车。这是皇协军的唯一一辆汽车,平时都是皇协军的团长坐着,有时也到城里去拉些给养什么的。离着县城很近,所以从来没遭到过什么袭击。
初一那天,军营里的皇协军也都放假了,大都跑到城里去玩了。皇协军团长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县城给鬼子官拜年,这时陈刚和吴维民带着十几个战士就瞄上了他。一个多小时以后,皇协军团长坐着那辆卡车,两边车门子的踏板上还站着两个拿枪的士兵,又从城里威风凛凛的返了回了。就在离着兵营还有三四百米的地方,看到有几个士兵在打架,皇协军团长气得骂道,他妈的,吃饱了撑的,大过年的竟然打架。停下汽车,带着两个士兵就走了过去。他们刚一下汽车,从旁边就跑过来几个当兵的,一下就跑到了汽车上,用枪顶住了司机,命令,开车。皇协军团长听到汽车的声音,一扭头,咋还开车了?刚要开口骂,没想到前面打架的士兵也不打了,从怀里掏出枪就往这边打。皇协军团长是老油子了,一下就滚到了路边的沟里,那两个卫兵却都一命呜呼。打架的那些人爬上汽车,向云霄山开去了。
汽车快到云霄山的时候没油了,陈刚下来车对吴维民说,坐汽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样吧,咱们先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然后想办法再去搞些汽油。这帮人把汽车推入了一片小树林,然后押着伪军司机上山了。一审问,这个伪军司机以前是济南一个汽车公司的,后来贪图当兵挣钱多,所以给伪军开车。经过教育,伪军司机表示迷途知返,参加革命队伍,并且答应教战士们开汽车。但是,他没想到游击队里竟然也有两三个人会开汽车,这都是马大海的部下。吴维民高兴了,说,这两天咱就下山搞汽油。陈刚看着吴维民,问,汽油都在鬼子兵营和仓库里,咋弄?吴维民笑了,说,还有常县车站的货场里,那里也有不少的汽油呢。陈刚一拍脑袋,笑着说,咱还忘了这里呢。
原来,鬼子的物资都是从火车上卸下来,再用汽车或者是马车运往城里。所以,鬼子的货场里有两辆汽车,还有在仓库里放着一些汽油。
过了正月初三,吴维民带着一个排的战士,赶着一辆大车下山了。来到常县火车站附近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吴维民悄悄地把老刘约了出来,详细的问清楚了汽油仓库的位置。由于汽油是易燃品,所以在货场的角上。老百姓对汽油都不感兴趣,这东西要去了也没有用,还不如弄点煤油呢。鬼子也对这个仓库看守不严,一般巡逻都很少走到这里来。黑夜里吴维民一挥手,几个战士剪开铁丝网悄悄的爬了进去。鬼子的汽车兵也太大意了,仓库竟然没锁门。战士们把汽油桶滚到了铁丝网边,几大桶汽油搬上了马车。有了汽油后的独立营和游击队,陈刚高兴地说,咱们也要机械化了。大家都哈哈的笑了。要知两者队伍如何利用这辆汽车打击鬼子,咱们下一章里接着说。 云霄山下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