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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城,冬佳阁。
载沣听到了消息之后,发了一通火之后,他又仔细的问了问那个送信兵关于聂士成的身体状况。得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之后,载沣又命令那个传信兵下去吩咐。只要聂提督的身体许可,就即可转回到北城之中来,不要再待在内城里面了。用载沣的话来说,内城里面诸多条件都不好,还要担心日本刺客的突然出现,不如北城安全。
待到了那个传信兵下去之后,载沣就坐在木椅之上,眼神涣散的盯着褐色的地板,用手不断的摸着鼻翼。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的怒火。身边侍立着的孙福全,和煦还有连赫。在连赫安慰了一番载沣之后,就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一句话。当然不敢说是一回事,也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在他们看来,小王爷的心中肯定有着自己的主意。他们等待命令,执行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载沣下令道:“连赫现在就带着凤字营驰援玄武炮台,务必要将炮台防守到子夜时分,子夜时分一过,无论日本人是否还在继续进攻都立刻撤回,带着所有的部队撤回,无论是武毅军还是旧军又或者是凤字营的人马。”连赫微微张开了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载沣。前去增援这条命令,他还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过了子时就要全部撤回啊。
但是还没有等他问出口,载沣又继续道:“和煦听令,你即可带着两个营的镇抚军,去吴长镇的总兵台,把吴长镇,苏景明还有方谷道,统统以防守不力的罪名抓起来,拿着我的金牌去抓,如有反抗,统统杀掉,不需要回报我。”和煦一听,脑袋瓜子一转,殿下的这个罪名确实不错,如果直接说他不听命令,贻误战机。估计这些老油条都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而且也没有余地,抓住是肯定要杀的。到时候逼的那些人狗急跳墙,引起士兵哗变反而是个麻烦。
但是现在治一个防守不力的罪名可就不一样了,首先玄武门确实丢了。而吴长镇等人虽然是预备军,但是确实有着防守玄武门的任务。这个罪名,他们无可辩驳。最关键的是,防守不力这个罪,不像违抗命令。后者是铁定杀头的罪,而后者,却是可大可小。关键看后面怎么审。人都这样,但凡是有一条活路,都不会以性命相搏的。所以和煦自然是心中开心的领命下去。
这个时候,连赫终于说话了,他道:“殿下,为何子夜要撤回啊?一旦撤回了北城之中,即便我们到时候能够挡住日军对北城的攻势,但是同样也会让您陷入日本人的炮口之下,极为危险。而且日本人如果封锁了北城,我们到时候也没有办法对外面的军队传达命令啊?”连赫的担忧是极为有道理的,他开始以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应该放弃玄武炮台的,至少要依托着炮台和野津道贯的军队拖上一段时间,待到外面的局势明朗了,再做打算。不过凡事有好有坏,连赫如果把野津道贯挡在了玄武炮台以东的地方,确实保证了北城的安全,但是同时也会因为自己被野津道贯拖住的原因,而导致正面战场之上,大岛义昌的军队被完全歼灭的时间又要后退很多。
却不想他话刚刚问完,还没有等到载沣回答,旁边的和煦忽然便跪地磕头道:“主子,连赫今天是心急了一些,所以话多了。还望您恕罪。”连赫这个时候才发现载沣的脸上都已经阴沉的滴水。他幡然醒悟,都这个紧急时刻了,自己还在纠结这些,着实该死了一些。他能够想到的这些,王爷岂会想不到呢。他自知自己问的话确乎愚蠢了一些,立马跟着和煦跪地道:“求殿下恕罪。”载沣此刻却是暴跳如雷,本就因为吴长镇他们的破事搞得心烦意乱,连赫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在质疑他的命令,一点儿都不分场合,他如何能够不生气,但是一想到前线还亟待援军,就朝着连赫骂了句:“赶紧滚。”然后便不再理会迅速退下的两人。
连赫和煦两个人离开了冬佳阁之后,便迅速的行动起来,其实在北城之内,还有着一万的庆军和数千镇抚军。他们是载沣最后的预备队,在一定程度之上也担任着北城各处仓库安保任务。当然,连赫的凤字营也是在其中,这支军队是武毅军之中目前第一支有号子的营头,满载着醇王殿下的荣誉的营头。在渐渐消失的日光之中,连赫带着他的凤字营朝着玄武炮台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就比较的顺利了,酉时刚刚过,(晚上七点钟)便见着和煦带着一队骑兵赶回了北城。后面跟着的便是已经被绑起来的吴长镇、方谷道还要苏景明等人。让载沣意外的是,同行的还有在马车内的聂士成。载沣特地从府邸里面赶出来,看了看聂士成,见其面色还有着几分血色,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听着医师所言,似乎是被弹片刮到了胸口,又被炮弹的冲击波,击伤了心肺,需要静养几日就没事了。载沣这番才放心下来,握着聂士成长满了老茧的手道:“辛苦老将军了。”聂士成显然也没有想到载沣竟然出门看望他,一时间激动的泣不成声,想要爬起来谢恩,结果又被载沣轻轻按回去,只好一个劲的说着话,表达着对载沣的感谢和尊敬。
从聂士成的马车上跳下来之后,载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才扭身往府邸里面走去,同时又朝着侍立在一边的和煦招招手,示意把那三个人带进去。和煦吩咐了手下把他们带进去之后,便跟着载沣又耳语了一番。大致意思是在抓他们的过程之中,三个人都是十分配合的,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只不过总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没有邸报上报道的那样,不听从聂提督的将令。
载沣冷哼一声,笑道:“有几个人犯事的敢自己承认的。”和煦闭口不言,载沣又道:“在外书房里面,我要亲自问问这三个人。”
冬佳阁,外书房。火烛明亮,载沣捧着一个青花瓷的小茶壶,在首座上,轻轻的抿着茶水。他今天太累了,希望能够喝茶提神一番。下面的毛毯上跪着吴长镇等三个人。吴长镇是一个胖子,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桀骜不训,载沣看他的时候,他还抬头了一下,似乎想回看载沣一眼,但是最终还是不敢,对视上官是一种违背礼制的行为。而方谷道显得则是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至于苏景明,倒是字如其人,看上去便是丰神俊朗,高大威武,十分帅气。
三个人见到载沣坐在了首座之上,纷纷稽首,向载沣问安。载沣到也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你们有没有违抗将令?”他话刚落音,便见吴长镇抬起头来,回道:“没有,绝对没有。”载沣眉头一皱,吴长镇连着一个称呼都没有加,便这般随意的回答。载沣心中自然是不喜的,这种人,桀骜不驯,怎么样都是不称心的。想到了这里,他不知怎么的,就又想到了当初第一次看到同样桀骜不驯的黄仕林。
不过载沣现在极为善于隐藏心思,他很快就把那一丝皱眉隐藏了起来,只是问道:“哦?为什么这般的肯定。”吴长镇冷哼一声,道:“不过是李家湖那个小子让人送过来的公文罢了,我们自然不会认为那是聂将军的命令,毕竟聂大人平素的命令都是由信号兵传递,李家湖拿着一份纸片就想糊弄我们。没门!”
这个吴长镇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狗胆,在载沣面前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载沣心中已经对这个长着蓬松松胡子的吴长镇生起了厌恶之心,不过这个时候重点是不在这里,载沣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不知道轻重。他抬头看了一眼和煦,嘴中问道:“李家湖?”
和煦解释道:“李家湖是聂士成将军的录事参政。”所谓的录事参政和以前的录事参军很像,就是武将的书记官,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由十分重要的亲信担任,同时,这个官职也是很多年轻勋贵爬上去的捷径,因为这个位置既容易拿到功绩,又能够找到更好的靠山。和煦想了想,又解释道:“李家湖,是李中堂的侄子。”载沣听到了这里,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和煦,然后“哦!”了一声,便把那份惊讶藏在了眉眼之中,仿若无事。
见载沣不了解这其中的详细情况,和煦就代替他问道:“李家湖乃是录事参政,只要他给你们发下的行文之中盖着聂老将军的印章,那么便是有效的。我且问你们,你们的公文之中,可盖有印章?”听到了和煦这样问,三个人相互之间,看了一样。然后咬着牙,都应声道:“有!”
(未完待续) 大清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