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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嘀嘀咕咕一会儿,都站到了左边,右边的一个也没有。常庆波站出来说:“钟大人,留下来的弟兄们既然留下了,就愿意跟着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谁敢不听您的招呼,我第一个不答应。”
钟离说:“弟兄们,你们有些是百姓子弟被征调来服役的,有些是犯了事被发配来戍边的,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很低贱。”
说到这里,钟离指着王茂身后的差役们说:“包括衙门里的差役,好多都是些无赖混混充当,连讨媳妇都不能说良家妇女,被人瞧不起。”
有些士兵低下了头,有些差役也低下了头。
钟离话锋一转:“但是,从今往后,在我说了算的地方,士兵,差役不再低人一等,士兵和差役要成为一种受人尊重的职业。一般来说,服役期不超过十年,到期退役回家,给你们一笔丰厚的安家费,这笔安家费保证你们盖上新房子,娶上媳妇,还能买点地,过老百姓的正常日子!愿意继续服役的,照常欢迎。战死的,发给家里丰厚的抚恤金,免除父母的徭役杂税。”
话音未落,只见下面的士兵们,包括几个军官呼啦啦跪下了,王茂身后的差役们也呼啦啦跪下了。
这种待遇他们做梦也梦不到。
钟离再次高声喊道:“都站起来,一个人的尊严是靠自己的能力打出来,不是靠乞求别人得来的。今天你们同意跟着我混了,但是你们最终有没有资格,就看你们的努力了。谁要是受不了军纪的约束和训练的艰苦,我就开除他!”
钟离指着身边的周通说:“这位周先生是执法如山的法院院长,凡是违反军纪的事儿,由周先生裁决处置。不要看周先生像个教书先生,他的武功高强,打起人来毫不留情,今后谁要是敢以身试法,就先问问自己的屁股能不能扛住周先生的鞭子!”
周通早就请示钟离后,安排差役抬来了一个银箱,这时,他闪过来说:“钟大人手下的军队,赏罚分明。刚才除了钟大人和我之外,赵百户带领五名弟兄敢冲锋陷阵,钟大人当时就有令,活着回来且没有临阵脱逃的,赏银二十两,现在兑现赏银。”
“二十两!”下面的士兵一片惊呼。
看着赵云一脸神气地带着五个士兵上台领奖,众人一片艳羡。钟离还宣布,这五个士兵胜任小旗官,赵云记功一次,记功三次,官升一级。
钟离很清楚,白天他冲锋陷阵时,这五个士兵没有犯怂,一直紧跟其后,对于一般人来说,八个人去冲杀几百人的敌阵,无异于送死,他们敢跟着就说明他们有胆量不是怂包,而且他们的骑术和马上功夫都还不错。
看到赵云等人升官发财,台下的士兵艳羡不一。
牡丹对钟离说:“他们都在羡慕受奖人员,都表示今后要建立战功。”
钟离对牡丹说:“我还要给他们树立一种理财的观念,不能一发了饷银,就挥霍光了。”
牡丹表示非常好,她说:“刚刚我还想,他们突然得了这么多银子该如何花呢。”
钟离大声对受奖的人员说:“我有个提议,就像你们六个,这赏银是跟着本大人冲锋陷阵拿命换来的,不容易,所以也不要挥霍了。我准备成立军中的钱庄,你们的钱花不着的,可以存在里面,给你们凭证,到时候凭证领取,一两银子每月可以有五到十个铜钱的利息,具体的操作你们可以问牡丹,牡丹姓牡名丹,虽是女将,但是武功高强,你们最好不要招惹她。钱庄的事儿牡丹负责。”
有人问:“钟大人,我们把钱存进去,万一我们打仗死了怎么办?那还不如吃了喝了呢。”
钟离沉声说:“跟着我混,我会最大限度减少你们在战场上的伤亡,前提是你们刻苦训练,不然,就现在这军事素质,上了战场等于是送死。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打仗死了的,我们会把钱寄给你的家人。你存钱的时候,必须写上你家的地址和家人姓名,到时候,会有人给你家送去。”
看那人没有异议了,钟离继续说:“你们以后吃穿不愁,饷银就算攒下了,等你们退役的时候,就有了家底,钱,是男人的脊梁骨,没有钱你怎么过上好日子?”
说到这里,钟离大手一挥说:“我已经给你们提供了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条件,能不能珍惜这些机会,就看你们自己争气不争气了。解散,就地安营驻扎。以后不论驻扎在那里,都不准私闯民宅,骚扰百姓,否则,军法从事!”
安顿好这些士兵,钟离才匆匆返回县衙。
牡丹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说:“岛主,今天可真是感觉度日如年,我还以为今天我们就完蛋了,没想到,您如此神勇,敢单枪匹马闯入敌阵,活捉了雷勇,击毙了黄鹤年。”
钟离说:“休息一会儿,我们去看看雷勇,会会这个都指挥使。他可是管着五千多人马,整个海南的兵马都受他节制。”
牡丹一下子站起来,说:“疏忽了一件事,这么重要的人物,只是让两个士兵看管在普通牢房里,会不会不安全?”
钟离点头说:“现在就去,防备有变。”
刚走出门口,就听一阵嘈杂之声,有差役来报告说:“看管雷勇的两个士兵和雷勇都不见了,他们已经用绳索攀下城墙逃跑了。”
钟离勃然大怒,本想去追,想想已经晚了,对方跑到西面的树林去怎么寻找?
牡丹说钟离自责说:“我交给两名士兵看管,疏忽了,估计士兵们被他策反了,一块跟着跑了。”
周通沉思一会儿说:“雷勇逃跑,不会逃往琼州府方向,要是我,我就投奔荷花镇姚子康处,因为我们追击的第一方向就是琼州府方向。”
钟离当即命令,周通带着赵云等人骑着快马追向琼州府方向。钟离、牡丹骑马追向荷花镇方向。
深夜之中,马蹄的声响很远就能听到。钟离拿着一把手电,照着前面的道路,追至半路,看到前面有人影一闪躲进了路边的树林。
牡丹勒住战马,听了一会儿说:“是雷勇他们,他们躲进了树林,还在走动,看样子是沿着林间小道逃跑。”
钟离下马之后,根据牡丹的指示,迅速搜索前进。追了一会儿,钟离忽然拧亮手电筒,两个躲在树后的士兵被发现,不等他们再次逃跑,钟离一个箭步赶上,抬手两掌击中二人的后脖颈,两人被打昏过去。
前面的一个黑影,继续逃窜,晃动的小路旁边的小树和灌木呼啦呼啦直响。
钟离循声追击,忽然,一刀寒光闪过,钟离赶紧躲闪,一把腰刀飞过来,插进了身边的树干里。
钟离脚下踩着什么东西一骨碌,他觉得是块石头,于是捡了起来,朝前扔了过去,喊了一嗓子:“看你往哪里跑!”
就听哎呀一声,那个黑影被钟离打中腿部,一下子摔倒在地。钟离上前用宝刀逼住,拿手电一照,居然不是雷勇。
一问,这家伙是个牢头,他们三个被雷勇威逼利诱,帮着一块逃跑。就在刚才,雷勇让他们三个钻了东边的小树林,他自己往西山跑了。
钟离这个气啊,一脚把牢头踢昏过去,拎起来扔到那两个士兵附近,解下他们的腰带把他们捆了个结实,然后,飞奔出树林,带着牡丹直奔西山。
钟离即便是用手拉着牡丹,速度也非常快,它们爬到半山腰时,牡丹停下脚步,听了听说:“前面不远有人在爬山,追上去!”
钟离一听,加速追击,果然看到有黑影在跑动,他拧亮手电筒的同时,捡起来的一块石块也扔了出去,哎哟一声,石块击中了那人的脑袋,他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钟离跑到近前用手电筒一照,此人果然是雷勇。雷勇被手电筒的强光照的睁不开眼,捂着脑袋的手指缝里,有血流了出来。
钟离冷笑一声:“雷将军,没想到连逃跑都如此狼狈,这熊样儿要是让你的士兵看到,也太寒碜了吧。”
这时,就见雷勇的肩膀一动,钟离知道不好,赶紧往后一撤步,一把尘土朝着钟离的面门扬了过来。
钟离赶紧扭头躲避,等他睁开眼,雷勇已经撒腿跑远了。
钟离拔出手枪,朝着雷勇旁边开了一枪,哎哟一声,惊恐中的雷摔倒在地,不等爬不起来,钟离已经到了跟前。
钟离过去之后,一巴掌把雷勇打昏,然后把他的腰带解下,把雷勇的双手捆好,又拿出一根细绳拴住他。等搞好后,掐雷勇的人中穴把他掐醒。
牡丹在前面牵着,钟离在后面看押着,往山下走去。
刚到半山腰时,就听到远处有马蹄的疾驰之声,钟离他们正好拐到背对马蹄声来源方向的背面,钟离判断这些骑马之人来自荷花镇。
他关掉手电筒,用布条把雷勇的嘴巴堵了起来,三个人猫在半山腰,观察动静。
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听有人大喊:“姚大人,属下刚刚看到西面山上有亮光,这会儿又不见了,要不是上去看看?”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