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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年苍都大陆的大火一样，吴国今夜也被这熊熊的火焰照亮，整个王城的百姓都可以看见这奇景。

　　洛九歌昏迷前，嗓子里是撕心裂肺的呼喊，感觉头顶上的天都要塌了下来，若就这么死掉，她真的是不甘心。

　　然后她就看见那些个剩余的杀手，举着刀剑向她扑过来。

　　可是不知为何，从别的地方冲出了另一派人马，他们缠斗在一起，就像烟火中的两只恶魔一般。

　　洛九歌想再看清一些，但是脑袋一偏，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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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水族的深夜看似波澜无惊，和往常一样，只是传出来些微的鼾声。

　　池塘边的落叶被偶尔刮过的微风吹的旋转出涟漪，两圈之后，又恢复平静。

　　全国的探子都知道，要说起窥探什么，盘水族是最无聊最不惹人注目的地方，这里平静的就像寻常百姓人家，唯一不同的就是弥散在空中的酒味，是人间难得的佳酿。

　　而今夜，北面的一间屋子，点了灯火，进进出出了一些人，虽然动静不大，却和以往不太一样。

　　从帘布遮住的屋子里面，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儿。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预示着黎明将要来临。

　　这时，帘布才被撩开，烟雨蒙着巨大的口罩，身上穿着白色的麻布被染上了很多血迹。

　　这一幕让她回想起了以前还在做外科医生的时候，往往自己也是这一番模样从急诊手术室出来，面对围了一圈关心病情的家属，她只能耐心的讲解病情。

　　不过当她从屋里走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向她围过来的却不是里头那位病患的家属，而是水云绝。

　　“怎么样，能活吗？”

　　烟雨摇摇头，“本来是想尽力试试的，不过他伤的太重了，出血也太多，已经死了。”

　　“太可惜了，如果苏幕遮还活着，一定会很有价值的。”水云绝叹口气。

　　烟雨挑眉看了看他，“怎么这么关心了？这不像你。苍都的事情你不是说知道的越少越好吗？向你借人去救他们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热心’。”

　　水云绝将眼神移开，“我倒也称不上是多关心，但你都行动到这个份上了，我有种直觉，你会把所有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就在等这一天。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所以啊，苏幕遮这么重要的人死了，我可不是要感叹一下。”

　　他递了一块湿毛巾给烟雨，烟雨接过，擦了擦自己额上被沾到的血迹，看着他笑了笑，“你这人性格古怪，思路又总是变化，真是捉摸不透。”

　　水云绝没有回答，用衣袖掩着鼻子走进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

　　对烟雨来说，这个房间更像手术室。可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里简直就像是屠宰场。

　　水云绝屏住气息，仍是挡不住难闻的气味，“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你把人开膛破肚的场面，这居然也能救人。你那个时候，差点都被当成要谋杀王后的疯子了。”

　　烟雨耸耸肩，“别说成开膛破肚那么难听。苏幕遮的伤口我已经缝合好了，你用不着这样害怕。在我们那个地方，中医能救人，西医手术也能救人。不在乎方法。如果东西够齐全，苏幕遮或许还死不掉，只是这么些年，我能准备的手术器械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这里没有办法输血，更没有抗生素，用仅存的一些药材，不足以控制他的大出血和严重感染。

　　苏幕遮就这样闭上双眼，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他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胸口中了箭，都是从背部射入，从角度来看，他是在保护洛九歌。

　　箭已经被烟雨拔了出来，用针线缝合好伤口，但是都太晚了。

　　水云绝连连叹息，找仆人进来处理了一下屋子，给苏幕遮盖上了白布。

　　“虽然他是个细作，也分不清立场。但终究，还是为他感到惋惜……苍都有很多这样的人，一生的命都为了朝政稳固。不过他不太一样，洛九歌和圣君，都是他需要去抉择的，只是最后……”水云绝道。

　　可能就连苏幕遮自己对这个结局都并不意外，也可以欣然接受，他唯一作为反抗的就是不能让洛九歌受伤。 九歌凤华：重生双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