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我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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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怡的身体颤抖着,辨不出五官的脸上,只有纱布下的血泪愈发刺目惊心。
她松开我的手,将两只手全部抓在顾青裴身上。
嘴里呜呜咽咽的,发出那些惊骇又令人不适的杂音。
“我……呜呜……爱,爱……”
她在说。她爱他,是么?
顾青裴猛用了一把力气,将何婉怡那仅剩的一小把骨头整个拽起来!
“我问你,是你害死了林舒年么!”
他的眼底有火焰,言语如刀锋。
此时的何婉怡垂着身子,就像一只在暴风中快要被撕碎的风筝。
她不停地颤抖着,血泪渗透纱布,滴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我……杀了她……”
模糊不清的四个字,从她分不出上下唇的口中挤出来。
她认罪了。
与此同时,顾青裴大手一松,转身关掉了仪器上的一个按钮。
我看到像布袋一样掉落床上的何婉怡,先是*了两下,然后立刻扭动身子,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呻吟。
很痛,我当然知道很痛。
我当年经历过的灼烧与煎熬,没有止痛泵的作用,我无时不刻不想死。
我看着眼前挣扎的女人,心情复杂却平静。
她此时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是我身在炼狱的那些日子里,最希望看到她感同身受的。
医生问询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固住了何婉怡。
“顾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啊!她现在这个状况,不能停止痛药的。快!先打一针肾上腺素!”
“你们医院自费么?”
顾青裴看了那医生一眼,冷冷道。
这一下,轮到医生懵了。
“顾先生,您不是说医药费由顾氏集团承担……”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从这一刻起,全面停付她的一切医药费,她的死活,她自己买单。”
说完,顾青裴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
我出来的时候,他站在走廊窗前,在等我。
“你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
我微微一笑:“还好,快拆线了。”
“我还没有跟你说过谢谢。那天,是你救了我。”
他看着我,眼神柔缓了几分。
我摆摆手:“顾先生别客气。情况危急,我没想那么多。见到车就躲,也不知道是冲你,还是冲我。更何况,人家也没想真撞,不过是给你个下马威,是我自己用力过猛摔成这样的。官司都没法打,又怎么能让顾先生承情呢?”
“无论怎样,我都该谢谢你。”
顾青裴向我走近几分,很诚恳地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还去肯德基么?”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算了。我最近总是卧床,天天鸡汤。再吃鸡,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黄鼠狼了。”
他没笑,但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那就随便找家茶餐厅,我有几句话想问问纪小姐。”
“嗯,没关系,顾先生尽管问。”
我点点头,接着又道:“不过说不说,是我的自由。”
顾青裴开着车,把我带去了一家不算很近的西餐厅。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所以我觉得店里没什么人。
又或者它本来就没什么人,选址不算热门,宣传似乎也没到位。
很简单的店面,低调得让我都不太敢相信这是一家餐馆。
走进去,却是别有一番温馨。
“这个老板应该挺懂生活的,赚不赚钱不要紧,关键是店要开出让自己赏心悦目的仪式感。”
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顾青裴把菜单递给我。
我挑了一道前菜一道主菜,他问我喝点什么。
我笑笑说,酒可以么?反正我也没开车。
“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吧?”
他皱皱眉。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么?不灌醉了,我能说实话么?”
我单手拄着下颌,这样的姿势,可以让我的背伤不会太痛。
“那我陪你少喝点。”
顾青裴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并要了一小扎鲜啤。
可是当酒先来的时候,我却先一步将他的手按住了。
“你肝脏也不好,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叹了口气,我抢过啤酒杯,直接倒在手边的一株绿植里。
顾青裴目不转睛看着我,说:“纪晓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关心我?”
我:“……”
将扎啤杯还给服务生,我要他帮忙来一扎热玉米汁。
然后我说:“顾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我是萧陌的女朋友,也是婉晴小妹的朋友。我关心你一下,也是看在婉晴的面子上。”
“为什么要看在婉晴的面子上?”
顾青裴反问:“婉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她是喜欢我的。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单恋方,也值得你特别关心?”
“那你说为什么?”
我低着头,眉眼轻挑:“顾先生说,自己以前没有自知之明,难道现在也没有?我是萧陌的女朋友,你认为自己哪点好到让我有了萧陌还想要对你另眼青睐?”
我以为我这番连珠炮似的反问,会逼得顾青裴不得不先沉默下来,理清思路。
可他竟然连半点停顿都没有——
“你认识林舒年么?”
我放下餐刀,笑得有点夸张。
“顾先生,我要是林舒年的朋友,还会关心你?我应该像阮棉一样,叫人捅你一刀才对嘛。”
气氛再一次陷入诡异。我有点后悔了,自己何必要这么多事,来跟他吃饭聊天呢?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真能有这么好的演技,留在顾青裴身边的每一刻,其实都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
我潜意识里或许会觉得,就算他知道了我是林舒年,又能怎么样的……
叹了口气,我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说到阮棉,我觉得挺奇怪的。杨川的事既然不是何婉怡做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顾先生,我总不该怀疑,那么毁三观的事,是你做的吧?”
何婉怡之前的那个答案,终究还是令我耿耿于怀的。
她不承认是她做的,但我真的想不到别的人。
杨川死得很惨,基本上可以定性为报复虐杀了。要不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谁会把一个男人活活折磨成那样呢?
“你没问过萧陌么?”
顾青裴摇摇头,否认的同时,又反问。
我愣了一下,也摇摇头。
不过经顾青裴这样一番提醒,我也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几件事没跟萧陌确认过。
就比如说——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何婉晴出事的?什么时候找到已经变成了植物人的她?
那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整个复仇计划的?
除了顾雪姗,除了徐kevin,就没有别的施暴者了么?
还有……谁呢?
我头有点疼,胃口也瞬间抽离了。
顾青裴以为我不舒服。
“纪晓萝,你没事吧?”
“没什么,有点累。”
“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应该多休息的。”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没事,现在祁骁已经找到了阮棉。等阮棉戒毒成功后,她知道的她会说。至于萧陌让不让我多管,到时候再商量吧。”
我抿了一口玉米汁,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颗泪痣。
最近养成的习惯,可能是看到萧陌总是会摸着自己太阳穴上的伤疤,自己不自觉的也跟着学了。
扶着桌子,我小心翼翼站起身。顾青裴过来扶我,我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推开了他的手。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顾先生送了。”
“没关系,顺路。”
“不顺。”
我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去哪么?”
“无论你哪里,都顺。”
他的坚持,让我觉得有种特别难受的无赖感。
当初他追求何婉晴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么?
“顾青裴。”
我叫他。
他也不回答,只是定定看着我。
“我该走了。”
我平静地说。
“我知道。”
我摇头:“我要离开叶城了。”
我要走了。
这一场荒唐的闹剧落下帷幕,比我想象得更轻松,也比我想象得更沉重。
可如今,我失去了目标,也失去了理由和借口。
无论是我,还是顾青裴,我们终于都将回到自己的轨道中。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但至少——
是个没有顾青裴的地方吧。
转过身,我决绝咬唇。
“纪晓萝!”
顾青裴突然在背后大叫我的名字。
我回头的瞬间,早已泪如雨下。
“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双肩。
我尚未痊愈的伤口在剧烈的摇晃下,裂出一抹恍如隔世的痛。
他看着我的双眼,泛滥着一股难以自持的复杂与期待。
逼迫着我那句压持在心的——
顾青裴,我是谁,又能怎样呢?
“先生!”
一个服务生匆匆过来,我就势推开顾青裴的手。
扶着肩,我痛得连连喘息。
顾青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冲上来扶住我:“抱歉,你……你要不要紧?”
“顾先生,我真的没有那么多血可以浪费。”
我长出一口气,回头看看自己的肩背。
还好,没有开裂。
“你,是稀有血型?”
顾青裴用了问句,可是口吻却是坚定而陈述的。
那天在医院,医生建议输血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了。
只不过后来我昏了过去,醒来后问了萧陌,才知道他帮我调了生物银行的特殊血型。
那是温之言授权帮我开的一个账户,里面存续了一部分救急用的稀有血液。
大部分,是纪苏霖生前为我留存的。
我死的时候,现场有留下血衣等物品。
所以顾青裴不可能不知道我是稀有血型,就算那之前他从来没关心过,那之后他也会被鉴定科的人告知。
所以那天在医院,我才会想要极力拒绝输血的建议。
这一刻,我移开了被顾青裴极力捕捉的眼睛。
我知道他对我的怀疑已经达到了极限,再加上与林舒年同样的稀有血型,那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是啊,怎么了?顾先生还认识其他人跟我一样不幸?”
我动了动肩膀,故作轻松地调侃。
“我太太。”
顾青裴说。
我抿了下唇:“我是不是跟你太太长得很像啊?”
“没有,容貌并不一样。只是……”
我笑了,笑得又夸张,又无奈:“所以顾先生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整了容的林舒年吧?”
“不会……”
顾青裴说:“如果是她,又怎么还会像你这样关心我?”
“就是啊。”
我一边大笑,一边轻轻擦去了眼角的一点模糊。
“顾先生,我真的要走了。你要送就送,反正明天一早,我会去公司交辞呈。”
可就在这时候,刚刚那个已经站了很久的侍应生才再次开口。
我这才注意到,他似乎一直是有话说,但没插上话而已。
“先生,您的车被人擦了。”
顾青裴看了我一眼,径自往前出。
我跟了上去,就看到顾青裴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跟前,果然停着一辆雪白的甲壳虫。
一个年轻的女孩站在两车擦碰的地方,弯着腰一边拍照,一边查看。
见我们两个出来,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真对不起,我,以为能转过去。擦腰了,先生您要私了还是走车险?”
本来这只是很小的一个意外,可就在我和顾青裴看到那女人的脸的时候——
我们都震惊了! 天价前妻:总裁离婚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