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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沈夜清没惊醒风残雪,而是把刚躺上床准备睡回笼觉的秦若无给拽起来了:“跟我进宫一趟,把你那些针都带着。”
秦若无眯着眼睛不清楚状况:“进宫?我进宫干嘛?难不成要我给皇上看病啊?”
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秦若无心里发怵:“不会吧?”他咆哮:“别告诉我御医都死绝了。”
“给你一刻钟,我在门口等你。”忽略他的咆哮和不甘,沈夜清踱步除了石药堂。
一刻钟后,秦若无不情不愿的出来,坐上侯府的马车。见同行的衍风变成了月白,他还有点不适应。
察觉到车里气氛压抑,他说:“岑栾的伤不要紧,中午应该就能醒了。衍风和流云也伤的不重,过两天就能回来了。所以侯爷您带我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会是真的给皇上看病吧?”
他虽然不了解朝廷上的争斗,但在金沙城他也是给荆无棘治过病的,知道他大限将至,但只挺了两个月他还是有点意外。
“我以为他最少能活过年关的。”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沈夜清听见了他的话,问道:“你是说,以在金沙城时的病情来看,他还能再活最少一个半月?”
“皇上只是人老体弱,再加上用脑过度,身体乏累。只要按时休息再以药理调养,别说一个半月,一年半载也不在话下。当然,前提是我亲自着手的话,其他人的医术我可不敢保证。”
他忽然想起当初木槿岑栾跟他交底,也说拿药吊着可以活几个月甚至几年,但如果受到刺激也可能突发疾病猝死。难道是有人等不及了,所以提前下手?
他的心思在荆奈天和荆绾身上转动,荆肆语就在自己的眼下,他干什么自己一清二楚。这几日他进宫几次但都被拒之门外,没有机会对荆无棘怎么样,所以就只剩下荆奈天和荆绾了。
很快到了皇宫,御林军不敢拦他,他的马车径直驶进宫里,最后在理政殿外停下。
这就是沈夜清的特权,整个承天国就他一个人可以骑马坐车佩剑进宫。
张贤早听说他来了,但林鹰最近忙着加强宫里治安,不能过来,因此在门口迎接他的只有张贤一个人:“拜见侯爷。”
他左右看看不见皇后,想来皇后也被阻隔在外了,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不让皇后见皇上的令又是谁下的?
“皇上接连几日不上朝,臣实在担心,特带补品前来求见,祝皇上早日康复。”他虚浮一把,月白捧着两个盒子过来,交给张贤。
张贤踌躇道:“皇上实在病的起不来身,早上刚吃了药睡下。太医们都说皇上不宜见客。”
“实不相瞒,臣带了承天国的神医秦若无来,为了让皇上早日康复,臣想让神医给皇上把把脉。”
秦若无朝他笑笑,张贤心里有些动摇了。
神医秦若无的名讳承天国没有人不知道,太医治不好的病人家说不定真的就能治好呢?但是这秦若无是沈夜清的人,沈夜清是荆肆语的人,若是让他看病,岂不是把皇上交代出去了?
见他依旧不肯让路,沈夜清沉了声:“张贤,你该比我更清楚皇上的现状,以及承天国的现状。”
张贤闻言身子一震。
他当然知道荆无棘的现状,他已经三日没有醒来了。如果再不醒,他可就压不住这些皇子大臣了。
不过,与其一直秘而不宣,最后直接宣布皇帝驾崩,还不如现在就摊牌,趁着皇上没死让他们能斗的赶紧斗,皇上死了也总有一个人能接替上位,不至于承天国四分五裂。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沈夜清现在站在这,意思明显就是来了就没打算走,他只能暂时顺着他了,等他走了再与林鹰和沈夜清白瀚青商议对策。
打定主意,他侧身让开殿门:“侯爷随我来吧。”
理政殿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个丫鬟在伺候。荆无棘躺在床上,沈夜清对秦若无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过去给荆无棘把脉。
沈夜清借机问张贤:“皇上昏迷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按理说他不会病的这么快,除非有人故意气他发病。
张贤仔细想了想说:“皇上自从金沙城回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很少看奏折了,几乎都是交给下面大臣去办,所以见的人也很少。”
“王爷或公主有来过吗?”
“昏迷前后都来过,但是皇上昏迷前一天都没来。最后来的是公主,因为两个公主就住在宫里,每天都来请安。但是第二天只有宣仪公主来了,淑仪公主说是有病了没来。皇上就是在这天晚上睡着后第二天就没醒了。”
沈夜清听到最后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想不到还能有谁。
荆缦根本不可能,她在整场争斗中都是局外人,所以她是最后一个见皇上的纯属偶然。那荆无棘又是怎么突然发病了呢?难道是有人暗中隐瞒行踪偷偷见了荆无棘?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还没等细想秦若无就回来了,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荆无棘的病情上。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来情况不乐观。
张贤很紧张的问:“皇上怎么样?”
沈夜清示意他直言即可,他便把真实情况说了:“皇上属于急火攻心,再加上旧疾。现在情况很不好,脉搏微弱,甚至似有似无,恐怕……回天乏力。”
张贤倒吸一口气就要倒,月白用一根手指撑住他。
他想到了皇上病入膏肓,但是不知道竟然到了这种地步。那些太医看来也是不敢说实话,谁敢明言皇上要死了?所以他只知道荆无棘病得厉害,再清楚的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乍一听秦若无的话心里没防备,也是吓了一跳。
相比之下沈夜清就淡定多了,他在路上就已经猜到了荆无棘时日无多。
“还能挺几天?”
他计算了一下,摇头道:“最多十天吧,前提是我亲自着手。”
“是指拿药续命么?皇上能不能醒过来?”
“就是拿药和针灸续命,但要醒过来……基本不可能,除非有奇迹。”
他是医者不是神仙,再厉害也救不了死人。
沈夜清皱眉:“不行,毫无意义。”
秦若无听不懂,但月白和张贤都懂了,张贤的脸色瞬间变了。
“侯爷要……”
“我要让他马上醒过来,我知道你可以。”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的口气。
秦若无也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让皇上马上醒来?你……你要害死他吗?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要真强行弄醒就是回光返照了!”
回光返照,顾名思义,就是醒了之后几乎立马死。
沈夜清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这等同于弑君,但他依旧面不改色,这就是他的特点,别人学不来的沉稳和果决。
“他是皇上,他的一切将以承天国为准,而不是他自己。如果他只是这样睡着,睡到死,那么他跟现在马上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弄醒他让他留下传位诏书,这样即便死得快,也总归是有意义的。”
张贤知道他说的对,但还是不愿意这么做。他陪伴了荆无棘二十多年,跟荆无棘已经不止主仆关系这么简单,他是真的不想看着他死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你有办法那就有别的办法。”
张贤思前想后了很久,最后还是点头了:“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但不召集其他大臣皇子公主和后宫嫔妃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皇上的旨意要是密旨才行。”他说完,月白的手在张贤身上点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全身一麻,接着就无法动弹了。
他惊恐的睁大双眼:“你要干什么?”
“让你闭嘴,别破坏了我的计划。”
月白又往他嘴里灌了一小瓶液体,那还是从木槿那里特意要的哑药。
很快张贤就不能说话了,他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秦若无给荆无棘施针。
他知道沈夜清要让荆无棘在死前写下传位诏书,但他不知道他会让荆无棘把位置传给谁,荆肆语吗?他直觉沈夜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人,辅佐谁就真的让谁继位。但是除了荆肆语他又想不到别人。
他不会,要自己做皇上吧?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沈夜清走到他面前:“放心,我对皇位没兴趣,只是不想承天国这么乱。我最近好静,想尽快结束纷争而已。”
他还要去小青山买院子呢,最近承天国暗流涌动,小本买卖还算正常,但房契地契这种买卖已经暗中降价了,他得趁机下手。倒不是他穷,而是那个什么破协议拿走了他一大半的家产,他只好贪些小便宜了。
要是被别人知道堂堂的永胜侯买房子都要看价钱趁便宜,不知道会不会笑死。
秦若无很快就施好针了,荆无棘的脸色一点点恢复最后,不到一刻钟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昏迷三天以来第一次睁眼。
“臣永胜侯沈夜清,拜见皇上。”他单膝跪地,给荆无棘行礼。
荆无棘笑了一声,一张如朽木枯竹的脸上艰难的扬起一个微笑,声音嘶哑有些自嘲的说:“朕睁开眼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