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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来运和货郎往回走,顺路又去几个村子转了一圈,虽说卖得东西不算多,可是担子也轻了不少。张来运在路上埋怨货郎,你这个人啊,看着挺忠厚,其实就是一个骗子,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那样的女人,你倒好,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去了家里,把我撂在了外面。货郎听着张来运的牢骚只是笑笑,张来运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怪话多,所以也懒得理他。
回到赵家峪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一进门张来运就喊,可把我累死了,老子这个副队长不干了。吴维民一看他那个样子,知道这小子的犟驴脾气上来了,于是故意一瞪眼,对刘德财他们说,张来运不干副队长,就是逃兵。来人,把他绑起来,拖到院子里重打五十大棒。刘得财几个人也想逗她,与柱子一下跳到炕上,就把张来运给摁了起来。张来运这个冤枉啊,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是发了几句牢骚,你们就要打我啊。于是扯着嗓子喊,你们打吧,我有重要情报,打了我就不说了。货郎也在旁边看着笑,这支队伍还真热闹。吴维民一听有重要情报,让刘得财把张来运放开,说,你要是有重要情报,那就饶了你。张来运坐起来,看看吴维民他们,说,走了一天路,你们也不知道慰劳一下我。我得喝着酒才能想起来看见的啥。呵呵,这是馋了。吴维民笑笑,说,咱在这村子里,哪儿有啥好吃的?晚上让你多吃一个煎饼。货郎笑了一笑,从担子里拿出来一只烧鸡。说,我这里还真有一点好吃的。张来运一看,说,你啥时候买的?我咋不知道?货郎一笑,说,你的眼睛只盯着女人,我买烧鸡的时候你能看见?再说,让你知道了,这只烧鸡还能拿回来?说得大家都笑了。
这时卖豆腐的也回来了,还剩下了一块豆腐,交给了做饭的老两口,让他们放上棵白菜炖一炖,还有打来的二斤烧酒,于是大家坐了下来。其他人都是村里的,都回家吃饭去了,所以留下来的就是吴维民四个人,还有卖豆腐的和货郎,因为他们有情报要汇报。吴维民让张来运说说情况,张来运先撕下一只烧鸡腿,啃了一口说,这次我们出去,收获太大了。我们先来到一个村里,说到这里,看了看货郎,那个村叫啥?货郎笑笑,说,叫宋村。张来运接着说,对,叫宋村。一进村,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就围了上来。别说,还长得真水灵。那鼻子眼的,就像是画子里的人。那腰板,那屁股,说着站了起来,扭着水蛇腰走了几步,说,就这么诱人。吴维民一听,这小子是说情报还是说女人?于是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小子捡着重点说。张来运看看吴维民,不满的说,你不让我先讲经过,就让我讲结果,我不会讲。说着,赌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家也都爱听,所以笑着说,继续讲。张来运这才提起了精神,继续说,那小媳妇看上了我,要把她妹妹说给我当媳妇,我就送了她一瓶雪花膏当定亲礼。货郎开口了,说,这个人啊,看见女人就拔不动腿,把我的东西送人的比卖得还多。吴维民笑了,说,张来运,我让你出去搜集情报,敢情你出去寻花问柳了? 张来运看看货郎,又看看吴维民,说,你们这两个人啊,全都是小心眼。我给你挑了一天的担子,还不值一瓶雪花膏?我出去侦察,打探来了重要情报,也没见你有赏。好吧,我就不讲女人了,我给你们讲讲一个暗娼家里的汉奸。哈哈,大家都笑了,不讲良家妇女了,又开始改讲暗娼,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别说,张来运的口才还真不错,他把那个女人如何出场,如何的神情,如何领着货郎进了屋里,货郎又如何看到了那个汉奸,讲得是栩栩如生,要是货郎本人讲也没有这样精彩。
听张来运讲完,吴维民看看大家,问,大家感觉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大家七嘴八舌的,有说直接把炮楼子端了的,有说跑楼上鬼子汉奸多,还是只抓那个汉奸头子再说。吴维民看大家说的差不多了,于是说,我感觉不端这个炮楼有些可惜,可是要是想打这个炮楼,我们的实力又不够。我们只能联络外面的力量,联手把鬼子的炮楼拔掉。大家看着吴维民,想听听他的计划。吴维民告诉大家,这件事情要与马队长那只共产党游击队联手,因为共产党游击队里的短枪多,老李、老张,马队长,刘政委,总共有四把短枪。吴维民还有一支短枪,这样就能形成相当力量的突然袭击。另外,吴维民还有一个主意,那就是先抓汉奸头子,这样又能得到一支短枪。然后让汉奸头子骗开炮楼的门。大家听了暗暗点头,看来有文化还就是好啊。
第二天,吴维民带上张来运来到了孙家疃,马队长一见二人笑着欢迎,说,两位是稀客啊,啥风把你们吹来了?吴维民随着马队长和刘政委来到屋里,让张来运把侦查的情况说了一遍,马队长和刘政委一听,这是好事啊。现在黑铁山起义的部队刚刚打死了一个鬼子少将,鼓舞了全省人民的杀敌报国斗志,如果能有消灭鬼子端炮楼的机会,那是太好了。现在自己这支游击队有十几只长枪,四五只短枪,唯一少的就是一挺歪把子。如果端掉炮楼,把敌人的歪把子机枪夺过来,那可是如虎添翼。吴维民听着马队长兴高采烈的说完,笑着说,马队长,我们虽然人枪都不多,可是我们得到的情报,我们也得参加。至于端掉炮楼,咱们的缴获怎么分?马队长和刘政委笑了,说,吴公子,不,吴队长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这样吧,如果有缴获,三分之一算你们的。吴维民看到两位领导痛快,所以也没再讨价还价,爽快地答应了。双方商定,后天去端炮楼。 云霄山下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