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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罗？这名字在小说里简直如雷贯耳！
她一听这名字就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曼陀罗？这名字在小说里简直就是无处不在，它可以致幻？他们是因为吃了曼陀罗才死的？”
秦若无突然闭嘴了。
“若是单纯误食，死状该极惨，该痛苦，但他们两个都没有。”
“什么意思？”
他问她：“你知道江湖上有一种人，他们善于控制他人，就像傀儡一样，这类人被称为‘幻术师’。他们专门以致幻药物为媒介，以特殊的方法控制想控制的人，达到他们的目的。而这些傀儡大多撑不过十二个时辰。”
听到这，她大概知道秦若无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凶手可能把他们做成傀儡，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也不完全，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用幻术杀死他，或者让他们在幻觉里痛不欲生，但最后让他们以安详的表情死亡应该算是对他们最后的仁慈。”
她忽然想起来孙辉和姜氏的口供，皱眉回忆道：“这个凶手，可能就在孙府……不对，是一定就在孙府！”她语气肯定的说。
秦若无什么都不知道，但陆子轩听见声音赶紧过来问：“何以见得？”
她把秦若无的结果跟他说完，又道：“孙辉和姜氏都说了，最后一次见孙勤就是晚饭时，而尸检结果显示他的死亡时间也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假如孙勤是晚饭时吃的曼陀罗，那么死亡时间刚好是他发病的时间！”
陆子轩一听，这范围就缩小到一个府了，赶紧带着捕快和风残雪秦若无往孙府去。
到孙府时，已经是下午了，几个人连午饭都没吃。
姜氏依旧冷着一张脸，“官爷有何贵干？”
“没什么，搜点东西。”说着，对后面捕快一挥手：“给我搜！”
另一边，风残雪已经派出岑栾去恒城各个药铺询问曼陀罗的售出情况。这种药材因为毒性大，因此极少有人用，很多病症能用其他药材代替都不会选择曼陀罗，因此要查售出情况很容易。
孙府是个三进院，要全部搜完也需要时间，因此风残雪等人就坐在大堂里喝茶。她从进来就一直暗中观察姜氏，她总觉得她很不对劲。
听别人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而孙勤又有了外遇，她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就算恨透了孙勤，现在他死了，也该哀伤一下，怎么会如此平静？这里面一定还有事儿！
难道……她谋杀亲夫？
这想法一蹦出来她就吓了一跳。
不会吧？她一个女人，会下得去手杀人？
正寻思着，岑栾进来了，在她耳边小声说：“查到了，与孙府有关的只有一条，孙府丫鬟新月几天前买过一次曼陀罗。”
新月？她买过？但是她死了啊。
捕快也回来了，汇报道：“报告大人，没有搜到药物。”
风残雪立马就把目光放到了姜氏身上：“孙勤死于曼陀罗中毒，而丫鬟新月刚好在他死的当天买过这种药材。现在新月也死了，你不打算辩解一二吗？”
面对质问和猜疑，姜氏倒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东西又不是我买的，我有什么好辩解的？难道就因为她是我的丫鬟？还是你们就此怀疑我谋杀亲夫？”
这是她话最多的一次了，风残雪也知道不能凭借这一点就断定是她，但她就是觉得她的嫌疑很大。新月不能说就不是凶手，但她的死法与孙勤几乎一致，这就很令人费解。难道新月杀了孙勤，又有人杀了新月灭口？还是新月掌握了什么凶手杀孙勤的线索，所以被灭口？
无功而返，陆子轩整个人都蔫了。走到半路，风残雪忽然站住，眼睛一亮把华年叫出来了。
“你立马返回孙府，监视姜氏，她一定有问题，整个孙府没有人比她更有嫌疑。过了这么多天，曼陀罗一定被她处理掉了，但今天我们突如其来她一定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不管她会做什么都是线索！”
华年应了一声就乘风而去，转眼间消失在眼前。
回到孙府，他轻轻落在房顶上声息皆无，悄悄打量着院子。院子不大，他很快找到了姜氏，见她从厨房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华年就觉得后边一阵疾风，赶紧趴到瓦片上隐藏身形。后边路过一人，落在门前，此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留着一缕黑胡，身材魁梧眼露凶光。华年一眼就认出来此人竟然是中郎将华俞明！
他不在京城，跑来恒城干什么？又不去见皇上，反而来跟姜氏秘密见面？这华俞明可是陈原哲的死党，陈原哲被关在大牢里，他首要大事就是救他出来，难道华俞明是为了这个来的？菊花会的案子该不会牵扯到他身上吧？
正想着，华俞明敲门进屋，华年赶紧附耳在瓦上仔细倾听。
华俞明进屋就问：“东西还没找到？”
姜氏叹息一声：“孙勤的卧室已经翻遍了，孙府也没有什么机关暗格，实在不知道他把书信放在哪了。”
华俞明愤怒道：“你不是幻术师吗？不是会控制人吗？怎么连个东西都找不到！”
姜氏也正烦躁：“我已经控制他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把东西放哪了，怎么都找不着。”
“你的杀人手法只有一种，依我看，那个新月一死你就快暴露了，再找不到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姜氏目露凶光：“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去飘香楼看看了。那个凝香是他的相好，落在她那也说不定。”
华俞明下了最后的期限：“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找不到，只能杀你灭口了。但如果你拿到了，我华俞明必定保你一命！”
之后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华俞明便离开了。走到门口，他忽然眼神一紧，朝房顶大喝一声：“谁在上面！”
华年一听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赶紧飞身逃走，华俞明在后面紧追不舍。
姜氏闻声出来就只看见华俞明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暴露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孙府，先藏起来，然后尽快找到书信。
华年仗着轻功卓越很快甩开华俞明，回到客栈。
陆子轩第一个上来问：“怎么样？看见什么了？”
他想想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跟他说也没什么用，直接跟风残雪把事情经过说了。
她听完简直瞠目结舌。
“竟然还牵扯到陈原哲了？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遇上他。人都进了大牢了还给我使绊子。”
太多日子没有陈原哲，她都快忘了这么一个多次置他们于死地的反派一号了，乍一出现想想他之前所作所为，真是脑仁儿都疼。
这个人太聪明了，跟沈夜清你来我往还活了这么多年，几次三番差点把沈夜清弄死，风残雪是真不爱跟他打交道。
“衍风，他跟皇上还没唠完吗？”
衍风点头：“还在商议查瑞边疆的状况，一直没个好办法。自古以来三国之间就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两国交战第三国不许插手，但北羌一亡就是齐宁称霸了，承天要与之交锋的话很难占上风，所以又不能不插手。”
“所以他们是在商量怎样名正言顺的插手？”
衍风点头：“正是。爷说兵不厌诈，战场上为了胜利本就是没有仁义道德可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爷主张打破规矩。但皇上前顾后瞻总不愿意，怕被天下人耻笑和不屑，有失威严，因此一直不愿意。”
她听完轻笑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打破规矩……还真是他一贯张扬霸气的作风。”
他试探道：“您也同意爷的想法？”
她理所应当的点头：“规矩都是人定的，该改就得改。当初定下这样的规矩可能是局势所迫，但现在局势变了，那套规矩不实用了，当然就得改。”
勇于打破规矩的往往才是能成大事的，她发现她现在对于沈夜清造反称帝，好像也不是很反对，起码他比荆无棘做事更有皇帝的气势，更有称霸一方的能力和胆量。相比之下，荆无棘有些胆小怯懦，做个和平年代的皇上或许还能混一辈子，但在乱世中可就未必能挑起大梁了。
她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两只胳膊支在太师椅扶手上，眼神沉稳深远，好像在算计什么。
衍风看着她这样子，真是跟自己主子越来越像了，都有了一股气势在，那种站在高处俯瞰一切、算计一切的运筹帷幄的气势，还这是适合在一起算计别人。这不，陈原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风残雪把线索整理了一下，然后才吩咐：“华年暴露了，姜氏势必会离开孙府，将目光放在凝香身上。陆子轩，你带人埋伏到飘香楼，来个守株待兔，就不信她不上钩。”
不是说猜测那个什么书信在凝香身上么？如果三天内她找不到，华俞明就会杀她灭口，所以她三日内必定有动作。现在华年这么一闹，她估计姜氏今天晚上就会有动作了。
陆子轩刚领命下去，沈夜清就回来了，见自己屋子里一群人有些惊讶：“当本侯卧室是会议厅？”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