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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不群对钟离说:“陛下,探子们报告,汪直十天前还在这个值贺岛,哦,就是您说的五岛群岛一带活动,估计现在应该还在。”
钟离说:“据记载,嘉靖二十一年,汪直受到地方的豪强宇久盛定的引荐,接受倭地一个大名松浦隆信的约请,以九州外海属于肥前国的平户岛,并以倭地肥前国的松浦津为基地,从事海上贸易。松浦氏为其盖造住宅,此后便长期居住于此。现在这个汪直加入了许栋的走私集团,但是,还是在倭地和江浙之间往来,不过,即便回去了也不怕,朱纨已经开始围剿他们双屿老巢了。他只要敢回去也会被抓住送来。”
钟离下令,魏不群所率左路军直奔汪直在五岛群岛的贸易老巢松浦津。
一路上几艘小船望风而逃,在钟离这些大战船面前,那些小船就像海里漂浮的树叶一样。
钟离让人竖起杏黄旗,中间一斗大的明字随风招展。
快到松浦津的港口时,十几艘船只迎了过来,其中一艘船只朝着钟离的船队仓皇开炮,这种开炮更多是警告的意思。
钟离让魏不群挥动小旗,附近的几艘大船先后开炮,这些大船上的火炮都是重炮,轰击的比较远,其中一发炮弹直接击中对方开炮的那艘船,顿时桅断帆落,慌作一团。
钟离让人用倭语打出条幅:投降者不杀!
望远镜中,钟离看到一艘葡国的海盗船,架着火炮朝着这边全速冲了过来。
真是自己找死啊,钟离一声令下,三艘大船瞄准了这个葡国海盗船,几乎是同时开炮,三发炮弹先后击中这艘船,这艘船的船头被砸出个大洞,船身开始倾斜。紧接着,三艘大船上的抛包大弹弓发射了带着石油的燃烧弹,这些石油喷溅到哪里哪里就起火,那些葡国海盗纷纷跳海,这条船不一会儿就沉没了。
远处,几艘小船也被钟离的船队打得落花流水。
钟离的船队这次除了配备了重炮,抛包大弹弓也是每艘船上的必备装置,炸药包、子母雷、燃烧弹都有,对于士兵们来说,火箭常备,就是缠着沾了石油布条的雕翎箭,射到敌船上,很快就是一片火海。
除了火枪,那些各种型号的土手雷都是成箱摆放,那些冲到大船跟前不远的小船,那可就倒霉了,一阵土手雷抛下来,不死也得跳海。
顷刻间,那些海盗船开始败退,没命的往港口里跑。
这时候,一艘大船竖着汪字大旗,徐徐开了过来,船上也拉起了汉字的条幅:归顺大明皇帝。
那艘船为了避免挨揍,一直摇着白旗,喊着不要开炮的话。
钟离在望远镜里看到,船头上站着一个男子,中等的个子,虽然这是打仗,依然背着手傲然挺立,颇有一番首领的样子,这人很可能就是汪直。
魏不群命令士兵们高度警惕,并悄悄在钟离身边竖起了那种铁盾牌。牡丹和珍珠的狙击枪早就锁定了那个疑似汪直的人。
两船靠近,那人拱手说:“在下汪直,乃大明人士,在此贸易,久居于此,不知道带队的将军是哪位,可否出来答话?”
魏不群说:“在下魏不群,汪直,你要是有诚意,就到我们的船上来谈谈。”
汪直喊道:“魏将军,冒昧的问一句,皇帝陛下是不是也在船上?”
钟离推开身边的护卫喊道:“汪直,朕这次御驾亲征倭地,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要找你谈谈,过来吧,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两艘大船靠近,汪直从大船上放下小船,然后顺着绳子放到小船上,让两个手下划着船靠近钟离的大船之后,钟离的人顺下绳子,把汪直拉了上来。
汪直这人自称五峰儒生,确实是文质彬彬,见了钟离,赶忙行大礼参拜。
跪在甲板上的汪直说:“陛下恕罪,汪直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违反了禁令和倭地以及南洋、西洋的商人做贸易,并没有杀人越货,而且,汪直在这里还是恳请陛下下令废除禁海令,我中华的物产世界各地都需要,因为禁海他们买不到,而那些百姓们生产出的东西因为海禁无法贸易,反而得不到一个好价钱,大量的走私很难禁绝,朝廷反而少了很多的税收。那些杀人越货的倭寇是少数,多数还是希望通过贸易养家糊口的人。还请陛下明察,做出决断。”
钟离说:“起来回话,赐座。”
汪直坐下后,看钟离的眼神明显透露出一种好感。
钟离说:“汪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就在朕出征之前,已经下旨开了海禁,沿海各省都要设置几处贸易港口,设立市舶司管理,只要守法的商人都可以自由买卖。”
汪直激动了,重新跪下连连磕头说:“陛下万岁万万岁,陛下千古第一圣君啊!”
钟离说:“汪直,起来坐着说话,不用拘谨,朕就是和你聊聊天,你今天不来,朕也打算把你活捉了来聊天。”
钟离这么一说,汪直的神情放松了一些,拱手说:“陛下,草民万万没有想到您这么开明,这开了海禁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啊,您在下这个决断之前,肯定也是权衡再三才定下的吧。”
钟离说:“你来说说看。”
汪直说:“一来呢前几代皇帝都是这么执行的,只是有的执行松一些有些紧一些,你一开海禁难免有人说您违了祖宗的成法,是不孝。”
钟离听到这里心想:姥姥,老子跟那些姓朱的皇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孝不孝的关老子屁事。
不过钟离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他说:“是啊,难免有一些老顽固死脑筋会这么说,但是,朕觉得老祖宗定下的东西有些已经过时了,那就得改,就得适应形势的变化,不然思想僵化故步自封,还有什么进步可言?我不认为这是不孝,相反,这是大孝,既然能够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呢?我相信那些老祖宗们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也是赞成的。”
汪直瞪大了眼睛听完钟离的话,毕竟在那个时代,钟离的这些话还是很叛逆的,听着让人不得不瞪大了眼睛。
钟离说:“你接着说。”
“二来呢这个海禁虽然让老百姓吃了苦头,但是沿海一些官商还是尝到了甜头,他们官商勾结外国人,把百姓的东西廉价收买过来,然后高价卖出去,从中牟取暴利,从这些暴利之中拿出一部分钱来上下打点,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庇护,他们的利润就更大,连锁反应。估计个别高官也受到了好处,肯定会千方百计游说陛下不开海禁。”
钟离说:“你身为走私集团中的一员,也是既得利益者,为何还能对朕说出这番言论来?”
汪直说:“陛下,平心而论,正常的贸易虽然也有风险,但是利润还是可观,虽不至于说是暴利,但是养家糊口是没问题的,关键是名正言顺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提着脑袋过日子。开了海禁,对我来说丝毫不影响我的,反而可以让我放开手脚扩大规模,那些贪官污吏想刁难我也没有了由头,我只要合法经营,照章纳税,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做我的商人。而且我也听说了,陛下的新政很看重商人,对商人的作用给了极大的肯定,这也是我极力恳求的原因。”
钟离说:“汪直,我听说这一带海上的倭寇还有海盗包括安歇走私集团,甚至倭国本地的豪强都听你的号令?”
汪直脸色一变:“陛下,草民可不是海盗头子也不是倭寇的同谋啊。”
钟离说:“你不和他们一伙的,他们凭什么听你发号施令?”
汪直说:“陛下,容草民解释,在这茫茫大海上,盗匪横行,无法无天,在大海上如果一个商人没有武装,很容易被海盗和倭寇打劫,那帮人什么缺德事儿都干,把人玩死了扔进大海喂鱼,没有官家找他们的麻烦。因此,要想自保,只有武装自己。草民偶然结识了葡国人,从他们手里购买了火枪,这样一来,武器比较厉害,加上我还算义气,手底下聚集了一帮弟兄,谁敢挡我们的商船,我们就和谁干,打了几次仗打出了名气,从这以后,海盗和倭寇都不敢招惹我了,有什么事儿我发话也好使,比如有的商船被劫了,我发话他们就给放了,慢慢的民间也有了一定威望。那些倭地人也是欺软怕硬,看我财大气粗手底下又有武装,因此,也就敬我三分,关键我的贸易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有利用的价值。”
钟离说:“汪直,你这番话说的很实在,朕看出了你想归顺朝廷的诚意,你也有你的难处嘛。”
汪直眼睛一亮,随即隐藏了自己的喜悦,叩头说:“陛下,您的意思是放过草民了?”
钟离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这么大的人物,朕找到你都不容易,又岂能放过你?”
汪直抬头有些绝望地看了钟离一眼说:“唉,这就是命啊,不过,能被陛下亲自捉住并处置,尤其是对陛下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死了我也算值了。”
钟离哼了一声说:“汪直,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朕啊?”
汪直说:“不,这事儿从根上说还是怪我自己,我只有不好好读书,有点小聪明都用在了倒卖货物上了,海外贸易为了朝廷的禁令,我是知道的,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只是可惜了我汪直这一身本领,不能在开海禁后大展拳脚了!”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