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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杳杳听到对方一口一个妖的，着实是听不下去了，刚才在外围她瞧那尸体就观察了许久，虽然是一章掏心而亡的，但就这样也不能笃定就是妖所为。
就这力道，用利器做成的爪子也能做到，又不单单只是妖才行，而且就那落在伤口处的毛发，依靠她的眼力是觉得人为伪造的，但离得远，自己也看不太清楚。
于是便直接就冲到里头蹲在尸体边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如她所料的一般，那留下的毛发就是有人刻意陷害的。
于是便才这么直接得说出这句话来。
侍卫见此纷纷要抽刀制止住这个突然闯入的姑娘，但在一边的大理寺卿瞧着白杳杳一脸肯定的模样，沉思了一会。
现在案子也陷入了僵局，这姑娘虽然唐突，但也不至于说出骗人的话来，说不定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案子便也能继续进行下去了。
于是他微微抬了抬手，那些抽刀蠢蠢欲动的官兵便将刀给收了回去，往后退了几步让出空间。
“姑娘刚刚说的话，是何意？”大理寺卿瞧着白杳杳，低声问道。
对方一看就是长年经历审查断案，这说出的话里都带着一股无形中的威压。
这威压若是换其他人，那断然是会被吓得腿脚发软，但白杳杳毕竟不是一般人，好歹她也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狐狸了，对这威压并不带怕的。
“就字面上的意思，这件事不是妖所为。”白杳杳抬了抬下巴，对于他和审犯人一样的语气表示不屑。
“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的话，我可以按照扰乱治安把你带回大理寺问话，只是等你到了那，可不像现在这么舒坦了。”大理寺卿眯了眯眼，对白杳杳低声说道。
呵，这是威胁。
连掩饰都不带掩饰一下，直接就说出这句威胁的话来，白杳杳也不是吃素的主，但碍于周围的官兵太多，自己此刻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识时务者是俊杰，白杳杳深刻知晓这个道理，她低头沉思许久之后，缓和了点语气道：“虽然这伤口看似是被利刃所伤，但能造成这种伤口的也不一定就是妖的爪子，若是将兵器造就成爪子的模样，那不也就像是妖所为吗？”
而此刻被人群挤出包围圈外的明砚眼睁睁瞧着白杳杳冲入包围圈的身影，却没能成功阻止住。
本来他是不想搅和进这事情里的，但也没有办法，白杳杳总是不能沉住性子，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带着白杳杳这条小尾巴是不是错的。
但无论他想上多少回，这尾巴带都带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姑娘协助大理寺查案了。”大理寺卿缓和了下气场，朝她的方向皮笑肉不笑道。
白杳杳最是讨厌这样的人了，但又无奈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用妖术逃脱，若是用了，那这目标就是自己了。
她还不至于这么蠢。
“协助可以，但我还有一个同伴，且等我叫上他。”白杳杳说着还往外走了走，边走边查看着什么，终于瞧见被挤在人群中的明砚后她朝他的方向走近。
官兵瞧见大理寺卿的眼神暗示后便上前为白杳杳开道，白杳杳瞧着被挡在一边的人群，她想，今天这次应该是自己最有排面的一次吧。
等到明砚身旁的时候，白杳杳还浑然不知自己惹了什么大麻烦，一脸天真得拉了拉他的袖子眨巴着眼睛道：“我们来协助大理寺卿好为妖族正名。”
明砚：……
大理寺卿走到二人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人也到了，那不妨便回去再细细详谈。”
明砚朝他的方向做了一揖道：“是。”
之后二人就被官兵压着到大理寺，说是在偏院设置了住处，但明砚知晓，这是变相监视，白杳杳之前冲动的举动引得大理寺卿怀疑，如此在大理寺中便能更好得监视其一举一动。
这次刺杀也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说实在话，明砚自己实在是不想卷入这朝廷里的明争暗斗中去。
但此刻却又不得不卷入了。
白杳杳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站在树下瞧着上头系着的红绸缎，夜里的风将其吹得向上轻轻飘起。
“你在看什么？”明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的身边，突然出声倒是将她给吓了一跳，白杳杳没有回头，只是抬了抬下巴道：“这里有个红绸缎。”
明砚顺着她的视线瞧去，便看见在风中飘摇的绸缎，“这院子偏僻，而这树看起来是最近才移植过来的，这红绸缎，说不定是别致的祈福习俗也说不定。”
白杳杳听着明砚的话并没有赞同他的话语，只是朝着前走了几步，到绸缎下停下，伸手抚上那绸缎，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得瞧着。
“我之前瞧见时就觉得奇怪，里头有淡淡的妖气萦绕，而这红绸缎，可能原先并不是红的。”白杳杳伸手将那绸缎一把摘下，语气淡淡。
她伸手覆上那绸缎，她的手心泛起点点星屑，没过多久，手里的绸缎便褪去了红衣，变成了素白的手绢。
“这手绢上染了妖的血迹，想来应该是对方故意留下，想和我们说些什么的。”白杳杳将手里的手绢朝明砚的面前晃了晃，笑得一脸得意道：“你看看你，身为一个道士居然还没有我厉害。”
明砚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江湖骗子啊。”
白杳杳：……
刚刚还得意的表情瞬间就垮掉，对方现在保持的人设是江湖骗子没错，白瞎自己刚刚还一脸激动，手里的帕子突然就不轻了。
“既然那妖说想见见，那见见便见见。”明砚双手环胸，瞧着她手里的帕子，语气淡淡道。
白杳杳将帕子重新系回树上，回头眼里突然失去高光，整个人都无精打采道：“等时机吧，该来的时候他自然会来。”
明砚瞧着对方这突然萎靡的模样，没想到自己刚刚的话杀伤力居然如此之大，于是便咳了咳道：“刚刚解锁这个帕子的你，很厉害。”
“真的？”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白杳杳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活了起来一般，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瞧着他。
明砚瞧着她这模样倒是可爱，嘴角微弯。
“真的。” 熙昭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