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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砚倒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些事情总是不按自己的想法走，就连情绪也是。
他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杳杳，伸出的手突然停在半空，最后也只是将手收回。
“我刚刚只是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我总是急着赶路，倒是委屈你了。”明砚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说出这句勉强的解释来。
白杳杳单纯好骗，明砚说的那解释稍微想一想就觉得不对头，也就白杳杳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方说什么信什么。
听此将脸上还挂着的眼泪便擦干净了，还有点委屈道：“害，这点事而已，干嘛还特地那么认真和我说对不起，搞得我刚刚可想了好多理由呢。”
许是心里有愧，明砚几乎都不太敢再看白杳杳的眼睛。
之后往明家的路上，白杳杳总觉得明砚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样，可她明里暗里得去问，对方也只是含含糊糊得掩盖过去。
这多重复几次之后，白杳杳也就放弃了，但同时自己生为狐狸的敏锐嗅觉告诉自己，前方有危险。
她朝前走的脚步停顿了些许，这些年这种危险的感觉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她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杳杳，你怎么了？”明砚回头就看见白杳杳停下的脚步，往回走了几步到她的面前，还有点担忧得问道。
白杳杳此刻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唇瓣没有血色，而琉璃色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隐隐的恐惧。
她伸手拉住明砚的袖子，皱眉道：“我总感觉前面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要不然我们还是过几天再去吧，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
白杳杳说得急切，眉头也越皱越深。
明砚没有想到白杳杳的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大，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出乎意料得平静，仿佛早就知道前方会发生些什么似的，自始至终焦躁的也只是白杳杳一人罢了。
“前方便到要我的府上了，我们长途跋涉了这么久，也要找地方歇息的，乖，相信我，前面什么事都不会有。”明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得一下一下安抚着白杳杳的心情。
白杳杳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对明砚的话保持着百分百信任，可前方的危险总感觉不是什么善茬，她也不能保证明砚能全身而退。
可等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对上明砚的视线，便什么也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白杳杳也还是选择了妥协，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明砚也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只要能能对方在一起，前方的一切她就无所畏惧。
陷入自我思想的白杳杳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明砚自始至终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会保护她的话。
郊外走到离都的路程其实不远，本来他们是有马车的，但明砚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着白杳杳下马徒步走去离都。
还说什么外头风景好，想和她一起多看看。
白杳杳挽着他的手臂笑着打趣道：“这有什么，反正我们也在一起了，之后有长长久久的时间能一起看更多的景色。”
明砚听此也只是笑，抬头看了眼天幕，声音很轻，“是啊，我们还有长长久久的时光……”
白杳杳是不知道对方对这句话又在忧伤些什么，瞧着他的侧脸倒是看不出一丝开心的痕迹，反倒是动摇神色比较多。
可他究竟在动摇些什么呢，白杳杳对此却是一概不知。
郊外的风景倒是好，白杳杳头一回到这离都，郊外林子里许多树她还都第一次瞧见，登时便新奇得很。
她手拿着一株兰草在明砚的面前晃了晃，笑得格外开心，“这离都倒是有意思，这里种的花草我还是头一回瞧见呢。”
明砚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对于白杳杳的话也只是敷衍上几句。
白杳杳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瞬间对这周围的花草失去都兴趣，将手里的兰草丢到一边后便默默跟在明砚的身后。
没过多久他们便走出了郊外，眼前城门上大大的离都二字便映入眼帘，只是这城内倒是奇怪得很，周围没有守卫，周围也是一片静悄悄的模样。
白杳杳内心的不安更加重了些，她拉了下明砚的衣角，担忧道：“这离都内我没有感觉到活人的气息，若是国都不应当会如此荒凉的，明砚，这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要快些……”
“我知道。”
白杳杳的话还没说完，明砚便沉声接上一句，而他说的这话倒是让白杳杳当场愣住，她拉着对方袖子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许，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明砚……你什么意思，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白杳杳扯了扯嘴角，她想笑的，可却完全笑不出来。
虽然内心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可她却还是会忍不住幻想，对方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在这场感情里，只有白杳杳一个人动了真情。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明砚朝白杳杳的方向一步步逼近，语调冷得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眼底也没有往日里的柔情，有的也只是满满的寒意。
这转变太过于突然，白杳杳她不敢再看不敢再听，她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用这种表情和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
但也正是这种转变，让她幡然醒悟，从一开始明砚对自己就没有真心，有的也只是利用。
明明其中漏洞很多，可她却被感情所蒙蔽，打从开始自己就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可她却因为太过于信任对方而一步步踏入他设下的陷阱中。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白杳杳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双手幻化出长剑指着明砚的眉心，就在离都的城门外，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明砚对指着自己眉心的长剑没有丝毫惧意，他朝白杳杳的方向低笑出声，声音很轻，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柔情，可他说出的话却让白杳杳如坠冰窖。
“蠢狐狸，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我要的，是你身为九尾天狐的内丹，仅此而已。” 熙昭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