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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北风痕兮红粉面 上

皇后 棠多令 5025 2021-04-06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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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朱棣驱马赶至一片嶙峋怪石林前,还未入内,便闻及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自林内传出。随侍护卫迅速拔刀护在朱棣身旁,警惕的观察四野。

  朱棣面沉如水,跃将下马,抬手示意众护卫退开,稳步朝石林内走去。

  这片怪石林位处偏隅,鲜有人至,林内杂树与怪石虬缠而生,浓阴的树木遮日蔽月,颇见幽森秘邃。

  “王爷,此处有血迹!”打前探路的护卫拨开一丛草丛,回身禀告。

  朱棣走至草丛前,但见几片草叶上沾着点点深褐色的血迹。随行而来的邱禾上前,蹲身捻了捻草叶上的血,“血迹尚新鲜,应不过一个时辰。”

  朱棣环目四周,冷声吩咐:“给本王搜,寸土不漏!”

  “是!”众护卫立即应声,除却两人寸步不离朱棣左右,其余人等皆四散开来,仔细搜索石林。

  不多时,一名护卫匆匆来禀,面色凝重:“王爷,找到四具尸首。”

  “王爷,我之前见到的正是四个人。”吴莲衣出声道。

  朱棣目色愈沉,大步随那护卫朝前而去。邱禾若有所思的睇了眼紧随在后的吴莲衣,复提步跟上了朱棣。

  一入深处,未几便见一处凌乱的石堆,石堆之上赫然是四个狰狞可怖的鲜红血字——燕王杀我!字字诛血,骇人眼目,而在石堆前,横陈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面目皆被石块砸得稀烂,已然看不出原本面貌,死状凄惨非常。

  朱棣脸色难看至极,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四个血字。一名护卫从一具尸体怀中找到一枚令牌,连忙将令牌捧于朱棣面前:“王爷!”

  在旁的邱禾一见令牌,脸色微变:“王爷,是户部清史司宋庭的身份令牌。”

  朱棣自也认了出来,眼神愈寒,看向那具尸首。尸身除却面部被蓄意砸得无法辨识外,最致命的伤口是在颈部,明显是被一刀割喉而亡,刀法利落,而死者身上钱袋并几件值钱之物皆未失,杀人者的显然目的不为财,这绝非普通歹人所为。

  邱禾眉头紧锁,“看来宋大人此番来北平府确实查到了什么。”

  朱棣冷笑一声:“若未查到什么,那帮子人岂会如此按耐不住?”连谋害朝廷命官栽赃他的事都敢做出来,那帮贼子果真是胆大泼天!

  “王爷,宋大人此番行踪隐密,又有您暗中相帮,行踪却仍被泄漏,恐怕……”邱禾眯眸扫眼四周诸人,言语未尽,忽地几步上前,一把掀开那具怀揣令牌的尸体的裤腿,目光顿时微凝,复又掀起另外几具尸体的裤腿,逐一查看过后,他走回朱棣身边,压低声道:“王爷,事情有异,这些人中并无宋庭。”

  朱棣容色一动,“何以见得?”

  邱禾在腿上虚划一下,“宋大人曾告诉老夫,幼时在山林险遇凶狼,左脚踝处被凶狼抓伤,伤口入骨,伤疤一直留至今日,而这几具尸首身上并无伤疤。看来宋大人若非被人强行带走,便是自行逃走了。”

  朱棣眸光闪了闪,“着人暗自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邱禾颔首,视线扫过那四个血字,“王爷,此处可要清理?”

  朱棣冷勾唇角,“不必。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栽赃本王!”

  吩咐将现场恢复原状后,朱棣拂袖离开了怪石林。邱禾看眼一直跟在后面的吴莲衣,捋须一笑:“吴姑娘果是好胆色,见及这等场景也能面不改色。”

  吴莲衣从头至尾一直站在一旁,看到这等血腥可怖的场景仍是面色无异,闻言淡淡说道:“几婴先生过誉了,我自幼行走江湖,这等杀人害命的场景见得多,何需惧之?”

  邱禾笑意微深:“吴姑娘胆色过人,当真是世间少有,而且今日多亏了吴姑娘,才能发现此事,只不知吴姑娘今日怎会恰巧来了此处?”

  吴莲衣睨他一眼,淡声反问:“几婴先生可是在怀疑我?”

  邱禾见朱棣并未出言阻止他的试探,意味深长一笑:“自然不是,老夫只是对姑娘的胆色甚为叹服罢了。”

  吴莲衣心下冷笑,脸上依旧淡淡:“我听林师傅说这处石林附近有一种马崇草,马儿吃后能强健筋骨,故来此采摘,未料撞见这几人被追杀。我无意沾惹麻烦,且无力相敌,遂躲入了那处石洞之中。”说话间,她指了指不远处被枯枝碎石遮掩的一方窄小石洞,“及至外面没了声响才出来,结果便是眼下的情景。”

  “那吴姑娘可见到凶手的面貌?那四个血字又是何人所留?”邱禾又道。

  吴莲衣直视朱棣,“除却听到搏斗声,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等出来时,凶手已经不见。”

  朱棣深视她眼,却并未说什么,一跃上马,“回府!”

  回到燕王府,朱棣径自带了邱禾去书房议事,吴莲衣望着他的背影,垂眸掩下了一抹暗色。

  朱棣带吴莲衣出府之事,早早便有人禀告了徐长吟,她倒是并未放在心上,不说朱棣并非只带了吴莲衣一人出府,便是只有他俩,她也不担心朱棣会对吴莲衣起什么心思。朱棣心思深沉,却并不喜欢心机太深的女子,而吴莲衣一意留在燕王府,朱棣早就猜测她应是别有目的,故而颇为防备,岂会再动其他心思?

  “王妃娘娘,燕王府与我见过的其他府邸着实不一样呢!”阿赛朵兴致勃勃的游览着王府的景致,赞叹出声,说着她还晃了晃脑袋,“嗯,粗犷中蕴涵着秀美,流风余韵,见之忘俗。”话落,她又一摊手,叹息道,“就是地方太大了些,逛上一圈腿发酸。”

  徐长吟被她学着老夫子吊书袋的模样逗笑了,“可不是,当初我随王爷搬入府里时,花了好几日才走完一圈。”她瞅眼日头,指指不远处的凉亭,“日头渐盛,不若到前面的流风亭中歇一歇?”

  阿赛朵登时舒出口气,一脸终于能歇息的样子:“好啊,我就等着王妃娘娘发话呢!”

  徐长吟不觉莞尔。

  二姝行至亭中坐下,婢女送上香茗点心,徐长吟逐一为她介绍这些颇具北地特色的点心,吃茶聊天,气氛很是和乐。

  徐长吟很是喜欢阿赛朵爽朗直率的个性,而阿赛朵在嫁给戚赛平的头两年,随他四处游山玩水,去过不少地方,倒是让徐长吟颇为羡慕。等到晚上朱棣回房,徐长吟故意在朱棣面前摆了本游记教淮真几个认字。

  朱棣听了两句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心下好笑,待将几个小娃娃哄走后,揽她在软榻上躺下,就着她的手翻了翻书页,唇角噙笑:“羡慕戚家夫妇了?”

  徐长吟妙目睇他一眼,“羡慕谈不上,只是颇为向往罢了。”

  话虽如此,眸中的哀怨倒是很是直白,朱棣一笑,轻轻揉捏她的手心,“总有咱们随心的那日。”

  徐长吟偎在他怀中,叹了口气:“只望那时候我还能走得动吧!”以她的身份,很难能向戚家夫妻那般自由自在的游山玩水,毕竟戚赛平官职不大,且又非安份之人,而阿赛朵乃苗王公主,性情不似汉女那般纤柔,戚家又是武将之家,家风开明,也不会拘着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由着她随戚塞平四处游玩。而她和朱棣,虽为王爷王妃之尊,但在京师时也不能无故出京,尔今据一方藩地,更只能拘于这一方之中。

  朱棣慢慢握紧了她的手,心中愧疚,他曾许诺带她经丘寻壑,临水登山,终是一再食言了。他张了张嘴,正欲言语,徐长吟却转开了话题:“今日你一出府,便有人来告诉我,说你领着吴姑娘出了府。”说话间,她似笑非笑的横眼看他,轻拧了把他的掌肉。

  朱棣低笑一声,反手将她的葇荑包入掌中,“看来我以后想做些什么可得当心了,否则随时有人来告我的状。”

  他知徐长吟不会派人盯着他的行踪,甚至她鲜少会关注他的行踪,这让他偶尔还会觉得不满,好在他也晓得她并非不在意他,而是对他极是放心,相信于他。今日“告状”的事他早已知晓,毕竟那“告状”之人是他的人。那人为何告状,他也知道缘由。不知何时起,府里的婢子只要靠得离他近上些许,便会被其他人瞪眼,他若是不小心离什么女子近了些,更会收到一道道“不理解不赞同”的小眼神,时常让他感到好气又好笑。

  他也知因着他与徐长吟感情深笃,府里府外早已传遍燕王独宠燕王妃,燕王夫妇和如琴瑟、如胶如漆的传闻,羡煞了不少人。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而言,许是这份感情太为难得,倒让府里上下有志一同的维护起来,对一切有可能妨碍他们夫妻感情的人都防备万分。他鲜近女色,今日特特带了吴莲衣出府,自然让那些眼尖的家伙警惕起来了,“告”到徐长吟这儿也不奇怪。

  徐长吟如何不知这种情况,虽则有时颇感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太过打压这种风气,毕竟最终得益的是她。她洋洋得意的冲朱棣抬起下巴,“所以你以后可千万别得罪了我,否则当心我让你连洗脚水都没得用。”

  朱棣失笑,转为正题:“今日吴莲衣在西郊的一处怪石林撞见了凶杀案。”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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