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穿越荒岛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当然记的,这帮玩意,不事生产,口吐莲花,心比蛇蝎,专门坑蒙拐骗,实在是祸国殃民。”
“前几天,知府黄大人被人敲诈,限他十日内,凑足千把两银子,作为封口费,不然,就把他家小夫人的丑事给宣扬出去。”
“他家小夫人能有什么丑事儿?哦,你说的去乐至寺求子的那个?被恶僧睡了的那个?”
“对啊,本来这事,当初录了空口供时,我专门让人把黄大人入寺求子这事儿略去了。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多啊。”
“黄大人被人敲诈,你怎么知道的?”
“前天黄大人把我叫了去,把我好一顿奚落,说我办差不利,这么点小事儿,不知道替上司遮掩,导致他被人敲诈。”
“擦,当初要不是他当了空恶僧的保护伞,何至于了空潜伏瑶山县城?他自己被人带了绿颜色的帽子,那也是咎由自取,你查办奸细,斩杀海盗三百余,朝廷应该封赏,请功的折子,他给你递上去了吗?”
“本来是要递的,结果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他就给拖下去了。”
“这事儿,是不是又想找我帮忙?”
章县令一听钟离这么说,起身离座,就要下跪。钟离一把拉起他来,说:“章县令,你这就见外了。同是为朝廷效力,理应互相帮衬,谁都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我早就说过,只要我能帮上的,定当无力不出。”
钟离这番话,感动的章县令眼泪都掉下来了。
钟离在心里嘀咕:黄鹤年这个家伙,攥住他的把柄越多越好,上次,收拾了他小舅子,他吃个哑巴亏。这次,要让他切实欠自己一个人情。
钟离说:“吃完饭,周通和莫小二在县城忙活事儿,咱俩骑快马直奔琼州府,我看看敲诈者的笔迹。哦,对了,所有参与乐至寺抓捕的差役,有谁最近不干了,赶紧查清楚,列个单子。”
“您是说,怀疑是办案的差役所为?”
“嗯,案子没破之前,你我都是嫌疑人,最起码咱俩知道这事儿,对吧?快去查明。”
章县令吩咐下去,让人快速查明三班六房有无辞职人员,有的话,查明详情报上来。
又吩咐衙役准备几匹马快马,喂足草料饮足水,备用。
工夫不大,手下来报告:有个差役冯三前日辞了职,说是他老娘病了,回家奉养老娘。冯三家是城外三里地的榆树店。
钟离和章县令穿便衣,带了两个可靠的随从,骑上快马,直奔榆树店。
到了榆树店,一看村子并不大,在街上一打听,街坊四邻说,没听说冯三的老娘得病,昨天发现他家的院门上了锁,至今未归,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己请求辞任的理由是老娘生病,而街坊邻居没听说他老娘生病,家里锁了门,那么嫌疑不言自明。
钟离让人找来甲长问话,他也不知道冯三去了哪里。甲长认识章县令,吓得赶紧磕头。
钟离翻过墙头,进了院子,来到房门前,上面也上了锁。旁白的窗户有窗棂,钟离往里一看,只见房间里摆设十分寒酸,但是依然整齐有序,这说明离家时,并不惊慌,而是早就打算好的。
钟离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听到一个老头说,昨天早上,他看到村子里有一辆带着篷子的马车离开了村子。当时,他也没在意,以为是路过的。赶马车的不是周围村子里的人,那些人老头都认识。那马车看着比周围村子里的马车都漂亮。
钟离又详细问了问,得知赶马车的是个大高个儿,穿着短打扮,马车的篷子是蓝色的,拉车的应该是匹黑骡子。
钟离他们顺着村道,走了十几里地,一路打听,果然,沿途的村民有人见过这辆马车,是奔着琼州府方向去的。
钟离带着章县令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琼州府,进城门时,顺利应该是走南门,钟离亮了腰牌,问守城士兵昨天下午有没有见过那辆马车。
有个士兵想了想,说昨天下午快要关城门了,好像见过那辆马车,路引什么的都全,马车篷子里有一个老太太,看着病歪歪的,有个中年男子抱着她,说是陪着他老娘来城里看病。
进城一路追查下去,居然这辆马车出了北门,再也打听不到这辆马车的消息。
不留在城里而是穿城而过,之后再无消息,说明这是有意为之,就是让追查的人摸不着头脑。
钟离不再追查,而是折返城里,直奔黄鹤年的府邸。
到了门口,说明来意,一个门子进去禀报。
钟离问门口的一个兵丁:“姚子康姚千户还在?”
那个兵丁说:“已经走了,来了时间不长就走了。”
钟离在心里嘀咕:他来找黄鹤年什么事儿呢?难道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师爷,直接把钟离等人迎进了黄鹤年的书房。
黄鹤年吩咐下去,准备酒菜,便和钟离密谈,连章县令都被排除在外。钟离看到,章县令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失落,这家伙也是个好演员。
黄鹤年对钟离大倒苦水:“钟大人,瑶山乐至寺的案子是你带头破的,居功至伟。可是,案子破了没几天,有人居然欺诈到我的头上,说……说……嗨……”
钟离看黄鹤年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他带着小老婆去求子的事儿,被人给抓住了把柄。
钟离摆摆手:“黄大人不必难为情,尽管道来。”
“说我的小夫人去寺内求子,被恶僧欺负,从而得以有了身孕,我就是一只大王八啊。还说,恶僧了空正是因为我的庇护,才隐藏瑶山多年,还说手里有我写给了空的亲笔信……如果,不拿出一千两银子,就揭发我,让我成为笑话。”
“黄大人带着夫人去求子的事儿我知道,但是当时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也严令他们闭嘴,谁敢走漏消息我决不轻饶,这几个人都很可靠,应该不是他们;书信的事儿我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么搜查乐至寺的差役,肯定有人隐藏了起来,目的很明确,当时就已经准备敲诈大人。”
“敲诈的信在这里,钟大人请看。”
黄鹤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钟离。
钟离从信封里往外抽信时,闻到一种奇异的墨香,这种墨香他以前在黄鹤年这里闻过,就是那次调解黄鹤年和姚子康争议的时候。
钟离展开信,看了看,上面的字体虽然书写并不流畅,依然十分规整有力。
信中写道:黄大人,乐至寺案已被查明,了空因大人庇护,得以潜藏数年,瑶山县城差点毁于一旦。据查,黄大人带着小夫人所求子嗣,实乃小夫人与恶僧苟合所生。今书信一封,请大人出银一千两,买个平安。十日后,即十五日半夜子时,将银子用大木箱装好密封,丢进城外柳河之内,确保不沉。否则,将让汝身败名裂。
钟离问黄鹤年:“黄大人,你平日里府衙办公用的墨汁产自何处?”
黄鹤年一愣,说:“为城北一店铺特制,只供应知府衙门。”
钟离一笑:“那说明你的府内也有内鬼。”
“此话怎讲?”
“黄大人可能用习惯了,对这种墨汁的气味习以为常了,没有察觉这封信的墨汁,和大人府上所用的是一样的气味吗?”
“呀,钟大人的意思是写这封信的人就在我的府里?”
“正是,黄大人,再来看这字迹,书写极不自然,显然是改变了平时的书写习惯,但是,即便如此,依然十分规整,虽说字体算不得俊美,但是相当规整,这说明什么?”
“难道……难道是府里专管文书的人所为?”
“正是。这信的文辞,也不是一般粗人所为。这字迹你可认识,别看字形,他已经故意变形了,仔细看运笔习惯和笔画的勾连,总有蛛丝马迹。”
黄鹤年看了看,还是不大确定。
钟离问:“府里专事文书抄写的几人?把他们平时所写的文书各取一份来,你自己亲自去办。另外,把知府衙门的大门小门关闭,通知下去,任何人不得出入。即刻起,凡是有想出门的一律锁拿。”
钟离在屋子里喝着茶,黄鹤年自己亲自去拿文书。
工夫不大,黄鹤年取来了四份文书,钟离对着笔迹,一一验看,看到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到最后一份文书上。
钟离指着两份对比的文书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两份是一人所为,这是谁写的。”
“黄甲,是个文案。”
“大人可以让人叫喊四个文案来集合,就说验看笔迹,看看四人的反应。”
黄鹤年立刻吩咐下去。
黄鹤年拱拱手说:“钟大人确实是明察秋毫,黄某人佩服佩服。”
钟离也一拱手说:“看笔迹破案,古已有之。汉代大文豪扬雄就说过,言者,心声也;书者,心画也。宋朝桂万荣的《棠阴比事》、郑克的《折狱龟鉴》等书籍里都有类案的记述。”
黄鹤年佩服地连连点头:“钟大人学富五车,博通古今,佩服,佩服。”
不大一会儿工夫,有手下押着黄甲走了进来。
一个捕快报告:“黄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召集了四个文案前来,在路上,黄甲突然夺路想逃,被我们摁住了。”
黄鹤年不等开口,黄甲自己扑通跪下了。
他刚要开口,钟离制止了他,并吩咐抓捕黄甲的捕快不准对外说半个不字,否则,割掉舌头。
钟离把黄甲带到书房,和黄鹤年秘密审问。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