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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一点点地透漏自己,也就是他冒充的嘉靖为何变化这么大,这就是一个很可信的的理由,一个差点过去的人,性情大变也是完全可以让人理解的。
就这样,他相信这次朝会之后,每个官员都会是他,确切地说,都会是嘉靖性格大变的可信理由的传播者,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会发挥主观能动原理,添油加醋,加上很多他们自己想象的东西。当这些被演绎地五花八门的故事深入人心后,他们就会深信现在的皇帝是因为差点死掉,然后还受到了上天的警示而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人们不但不会怀疑钟离,反而会成为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
果然,没有几天,魏不群向钟离报告,现在坊间都在议论当今皇上的大变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钟离来了兴致,换上便衣,带着魏不群从小门溜出去微服私访。在一处茶楼,钟离和魏不群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要了茶水,悄没声地听茶楼里人们的议论。
一个看着有点身份的老者说:“列位,大家觉没觉得这一年多,咱们朝廷出了不少的好章程,好些事儿那是开风气之先啊。”
另一个老者附和拱手着说:“王二爷说得对,我可听人说,咱们这位万岁爷可是性格大变,以前忙着炼丹做法事什么的,基本不管朝政,要说不管也不是,朝政大权还是牢牢地握在手里。现在,听说这位万岁爷那可是勤政的厉害。”
“嗯,你们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时,一个穿着更加上档次的老者,踱着步子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店伙计赶忙招呼说:“哎哟,陈老爷您老人家来了,您上座,还是上好的龙井?”
那陈老爷点点头,落了座,几个熟识的人过来寒暄几句,就听那陈老爷说:“我听到的准确说法是,咱们万岁爷有一天晚上睡觉时,觉得胸闷气短就背过气了,背过气之后,就来到了天宫,见到了玉皇老爷,玉皇老爷就带他来到一处铜镜面前,一挥手,就让皇帝爷看到了大明的未来,好像照此下去不太妙,怎么说呢,反正是把现在的万岁爷给惊着了,当时就痛哭流涕幡然醒悟。皇帝那是真龙天子,一看皇帝醒悟了,玉皇老爷就让他回来了。好家伙,万岁爷醒过来,一拍龙榻,开始了新变化。”
这个陈老爷可是真能白话,喝着茶水,润着嗓子,不紧不慢地比划,那样子好像皇帝干这些事儿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瞧的真真的一样。
钟离听了直乐,这京城的坊间传的都走样了,但是你说走样,基本的逻辑还是对的,只是个别的情节给改了。
这时候,那个茶楼的掌柜的过来小声说:“各位爷,可得加小心,随便议论万岁爷,这要是传到锦衣卫那里,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那个陈老爷小心地瞅了瞅四周,然后,摆摆手说:“木事,咱们又没说万岁爷的坏话,说的都是好话,木事。”
钟离丢个眼色,魏不群会意,拿出锦衣卫的腰牌,现在他都很少用这玩意了,是故意逗着陈老爷玩呢。
他把腰牌放到了陈老爷的面前一放,那个本来还端着架子的陈老爷,一下就吓怂了,赶紧站起来施礼说:“官爷,小老儿没有胡说八道啊。”
魏不群说:“你不用惊慌,你说的很好,圣上让我告诉你,以后就这么说,这么说不但没罪,还给你奖赏。”
陈老爷一听,喜出望外地说:“谢谢官爷,可是,万岁爷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魏不群朝着钟离那里看了一眼,说:“万岁爷就在这里。”
此言一出,可不得了,这个茶楼里的人呼啦啦地就跪下了,为啥这么快呢?
因为魏不群的腰牌他们都看到了,刚才陈老爷那谦恭胆怯的样子他们也看到了,现在魏不群一说万岁爷在这里,那可得了嘛,呼啦啦都跪下了。
陈老爷跪着磕头,对钟离说:“万岁爷爷饶命,小老儿嘴欠,刚才信口开河,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万万没有编排您老人家的意思。”
钟离说:“老陈头啊,您说的就是那么回事,朕没怪你,朕觉得你的说得很好,这样吧,以后你们在这里可以谈论一些朝政,朕赦免你们无罪,来,拿纸笔来。”
那茶楼的掌柜的是个机灵人,要不然人家也做不了买卖啊,那掌柜自己跑到账房那里,拿来了毛笔和墨盒,又觉得这些玩意不上档次,又亲自带着伙计到对面文房四宝店买了上好的笔墨纸砚,这文房四宝店老板一听皇帝要题字,哪里还要钱,挑了最好的亲自给送过来。
钟离平时在宫里也常常练练字,一笔毛笔字倒也像模像样的很有些龙飞凤舞的样子。
钟离想了想,提笔唰唰地写了四个字:闲谈朝政。特别写了几个小字:只要不胡说八道,都可以谈。
然后从腰里拿出一个铜印盖上:御用之宝。
好家伙,那茶楼的掌柜的把手在袍子上擦了好几遍,然后跪接过来说:“谢万岁爷墨宝,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个文房四宝店老板也求着钟离给题字,钟离说:“你这掌柜的可真是会做生意,朕给你题字,那就是给你做了广告,你这做生意做到朕的头上来了。”
那文房四宝老板说:“陛下恕罪,今天万岁爷爷用了小店的笔和纸题字,这是小店的无上荣光啊,要是能赏个字那就是无上荣光了。”
钟离哈哈一笑说:“好吧,给你题几个字。”
说完,钟离提笔写了几个字:朕曾用过。然后落了款儿,那个掌柜的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钟离搁下笔说:“不过,朕有言在先,你们这些店必须保证质量,做到物美还要价廉,如果敢打着朕的幌子坑蒙拐骗,那可是要杀头的,所以说,有了朕的题字未必就是好事,你们可得给朕记下了。”
两位掌柜的连连保证,绝对不会干对不起圣上的事儿。
那个陈老爷有了皇帝的恩准可以谈论朝政,就也跪着请钟离给他写个字条了,万一哪一天被官家捉住,也好有个交代。
钟离于是也给他写了一个小纸条:谈论朝政,不得胡说。然后盖上了御宝,好家伙,那个陈老爷磕头如捣蒜,就像接圣旨一样把巴掌大的纸条儿捧在手里。
钟离在众人的跪送中急忙离了茶楼,赶紧带着魏不群消失在人丛之中。
魏不群说:“陛下,咱们还逛不逛街了?”
钟离说:“还逛个屁啊,都让人家知道是皇帝了,走到哪里都给跪着,简直要命啊,快走!”
两个人穿街过巷,拐弯抹角,总算离开了那段区域,也没人跟着来,这才算放了心。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喊救命,钟离闻声望去,只见几个恶奴模样的人正在追赶一个姑娘。
娘的,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如此嚣张,简直是不把老子的新政放在眼里啊。
钟离想都没想,快步上前,高声断喝:“站住,为什么要抓人?”
为首的一个恶奴打量了钟离一眼说:“老子抓人不抓人的关你屁事,识相的给老……”
那个家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不群抡起巴掌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那个恶奴但是就被扇晕倒了,其他的恶奴围了过来,一边唤醒那个为首,一边开始朝着钟离和魏不群呱噪。
钟离问那个姑娘:“姑娘,别怕,有我给你做主呢,说,为什么要抓你?”
那个姑娘说:“这位先生,我家里穷,借了城南黄老爷家的债,借了二两银子给我爹看病,现在利滚利已经二十两了,我家里还不起,他们就把我抓起来送到……窑……子……去顶债,我不敢就跑了,他们就抓我。”
钟离问那些恶奴说:“是这么回事吗?”
恶奴们见钟离气度不凡,加上忌惮魏不群的身手,好家伙,一个大耳刮子就把人给扇晕倒了。因此,也都收敛一些说:“不错,就是这么回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位先生,您就闪一边吧,我们黄老爷不是一般人,劝您还是不要找麻烦。”
钟离点点头说:“欠债是得还钱,这没什么可说的。姑娘,你家借了债就得还钱。”
那个姑娘的眼里闪出绝望的神情,刚想再跑,被钟离伸手拦住说:“但是,恶债可以不还,人也不能随便抓来顶债!”
那几个恶奴听了钟离说的前几句还很高兴,一听到钟离说的后半段,他们又凶狠起来:“这位先生,你要是再不识相,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时,一个恶奴已经快步跑回去喊人了。
好些人围了过来,都看看钟离和魏不群怎么解救这个弱女子。
钟离一伸手拿过旁边店铺门口的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一看这家店铺的门匾上写着点心铺,于是,对店家说:“店家,来一壶茶,上几盘最好的点心。”
那个店铺的老板也在门口看热闹,听钟离这么一说,略显迟疑,显然他害怕那些恶奴找麻烦。
钟离微微一笑说:“怎么,你不敢卖?给老子听着,你卖给我谁要为难你我让他进大牢,你要是不卖给我,今天你的生意就别做了。”
那老板一缩脖子,转身进了小店。
工夫不大,店老板用托盘端出来四碟子点心,还有一壶茶和三个茶碗,托盘就放在了钟离面前的一个凳子上。
魏不群站在钟离身边,那几个恶奴没敢上前,看样子是等着救兵。
钟离对那姑娘说:“姑娘,估计还没吃饭吧,来,吃点点心吧。”
那姑娘谢了钟离,抓起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钟离也拿了一块酥饼吃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
这时,人群外有人沉声说:“是谁在这里多管闲事啊?”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