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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舒荼抬眼看定千城,四目相对,千城才发现这个小女子并不像看起来这般柔弱,她的眼神清冷中带着坚韧和固执,仿佛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就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今天本是我及笄之日,又是我生辰之日,你作为太子殿下送来的厚礼,不仅没有让我感觉被保护了,反而让我很扫兴。”
童舒荼把心里的不快全都说了出来,接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房间里面壁两个时辰,没我允许,不得喝水吃东西。”
“是。”千城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正如她自己先前所说的那般,她现在已经是童舒荼的人了,必须听从童舒荼的吩咐。
童舒荼看到千城走到一旁面壁而站的模样时,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叹:这个木偶,站在墙角,还真像一根木桩子。不过,她就算是木桩子,童舒荼也觉得她是花容月貌的木桩子。
童舒荼本打算独自一人离开锦绣坊,可是当她瞥见千城正暗中跟着时,不由得停下脚步,唤住了一旁匆匆而过的清歌。
“清歌,我想去街上取红花,你陪我走走吧。”
清歌本还有段掌事交代的事情要处理,但是,当她看到童舒荼眼神深处的期盼时,便没再多想,走上前来,陪着童舒荼走了。
在门口时,童舒荼又遇一婢女,便让她监督千城,说等她回来后禀报千城的行踪。
“她刚奉太子之命来我这儿,若是吃不了苦头,或者仗着是太子的人就欺负绣坊的人,那我就只有把她送回去。”
童舒荼这话是故意说给千城听的,一路尾随过来的千城听了这话后赶紧缩到了童舒荼的房间里。
清歌陪着童舒荼在繁华的成都府走着,车水马龙,往来穿梭的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童姑娘是心情不大好吗?所以想出来透透气?”清歌见童舒荼离开锦绣坊后,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动,并没有任何目的。
童舒荼说道:“我心里慌乱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越是待在屋里就越是沉闷,索性出来走走。”
清歌对童舒荼道:“童姑娘刚来成都府就遇到这么多事情,难免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也许等过段时间,成都府平静了,你就不会有这么多担忧了。”
童舒荼点头,“希望是这样吧。”
忽然,童舒荼的眼睛被一道极强的光芒给射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几乎同时伸出一只手臂挡在眼睛处。
一旁的清歌正疑惑时,也被一道强光所照射,也和童舒荼一样,本能地闪避着这道强光。
待强光越过之后,童舒荼和清歌才看清,他们旁边是一家卖铜镜的小铺。
清歌有点不大高兴地说了句:“这铜镜铺的掌柜也不知道好好摆放,险些把我们眼睛都闪瞎了。”
清歌说完,本以为会得到童舒荼的回应,却见童舒荼愣在了原地。
童舒荼一直盯着铜镜铺,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买的那本描述地狱的书。
童舒荼的脑海里飘出了一串文字:“地狱第四层,孽镜地狱。若在阳世瞒天过海,隐瞒真相,入地府后打入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再行酷刑。”
“不好。”童舒荼惊讶低呼。
一旁的清歌从没见过童舒荼这般奇怪的模样,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童舒荼。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惨叫从铜镜铺里传来,引得众人侧目。
清歌被这一声惨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把童舒荼护在了身后。
刹那之后,铜镜铺里跑出一个头发花白的掌柜,掌柜面如猪肝红,一脸的焦急,两只颤抖的手臂推开围得水泄不通的看客。
“报官……报官……我要报官……”
掌柜走后,又有两个店小二面色苍白,头发直冒虚汗地跑了出来。
“有鬼……有鬼!快跑……”
跑在后面的店小二,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把另一店小二也撞倒在地。
围在铜镜铺外的人都纷纷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有甚至,站在铜镜铺门口,把大半个身体都探进了店里,却不敢真的到店里去看个究竟。
忽然,那些凑在铜镜铺门口的人纷纷尖叫起来,是怕到极致而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他们瘫软的瘫软,逃跑的逃跑,本就乱成一锅粥的铜镜铺更显得乱糟糟的。
清歌拉了一把童舒荼:“我们走吧,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清歌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黑黢黢的人浑身冒着黑烟从铜镜铺里跑了出来,几步之后便栽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清歌倒吸了一口寒气,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嘴边,惊恐万分。
童舒荼眉心深刻了下,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看热闹的这些人被吓得后退了十多步,有胆小的直接跑开了,但仍有不少人继续留下来看热闹。
清歌转身欲呕,童舒荼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童舒荼无意间瞥到一抹白影。
她的目光像蛇一般射了出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着交领藕色孺衫的老妇人匆匆离开,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是她。”童舒荼的心隐隐一痛。
清歌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地问她:“怎么了?看见谁了?”
童舒荼收回目光,搀扶着清歌回锦绣坊,在路过一家药铺的时候,顺带将之前预订的红花取走了。
一路上童舒荼和清歌都没有说话,清歌是被那通体焦糊的人给吓傻了,而童舒荼则在思考最近接连发生的诡案。
把清歌送回房后,童舒荼也回了房间。
“地狱有整整十八层,再这么下去,还得有十几条人命丧身。这场杀戮,什么时候才会休止?”
童舒荼轻轻一声叹息,本想喝水,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杯,仿佛那水面就像一面铜镜似的,铜镜中浮现出一女人身影,继而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被那铜镜灼伤,以至于变成一具焦尸。
她再无任何喝水的想法,只好放下水杯。 锦绣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