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这个女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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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孩。
大概二十七八的年纪,笑容很清澈,白衣裙很合身。
我之所以说她陌生而熟悉。因为首先,我肯定是不认识她的。
其次,她长着一张跟我很相似的脸。
不,是我,又不是我。
那张脸,只是跟林舒年很相似而已。
如果说,像何婉怡与何婉晴这般的双胞胎,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那么这女孩跟我曾经的容貌,只能说是有七分相似罢了。
她眼睛很大,但睫毛没有我长。她鼻梁很挺,挺得有种做过整容似的不真实感。
皮肤很白,但粉底很重,我感觉她的肌肤或者不是很光滑。
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酒窝,我却没有。
这世上没有长得一样的两片树叶,可长相相似的人却很多。
可我觉得这不应该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因为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我身边的顾青裴。
“先生?您怎么了?”
见顾青裴直勾勾盯着她,那女孩羞涩一笑,用手机挡住那口洁白的,却挺可爱的兔子牙。
那兔牙,倒是跟我一模一样。
“哦,不好意思。”
顾青裴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后,又将目光深深落在了那女孩身上。
“只是小擦伤,算了。”
“啊?”
女孩竟然万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讲实话那两车相撞的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小擦伤了,顾青裴的后车灯都碎了,真要是送去4S店修理,没个五位数下不来。
可我明白他为什么震惊,以至于此刻连多余的一点俗事都不愿缠身。
“先生那真是太谢谢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哎。不如这样,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以联系我出险。我有车险的。”
不由分说的,那女孩翻开包包,从里面拽出一叠便签纸。
刷刷刷,她写了两笔,将便签塞到了顾青裴的手中!
“我叫苏怜。请问先生贵姓?”
别说是顾青裴愣住了,就连我的耳朵也有那么一刹那跟擦枪走火了一样幻听到一个名字——
舒……连?舒年?
“你说什么!你叫什么?”
顾青裴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眸子里瞬时染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烈。
那女孩仿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我……我叫苏怜,苏轼的苏,怜惜的怜……先生,我们以前见过么?”
顾青裴怔了几秒,摇摇头。
他接过苏怜递给自己的便笺,我顺便把头凑了过去。
瞄了一眼她的字,歪歪扭扭的,毫无美感,甚至有点像小孩子的字。
可能是意识到我和顾青裴都有同样的质疑,苏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让你们见笑了,我的手受过功能性创伤,能写字已经很幸运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和顾青裴这才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
苏怜穿着的一件半透雪纺白纱连衣裙,长袖的。
可是手臂处若隐若现的,却依稀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疤痕。
嶙峋突兀,像烫伤或是,烧伤。
“苏小姐不要介意,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顾青裴轻咳两声,将这份便笺收到了口袋里。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怜的手臂上,后者似乎是被他盯得有点不适。
尴尬地笑了笑,她说:“也没关系,我正在恢复理疗呢。我是个服装设计师,要是废了手,那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服装设计师?!
简单的五个字,再次把我和顾青裴缓和的心境重新吊了起来!
“怎么?不像么?”
苏怜笑眯眯地看着我们:“那,如果二位真的不需要我赔偿的话,我就先走了哦。24小时内出险,你们可以反悔的。”
说完,她拉开自己的白色甲壳虫,掉了个头离去。
同时,还不忘隔着窗户跟我们两人挥手告别。
“顾先生,你没事吧?”
我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顾青裴,强行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先压了下去。
我是林舒年,所以我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林舒年。
但我不能告诉顾青裴,只能对他此时的态度,表现出不理解的疑惑。
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我说:“你是要去修车么?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去了好了。”
“不好意思纪小姐。”
顾青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他一把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我回到家的时候,萧陌正坐在沙发上陪着王嬷嬷。
王嬷嬷双眼呆滞,一动不动。
心里没来由地一痛,我走上前去坐到她身边。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她因为情绪太激动而被医护人员带了下去。
后来我给萧陌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人。我想,大概是何婉怡的惨状真的大大超乎了王嬷嬷的预料。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最后却落得那样不人不鬼的下场,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我叹了口气,凑过去几分,刚想搂着王嬷嬷劝两句——
一旁的萧陌却把我轻轻拉住。
他给我递了个眼色,我会意地往他身边挪了几分。
然后就听到他在我耳边压着声音说。何婉怡刚刚死了,疼得把舌头咬了。
她的喉管本来就没有愈合,血流引起的窒息,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
很轻很轻的,就像蝴蝶翅膀那样的颤动。
“死了也好……”
萧陌的声音不算很轻,王嬷嬷听见了。
她空洞的眼睛转了一下,泪水却似已经干涸了。
“看到她那个样子……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难过,但也不开心。
“嬷嬷,你回疗养院照顾婉晴吧。我的伤也好差不多了,而且,我也打算……”
我看了萧陌一眼。
我要走,这个决定是在今天跟顾青裴吃午饭的时候做下的。
这本是早晚的事,只是我之前也没想这么急而已。
王嬷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让她照顾我,对我,对她都是一种很无奈的折磨。
她毕竟是何婉怡的妈妈。而我毕竟,是被何婉怡害得没能当成妈妈。
“我去买点菜,晚上再给你烧顿汤吧。”
王嬷嬷出去了。
客厅里,只剩我和萧陌两人的存在,反而更显局促与诡异。
我坐在沙发的一端,他坐在另一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先开口道:“你欠我那身衣服,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开工?”
我笑了笑,故意笑得没心没肺没所谓。
“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知道我等不了的,我性子急。”
萧陌若无其事地抽烟,我故作厌恶地咳了两声。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都会敏锐地为我熄灭,但这一次,没有。
我说:“你性子急。所以为什么呢?三天就能搞定的事,你拖了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萧陌睨了我一眼。
烟雾缭绕的尽头里,那双眼睛里暗藏的局,或许是我穷尽一生也参不透的。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跟我无关呢。”
站起身,我想上楼躺一会。我有点累,无论身心都是。
伤口快愈合了,所以最近总是有种钻心的痒。
碰不到,抓不尽,像埋在骨头里的躁动,像我永远也触及不了的真相与隐情。
我只知道一件事,萧陌是有毒的。
我无意中放他入局,层层不设关卡,由着他长驱直入。
但我不能再让自己莫名其妙地狼狈下去。
“林舒年。”
萧陌还坐在原处,只是淡淡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下,回过脸,看着他。
“你就没想过为我留下么?”
他的口吻太过从容,那一切都理所当然到让我无语。
“萧陌,咱们俩认识才半个月吧。”
“你确定么?”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我笑着,口吻里却夹杂了难为的苦涩。
“大概确定吧。”
我说。
“我要是很早就认识你,还能有顾青裴什么事啊?对不对?萧大少,不就是想等我说这句话么?”
我从来没想过,甚至从来没见过。
哪怕电视剧里,也不会有这样夸张的镜头表现手法——
一个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跨越半个别墅大厅,冲到半层楼梯上亲吻一个女人。
那夸张却又连贯的动作,曾有那么一瞬间让我以为他是要冲过来打我!
我毫无准备,直接被他压倒在楼梯上。
我受伤的肩背在接触楼梯坚硬的瞬间,他那温热而粗糙的大手一下子就将我护住了。
我跌在他的掌心里,伤痛在一瞬间化作炽烈的躁动。
我闭上眼,*着他越发放肆的亲吻。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被抽离干净,直到泪水从我眼底波澜再起。
“萧陌,别玩了好么?你……并”
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那里跳动的节奏,依然踏实,平稳,而有力。
他亲我的时候,并不激动,不是么?
我想,或许因为复仇的本身就是一件太紧张太刺激的事。
他和我一样,都是在这个孤独的过程中,太希望拥有一个同盟来消化压力了。
所以他堂而皇之地走入我的世界,我更是堂而皇之地接受。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才发现,我们爱上的或许是对方眼睛里映照的那个坚强又坚定的自己……
而已。
萧陌抬起一只手,用拇指的指腹在我脸颊轻轻抹蹭了一下。
我挺喜欢他为我擦眼泪的这个动作,好像每次一擦,我的泪水就真的止住了。
“你的泪痣很美,有人说过么?是不是只有真正能入你心里的男人,才够资格欣赏?”
他双手撑侧在我脸颊旁,居高临下的眸子里闪动的,像笼罩旷野的星空。
我的胸腔起起伏伏,将哽咽与嘤叮悉数咽下。
摇摇头,我说:“这个泪痣的主人曾对我说,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只是有的人,生命的全部碰巧只够爱一个人罢了。”
纪苏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这却是我占用了她的生命之后感受到的。
她是真的坚强,是真的酷。她是我见过的人里,对生死最淡然,对爱的理解最透悟的那一个。
我想,或许正是因为她的死,才让我对顾青裴,对仇恨,对爱与不爱,有了更加不一样的体味和理解。
我摔断了浑身的骨头,才学会把膝盖直起来走路。
“萧陌,你不像一个很会入戏的人。”
我别开脸,在他准备再一次落下深吻的瞬间,我把多余的泪水甩给他。
他看着我,然后俯身,问下了我睫毛上的泪珠。
他说:“林舒年你相信么?其实,我从未出过戏。”
叮咚!
门铃在这时候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王嬷嬷回来了。
虽然好像有点早?可谁又能说,接吻的时候时间不会静止呢!
我慌忙推开萧陌,冷瞪双眸盯住他:“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好么!说得好像你很早就认识我,很早就爱上我似的!开门去啦!”
门开了,可是站在外面的并不是王嬷嬷!
我爬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人熟悉的脸孔。
下一秒,我几乎是喜极而泣地扑了上去!
“哥!你怎么来了!”
出现在我门口的人,正是温之言。
我连跑带颠地下楼梯,几乎甩掉了一只拖鞋!
抱着我哥的脖子,我欢乐得像一只终于找到小蝌蚪的妈妈。
温之言抱着我的腰,将我从身上摘下来。
“别闹,萧陌说你受伤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我早就没事了!”
闻言,我不满地往萧陌身上看了一眼。
他没什么反应,不过看这个架势——
他跟我哥很熟,甚至,比我跟我哥都熟?
“你们,之前就认识?”
我看看我哥,又看看萧陌。
呼之欲出的答案背后,我还是希望能听到一个踏实的解释。
如果萧陌是温之言的朋友,那将意味着他是我完全可以信赖的对象。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很兴奋,好像没有什么比让我得以确定萧陌是好人来的更重要了——
当然,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所谓好人与坏人之间,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定义的。 天价前妻:总裁离婚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