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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贤妃娘娘。”白芷回到姮娥宫，见皇上还在，同二人俯身行礼问候。
“嗯，回来了。”叶贤妃没有多问什么，招她近身前伺候。
“怎的回来的这么晚？”
白芷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此事绍帝开口询问，也不惊慌，缓缓答道：“回皇上，奴婢到的时候夫人已经睡下，所以多等了一会。”
绍帝抬眼看向白芷，见她脸色如常没有一丝慌乱，自己同叶贤妃离去是，张氏看着的确有些困倦，也没有怀疑，却又开口问道。
“葛家那个小姐走了？”
“奴婢到的时候，已经不见葛小姐的身影。”白芷见绍帝如此在意葛玉婉，想着应当同主子将这事禀告才是。
“皇上怕是相中了那妹妹，爰儿可是要不高兴了。”叶贤妃见绍帝自打见了葛玉婉，就一直惦记，娇嗔道。
绍帝在意的是那个熟悉的眼神，只一眼就让他想起了那年除夕发生的所有事来，那封写着不是太子的遗诏，那夜的弑父登基，那些他不愿记起的回忆。
“爰儿多心了，朕怎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动心。”绍帝随口安慰着叶贤妃，眼神飘向了很远的地方，语气中也满是敷衍。
叶贤妃不知绍帝心中所想，只觉得薄情不过帝王心，绍帝见了葛玉婉一眼竟然能念念不忘。
绍帝也无心再待在姮娥宫，推脱说还有奏折批阅，起驾回了御书房。
“李公公，你可看见葛家那小姐的眼神？”绍帝坐在那里，声音低沉让李公公猜不透情绪。
“回皇上，杂家不曾注意，不知皇上这是怎么了？”李公公如实答道，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小丫头，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绍帝身上。
在张氏的寝宫中，李公公一直没有抬眼看过那丫头。
“朕看着她，想起了一个故人，那眼神和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像极了那位故人。”绍帝喃喃的说道。
李公公不知绍帝想起的故人是谁，但见绍帝如此的模样，像是极为怀念那人，故而开口说道：“那皇上就当做是那位故人回来看您吧。”
“回来看我？呵，她怕是恨极了我，回来索命吧。”绍帝冷笑的说道。
太子妃到死都没有见到他，他怎会不知李皇后对太子妃做了什么，当年的他是真的觉得，太子妃早已背叛了他。
李公公听到这里，也大概猜到了绍帝口中的故人是谁，那人冰雪聪明，相貌倾城，却就那么去了，如今绍帝这般，也不知是何种心情。
“许是朕想多了吧，希望她已经托生到一户好的人家了吧，若是可以只希望她别再踏入皇宫一步。”
语毕，绍帝拿起手边的奏折，这些奏折的确堆在这里好久了，是该批阅了。
“皇上，恕老臣直言，斯人已逝，珍惜眼前吧。”李公公见绍帝如此模样，不禁想起了绍帝还小的时候，谁也想不到，那时的少年，会成长为现在这般吧。
绍帝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专心批阅奏折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却不知该说什么。李公公再也没有说话，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绍帝批阅折子。
“皇上，已经酉时过半了。”打从姮娥宫回来，绍帝就一直埋头案前，中间李公公换了几次热茶，绍帝也未曾喝过。
“嗯，今晚就去乾清宫吧。”绍帝头也没抬的对李公公说道。
李公公颔首，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去乾清宫通传，“不知皇上几时移驾乾清宫？”
绍帝没有回答，李公公只好在一旁安静的候着。御书房的确搁置了许多待批阅的奏折，都是些不着急琐碎的小事。
昨日早朝烨城瘟疫的折子，绍帝早早便瞧见了，心中一直算计着如何让葛云峰进烨城能是个必死的局面，一直等到瘟疫已经扩散至全城，绍帝才下了命令。
瘟疫刚开始蔓延的时候，不过一两个人，因为这样就派当朝丞相去，意图太过明显，也未必就能让葛云峰也染上瘟疫。
而一个城的百姓，对绍帝来说不过沧海一粟，他从坐上太子之位到如今，亲手杀的人都不止这些。
“皇上，已经快亥时了，皇后还在乾清宫候着呢。”乾清宫刚派了宫女来询问，李公公无奈又报了次时。
绍帝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果然已经很晚了，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最后一笔，折好放到了一旁。
“摆驾乾清宫。”李公公松了口气，这一下午绍帝坐在这有三个时辰了，滴水未进头也不曾抬过，李公公真是怕绍帝就这么在这里坐到早朝。
乾清宫内，皇后迟迟未等到去御书房询问的宫女回来，猜想绍帝多半是不会来了，招来了宫女将刚换上的衣物褪去。
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放下来的头发，就听宫外的人喊道：“皇上驾到——”
就见李皇后手中的梳子顿了一下，却也没有起身迎接。绍帝进门看见的便是皇后身着内裙，头发披散，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
“朕不是早早地就说了要来乾清宫？怎的皇后已经准备睡了？”绍帝语气中也没有责怪，将皇后手中的梳子接了过来，一点点的替皇后梳理这头发。
宫内的太监宫女见状，齐齐的退了出去，站在宫外候着。
“臣妾以为皇上不会来了。”皇后任由绍帝替自己梳理头发，从镜子中看着绍帝有些疲惫的脸庞。
“朕批阅奏折，一时忘了时间。”皇后看出绍帝似有心事，也没有多问，绍帝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她。
“那皇上可是用了晚膳？”
“不曾。”
皇后将宫外候着的人招进了屋子，吩咐他们到御膳房弄些吃的来，李公公惦记着绍帝没有用晚膳，早让御膳房一直温着吃食。
这时听皇后说，立即派了几个宫女去御膳房将早就做好的菜端到乾清宫来。将还温热的菜一一放到了桌子上。 天命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