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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李公公想的周到,一直温着这些菜肴。”皇后看着桌上的清蒸鲈鱼,白灼青菜和丝瓜汤,这些菜在炉子上一直热着,倒也不会失了味道。
“你们都退下吧,朕同皇后说说话。”众人听后都退了出去。
皇后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淡淡的在一旁为绍帝倒酒夹菜。
“皇后,朕问你,当年的太子妃,真的背叛了朕么?”绍帝举着酒杯,双眼有些朦胧的看着皇后。
皇后并没有与绍帝对视,淡淡的回道:“皇上怕是醉了。”
“朕没醉!朕今天见到了一女子,看着朕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太子妃,八年了,朕想知道一个真相。”
绍帝说着,语调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臣妾不知皇上是在说什么,姐姐已经亡了,臣妾不想提起。”李皇后听见绍帝说见到了极像太子妃的人,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是不想?还是不敢?八年了,朕已经看不透你了。”绍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将杯子摔在了桌上。
皇后拿起酒壶,将绍帝手中的杯子斟满了酒,“皇上,臣妾不曾变过,是皇上变了。”
“朕变了?朕何时变过!朕一心想要这江山,连父皇都阻止不了朕!可是你呢,朕的皇后,你不再像在太子府时待朕一般了。”
“朕在你这里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你总是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总是拿着皇后的威仪将朕推到别的宫中去!”
皇后仍旧没有什么情绪,“皇上理应雨露均沾,好开枝散叶才是。臣妾只是做好皇后该做的事。”
“呵,皇后该做的事?皇后连一个皇子都不曾为朕诞下,说什么皇后的本分?”
“皇后,你可还记得太子妃的样子?”绍帝喃喃的,说完这句话便倒在了桌子上。
“李公公。”皇后将李公公喊了进来,看着他问道,“皇上今儿见了什么人?”
“回皇后娘娘,皇上今儿同叶贤妃去了丞相夫人那儿,葛丞相的妹妹也在。”李公公不敢隐瞒,将绍帝见的人同皇后一一说了。
“葛丞相?”皇后在脑海中思索着。看来绍帝说的应当是葛丞相的妹妹了,每年的除夕葛丞相都会带着夫人参加除夕宴,不会现在觉得像的。
“李公公,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皇上若是做了什么失了身份的事,你跟在旁边多注意些。”
李公公心惊,猛地抬起头看向皇后,“娘娘折煞老奴了。”
“命人将皇上扶到床上去吧,若是下午皇上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还希望李公公能藏着肚子中。”
“皇上下午一直批阅奏折,老奴不曾听过皇上说了什么。”李公公扶着绍帝,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之上。
皇后看着床上的人,熄了烛火,这一天才刚刚结束……
葛玉婉这天睡到很晚才起,昨日去拜祭了孙氏,虽是早早躺下,却一夜辗转反侧没有安眠。
一个晚上,梦见了前世绍帝的模样,梦见了孙氏最后披散着头发撞死在她闺阁前的样子,反反复复,不得安眠。
云卷一直守在门外,听见房内有声音传出,像是葛玉婉已经醒来,推门进去准备服侍洗漱。
“小姐,你这是怎的睡了一身的汗!快将衣服换下来,这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可是没睡好?”云卷一进门就看见葛玉婉惊魂未定的模样。
昨夜里她同云舒轮值,也未听见房内传出声音,怎的小姐醒来会是这般模样。云卷试探的将手放在了葛玉婉的头上,怕昨夜里是小姐发了高烧才出的一身汗。
“这也不烧啊,小姐是怎么了?可是让梦给魇着了?”一边说着,一边为葛玉婉褪去了湿漉漉的衣服,扶进了内间。
葛玉婉木讷的在云卷的服侍下,进了浴桶中,洗去一身的汗水。
才晃过神来,安慰着云卷 ,“没事,不过梦见了两个故人。”
云卷听得奇怪,她和云舒一直跟着小姐,前几年小姐都是不曾出门,怎的还能有‘故人’?
“小姐话说的有趣,云卷跟随小姐这么多年,怎么不知小姐还有什么故人。”云卷擦拭着葛玉婉的身体,将水轻轻的淋了上去。
葛玉婉听云卷这么说,只是笑笑没有解释,说绍帝是自己的‘故人’,云卷怕是不会信吧。
换好衣服,葛玉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面容,这身躯也算是成熟了不少,眉眼间还有自己前世的样子在,若不是熟识之人,想必是认不出来。
想起绍帝昨日的样子,他是认出自己了吧,当年她就是这样的看着他 ,太子府的人全都怕了绍帝,只有她敢用那样的目光同绍帝对望。
只是昨日她看向绍帝的目光中,已经不再有前世那样的情感了。
待云卷将葛玉婉的最后一支朱钗插进发髻中,云舒端着午膳走进了房内。
“小姐原来已经起了,那便来用午饭吧。”云舒刚从厨娘那里回来,以为葛玉婉还没有醒,却见云卷已经为葛玉婉梳洗完毕了。
“已经午时了?”葛玉婉没有想到自己睡到了这个时辰,缓缓的走到了桌前,竟觉得没什么胃口,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
“可不是,小姐可是头回这个时辰才起,昨晚躺下的也不晚,想是让梦魇着的缘故吧。”云卷见葛玉婉也不动筷子,以为她还没有从梦里回过神来。
“云舒,今日可有什么事发生?”葛玉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云舒不知小姐何意,思索片刻摇头道:“不曾有事,早上小姐没醒,我便去了牙行,也没有事发生。”
葛玉婉听牙行没有事,昨日里也进宫见了嫂嫂,绍帝也不曾为难她,长兄不过才上路两日多,应当也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自己这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她抚了抚胸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安慰自己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哪曾想午饭刚刚用完,宫中便传来了消息…… 天命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