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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多,有风惊羽陈玉珠,甚至连没见过几次面的风府大公子风归鸣都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宋河和宋夫人。
风残雪惊讶道:“风家和宋家何时关系如此亲近了?”
沈夜清随她走进来时,屋子里的人全都站起来了,接连行礼:“王爷。”
沈夜清只是微微点头,让大家坐下。
小厮加了两双碗筷,残席撤下换一桌新席,风残雪的眼神在宋瑟秋和风残月之间打转。
他们二人挨着坐着,宋河经常跟宋瑟秋发生肢体接触,像是在指使他什么,然后他就会不情不愿的给风残月夹菜。
风残月则是浑身的不自在,但每当他靠近时却脸颊发红,扭捏不安。
想起还没嫁给沈夜清时,她好像听说风残月喜欢宋瑟秋,还因此抗旨不遵,反对被赐婚给沈夜清。但她猜想那时宋瑟秋应该已经跟荆绾在一起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心里发笑。
很多一直想避开的事情总是会发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单纯就是老天爷不想我们过的太顺心吧。神掌控天地可能是很无聊的事情,所以他当然要找些乐趣了,而低等的人类就是他们的开心果,总要捉弄一番才肯放过。
席间,沈夜清三言两语就问出了前因后果,原来是宋瑟秋上门提亲,要娶风残月,聘礼就是今早下的,这次约来吃饭就是为了研究其他细节。
风残月肯定是百般愿意,宋瑟秋只能是被逼的。可是宋河为什么要逼他娶风残月?
她没打算在席间就找到答案,她进来这个包间真的单纯就是来蹭饭的。
风归鸣嘴里叼着一根韭菜说:“听说我二弟回来了?”
他是对风残雪说的,话头却被沈夜清接了过去:“不错,算起来应该还有两三天就到了。小雪很想他,过年了,总该让他们聚聚。而且我打算把他调回京城,小雪需要他。”
边疆他倒是不担心了,因为风归念回京的消息还伴随着齐宁北羌使者入朝的消息。
还有七八天就过年了,过完年就是荆绾的登基大典,他们在这个时候来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他不担心,这是他的地盘,他已经做好了部署,来十个战庭信十个木野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世上三大高手:承天国沈夜清,齐宁国木野,北羌国战庭信。之前承天国是沈穆年称霸,现在位置成了沈夜清的,但依年纪来看他不占优势。不过也有很多事是不能看年纪的。
至于金沙城,他打算交给戴无天。戴无天也是一员猛将,能独当一面。自己需要风归念回来稳固地位,而戴无天需要舞台毫无束缚的展示自己,两全其美。
风归鸣听着他的话,朝风残雪笑的不干不净:“你们夫妻感情挺好啊,但是……我就一直纳闷,”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成亲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孩子?”
他笑意里不乏嘲讽之意,风惊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出言不逊,赶紧拿脚在桌子底下踹他,示意他闭嘴。但是话已出口了,又咽不回去,他气得胡子乱颤。
沈夜清闻言脸色就沉下来了,刚要发作就听见风残雪一边吃肉一边说:“我听说孩子这东西也是看环境的,最讨厌听猪叫。你少说两句话说不定他就来了。”
本来满是攻击性的话语被她云淡风轻的驳回,他发现这两个人简直是绝配。一个说话能把人气死,一个使手段能把人玩死。
被怼了,风归鸣没有很生气,依旧笑呵呵的,只是再没开口说话。
风惊羽连连给沈夜清赔罪,末了说:“小雪啊,等归念回来了,初一来家里吃饭吧。”
他妥协了,人老了,总是想念家人的。
承天国有规矩,年夜饭三品以上官员要进宫与皇上同享,同时行祈天大礼,所以一家人要团圆只能是初一那天了。
风残沫早就死了自不必说。风残月要嫁给宋瑟秋,表面上挺风光,但暗地里宋瑟秋和荆绾的风言风语他也没少听,跟皇上抢相公怎么可能落到好?所以风残月几乎就是折了。
风归鸣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他现在的小官儿是风惊羽花钱买的,也就能维持生计,没有什么前途。
现在他的子女就剩下风归念和风残雪了,前途无量。这是一部分,同时他也老了。人老了最念及骨肉亲情,哪怕之前百般嫌弃,到老也是会想念的。
这跟秦若无和秦晟不同,风归念风残雪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再不喜欢也多少有些感情,尤其在风残雪病好了之后。
但是风残雪从来都不是圣母,她能理解风惊羽的心情,却并不想回去。如果只是风惊羽她可能还会考虑,但她一眼都不想看见陈玉珠和风归鸣!
“再说吧,离过年还早着呢。”
她没有直接拒绝,这已经让风惊羽很惊喜了。
陈玉珠在一旁忍不住冷笑:“呵,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还得做爹的请……”
胳膊被风残月撞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话。风惊羽责怪的看着她,她不甘心的低头吃饭,没认错也没再开口。
不过她既然出言不逊,风残雪能这么饶过她?
“你不爱看我?那还不好办,你走不就得了。风府又不是没有你就不过年了。”
看她满不在乎的说出这句话,沈夜清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真是太少了。他还担心她说不过人家,结果几次想开口帮她都被她抢先三言两语怼回去。
风惊羽尴尬的赔笑道:“王爷对不起,贱内没读过什么书,说话词不达意,让王爷王妃见笑了。”
宋河在一旁观战,见她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冷笑道:“这风家真是热闹啊,百闻不如一见。”
风残雪还没出嫁时坊间就有不少风家宅斗的流言蜚语,后来都随着她的离开渐渐平息了。现在看来这个风残雪真不简单,她在哪,哪就过的跟戏班子唱戏似的,真是活宝。
“别人家的事外人最好别插嘴,你爸没教过你吗?”吃饱喝足她擦擦嘴,冷言冷语的说:“没官了就别摆什么官架子,你爸没教你的让你儿子教教你,在做人这方面他可比你像样多了。”
起码他知道闭嘴不说话。
她对宋河没什么好印象,老奸巨滑个狐狸精,凭着以前自己是丞相现在自己儿子是丞相,以为自己什么东西呢,吆五喝六什么话都敢接什么人都敢怼。算起来宋瑟秋的实权还没有沈夜清高,也敢对她这么说话,不怼他怼谁?
“风残雪你别仗势欺人!”宋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当时推椅子就站起来了,宋瑟秋怕父亲吃亏也赶紧站起来。
风残雪不急不忙的起身,沈夜清问:“吃饱了?”
她笑着点点头:“这家酒楼菜品不错。”
沈夜清帮她把披风系好,一边系一边说:“权势这东西不就是用来欺人的么?”系好披风他看向宋河:“本王有资本,不服去参我。”
吃完饭两个人往回走,出了酒楼她放声大笑。
刚刚宋河一副吃屎的表情,她看着就解气!
“跟人辩论很开心?”身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隐隐透着不快:“明天本王要是被参了你可别哭。”
“得了吧,你那么肆无忌惮,怎么可能有人敢参你?”
现在是没人敢,以后难免就会有了。而且宋河这种人是最不畏强权的,参他的可能性不小。不过参了又怎样?能说他什么?说他仗势欺人?他觉得荆绾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治他的罪。
翌日清晨,沈夜清进宫去了,风残雪洗涑完毕就让梦蝶把府里小厮丫鬟都聚到前院。自打她进府到现在也四个多月了,还从来没开过会,大家心里都有些发怵。
说实话,她虽然嫁进来这么久了,但跟府里人都不熟。要么就是跟沈夜清出门,一去就一个多月,要么就是在御天九州,也接触不到外人,只有她那些离奇的传说在府里暗自流传,最早可追溯到风残雪刚跟沈夜清认识的时候抹黑他名声在他军营前哭闹,以及后来被沈夜清挂在营门口晾了一夜。所以对很多人来说她还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除了知道沈夜清很喜欢她以及这个王妃有些与众不同以外,就什么都不了解了。
今日突然要开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元熙公主嫁进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啊。
带着疑惑,府里一百多个丫鬟小厮们聚在前院里,等都到齐了风残雪才缓步行来,见大家都屏息凝神低着头,想看她又不敢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平时好像太不平易近人了,得改正!
“咳,那个,放松一下,想跟你们说的都是好事儿。”
沈夜清回府时已经是傍晚,一进府里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是仔细看看也没有哪里不对劲。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他走到御天九州的大门前。
见开门的是从不公开露面的暗卫,他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负责看门的人哪去了?”
暗卫恭敬的低头说:“回家了。”
“回家?”
“夫人给他们放了假。”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