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普鲁士式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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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 都不知道坦克是个什么玩意,坦克是什么东东?能吃吗?我有幸成为了我们这一批学员中第一个见到了真正的,货真价实的德国一战后造的第一种坦克——早期实验车No.1
我们舒舒服服的睡了没多长时间就被急促的,撕心裂肺的哨声吹了起来,整个宿舍楼在夜晚九点半熄灯,但是这并不需要我们自己去关灯。七月份的策勒即便处于夏令时,太阳升起来的时间再早也不会比我们起的还要早。我睡在下铺,睡在我上铺的莱因哈特就惨了,耀眼的灯光一下子把我们都照醒了!所有人都用手去捂住眼睛,我还在想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法国人打过来了吗?就听见‘狼人’教官康拉德·阿登纳在走廊里拿着哨子一边吹大吼“起来!!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们!!训练开始啦!!”
我们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起来,然后开始散开去寻找我们自己发下来的作训服,甚至开始互相争抢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我们在睡觉之前摆好了我们的个人物品在一分钟内全都掉在了地上!!二战德国国防军的军装发下来的种类绝对是最多的,也是最烦人的。从看上去最高贵的军礼服,还有最普通的作训服,以及一般作战服,各种各样五花八门。最折磨人的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教官们让我们在不同的情况下进行训练换装,十分钟前你穿好了军礼服等待长官的检阅,一分钟后你必须跑到楼上去穿好作训服开始进行行进训练,比如鹅步操,还有各种队列行进;然后你又会穿上野外作战服,戴上钢盔拿着M24式步枪去奔跑……
那天的时间是清晨四点十五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当‘狼人’吹响了哨声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很多人在门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衣服穿了一半就跑出去了,一些人忘记了戴帽子,一些人武装带丢在了地板上,他们的M30型船型便帽皱巴巴的。我看见了一个最奇葩的人居然把左脚鞋穿在了右脚上,右脚鞋穿在了左脚上。也许在现在某些喜欢异装打扮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如果你真的可以把那种紧巴巴的二战德国鹿皮军靴倒过来穿在脚上,那你的脚毫无疑问肯定是畸形的。
我们乱糟糟的站在宿舍楼下面,在我们面前就是我们的梦魇康拉德·阿登纳‘狼人’教官。天色还是深蓝色的,而我总感觉康拉德·阿登纳教官真的就像是一个狼人一样。我们面对着宿舍楼的大门,也就是面对着灯光,而他背对着我们,高大的身材在地面上折射出长长的影子,似乎随时都可能真的伸出爪牙扑向我们。
我忘记了我的帽子!!我猛然想到我脑袋上面几乎就是空的!而在我旁边的莱因哈特穿了一身很肥大的作训服,很明显那不是他的而是约翰的!可怜的约翰却根本穿不进去莱因哈特的作训服,直接穿着背心站在队列后面!赫尔穆特在下楼的时候跑丢了自己的鞋子,格哈德还算好,因为他在宿舍一楼的自习室里看书看到很晚,大概快十一点才睡眼惺忪的回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先生们……”‘狼人’康拉德·阿登纳士官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然后仔细的打量着我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你们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我们默不作声,尽量站的笔直一些,大气都不敢出,害怕极了。
“你们简直就像是一群被枪子撵的到处跑的兔子!!”‘狼人’康拉德开始抬高了他的声音分贝“一群即将上饭桌的烤兔子!!”
我听见在我身后的约翰打了一个寒颤,现在是七月,但是在清晨四点多的时候还是很冷的,我和旁边的莱因哈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表示很抱歉,但是无能为力!这时,康拉德教官大步走向莱因哈特“新兵莱因哈特!你为什么穿着这样一幅跟你身材完全不符合的作训服上衣?你想去马戏团演一只肥大的狗熊是吗??”
“Nein!!Herr Hauptmann!!”莱因哈特尽最大可能挺胸大声回答道“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德意志军人!而不是一只狗熊!!!”
“新兵!!”康拉德也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我突然为莱因哈特担心起来“你还没有弄明白你自己翻了什么过错吗?”他伸出手拽着莱因哈特肩膀上多余的布料“因为你的疏忽,因为你的懒惰,因为你的各种理由,因为你还做梦想成为德意志军人的白日梦!这件比你自己的身材大了整整两号的衣服会在战场上勾到不必要的树枝,当它粘上泥土和露水的时候,会增加不必要的重量;因为它不是紧绷的,当敌人的子弹打过来的时候,无法起到相应的减速作用!!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阵亡了!!而你的同伴,新兵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因为没有得到可以御寒的衣服而着凉得了感冒!!病情将会导致你的班直接损失一名可靠的战友,一个不可或缺的火力手!如果他在战斗中活下来了,那么在一个礼拜之内,他的感冒就会传染给剩下所有人!不过这个时候你已经死了!”
他慷慨激昂的数落着莱因哈特的不是,然后他挨着个对我们当中的某些人进行了点评,我突然发现‘狼人’教官批评的全都是那些穿着还算得体的人,莱因哈特的上衣的确大了两号,但是也不是完全的没办法看。他对几乎光着膀子的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连看都没看就走了。然后他来到我们所有人面前,这时,他突然看见我了“新兵阿尔弗雷德!克罗维斯!!”狼人大声吼道“出列!”
“jawohl!!”我向前迈出了一步,尽可能让我的样子和报纸还有电影宣传片里的那些普鲁士军人一样标准“Herr Oberfeldwebel!!”
我知道‘狼人’马上就要对我开骂了,但是实际上从刚才到现在‘狼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真正骂人的话,他很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脏话,骂话,用最普通的语言打击着我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你的帽子去哪里了?”‘狼人’康拉德·阿登纳突然对我问道。
“我的帽子……”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的帽子丢在了哪里“我想是在下楼梯的时候被后面的人撞到掉在了地上!Oberfeldwebel!”
我以为他会接着问我为什么不把帽子戴好,戴正,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继续纠结于我有没有戴帽子这种问题上“你是否知道莱因哈特拿了约翰的作训服上衣,你是否知道赫尔穆特的鞋子有一只其实是你的?你是否知道作为212宿舍的一员,你应该……”
他对着我用极高的语气说了很长时间,然后他命令我回到队列里面去“先生们!!”狼人再次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由于你们及其出色的表现,我宣布在敌人的这次清晨突袭当中,你们都死了!!”
“所以我决定奖赏给你们每个人五十个俯卧撑!现在开始!!”狼人大声吼道“当我说1,下去!说2,上来!所有人 ……准备!!”
五十个俯卧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刚穿上军装的老百姓来说还是太费劲了一点,很快很多人就只剩下把肚皮贴着地面的力气了。看着我们这副样子‘狼人’非常不满意“先生们……不,女士们!!你们这些娇小姐们!抬起你们的屁股来!!”
这是我那天听到的‘狼人’侮辱性最强的一句话,这是我参加装甲部队的第一天的第一次训练,让我印象很深刻的不是‘狼人’的严厉,而是我们这些新兵们没有人一个人对于‘狼人’有任何不满意!实际上,我们是幸运的,我们赶上了二战爆发前的最后一次真正的‘普鲁士’式训练,那种强调团结,强调纪律和友谊以及对于祖国的义务和忠诚的训练是我们的后辈们所无法想象的。普鲁士式的训练可以把一个老百姓真的培养成一个满心都是爱国情的战士,可以把一群绵羊团结起来打败一群狼。康拉德·阿登纳士官长是对的,在不久的将来无数曾经被‘普鲁士’式训练所洗礼过的德国军人成了第三帝国的中坚力量,德军横扫波兰,闪击法国依赖的不是我们当时比盟军弱小了太多的袖珍坦克,跟纸一样薄的装甲车,而是一种信念,这种信念叫做‘团结’。
但是随着战争的进行,普鲁士式的训练让位给残酷的洗脑训练,在不久的将来在这片训练场上教官们对着那些俯卧撑起不来的可怜虫们会大吼“你在等着某个基佬过来狠狠的艹你的菊花吗??你这头可怜的,该死的母猪!!给我抬起来!!!蠢货!”
也许电影里面的都不是真的,但是与我所见过的最快速的德国式训练方法相比较,那些美国大片里凶神恶煞的中士们简直就是长着翅膀的天使。 铁十字之芯:装甲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