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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妍磬听得妍瑷话锋一转,又猛然对其如斯发问,她一时言呆语滞,不知如何回答。妍眉坐在席中察言观色,立时含笑回道:
“大姐姐可问错人了!倘若大姐真想知道咱们王府日后谁当世子,也该问咱们王府的当家主君,该问咱们的王爷千岁才是!只不过,世子之事,虽是公事,却更是王爷府中家事,大姐姐身为王妃娘娘母家外戚,只怕......只怕还是不过问的好吧!如斯,亦才是我等内臣女眷该守的本分!”
妍眉说及此,不禁转身看向白祈年,而后恭敬问道:
“王爷,您说是吧!”
白祈年见妍眉有心为妍磬解围,如斯一问,更绕开了世子之事,亦让这大明王松懈一口气来,此刻,只见这明王千岁含笑回道:
“三妹妹果然历练老成了,如今不但办事妥帖,这说起话来,更是有情有理!今日是新岁喜宴,咱们没来由地说那世子作甚,咱们这会子且喝酒取乐,岂不更合此时光景?来,本王再敬诸位一杯,只愿咱们君臣一众能永享康宁,永享富贵!”
【三】
“你是醉糊涂了?还是发了疯病?当着王爷王妃的面,扯什么议定世子的事来?那华莹公主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呢?即便生出来是个儿子,谁做世子也轮不到你问不是?再有一桩说来更怪,你是跟你家二丫头结了仇还是怎的,怎么字字句句非要往她心上捅刀子?别忘了,咱们往后还得靠着你家二丫头,才可在这明王府里立足!你平日老说我愚笨,今日,我却见你愚笨得厉害!”
黄金满回到屋里,一面更衣一面对妍瑷大声斥责!金翎伺候一旁,只低头给妍瑷奉茶,始终不发一语。那黄大奶奶听得越发动了火气,立时拿起茶盏只往几上一扣,而后破口骂道:
“放你祖宗的屁!我愚笨?我可是变着法子在为你们黄家找门路!我家那二丫头如今压根儿没把我这大姐放在眼里!你还想指望着她在这明王府里立足?蠢材!你也不看看,那华莹公主是个什么来头!她可是桑阳国国主的亲妹妹,要不是他,只怕王爷早死在了外头!如今她名号上跟磬儿是齐头并肩的王妃,可日后一旦外头战事有变,咱们还不是得事事求着她,得靠她桑阳国母家才能扭转乾坤!我今日就把话摆在这里,也不怕日后打嘴!你只管瞧着,将来咱们明王府全得看那华莹公主脸色行事!指不定......指不定日后王爷登基了,那皇后的位子也是她华莹公主的!”
听得妍瑷如斯驳斥,黄金满不禁冷冷一笑,他道:
“咱们明王府如今有求桑阳国,自然得看那公主脸色行事,这倒也不假!可二丫头她,终究是先进门的正牌王妃,这些日子,更尽心尽力治理大明府,别说王府里头的管事,就连府城内的百姓,对你这二妹妹也是敬服得不行!再者,王爷他对咱们那王妃妹妹可是情深一片,纵然华莹公主又有姿色又有家世,可论起根本,买卖是买卖,情分是情分,我那王爷连襟终究还是偏向着你那同胞妹妹的!你说是与不是?”
“不是!我倒偏说不是!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那点子心思!”
听得黄金满发问,妍瑷斩钉截铁一声驳斥,旋即,她又命金翎递上一盏茶来,而后再沉沉讽道:
“那姓白的对二丫头一片情深?什么情深?哪里情深?当日,他也只不过贪图我父亲声名!就如同今日,他要迎娶那什么公主一样,都是为了他的王爷名号,为了他将来做皇帝罢了!可别再混说什么情分!全都是龌龊啊臢的买卖!”
“罢了!罢了!越说越没个收敛!这可是明王府!”
黄金满听得妍瑷越发高声,他忙轻声喝止道:
“就你慧眼如炬成了吧?也不盼着你二妹妹的好!就这样说死了她!倘若真如你所言,日后那二丫头果真被王爷厌弃了,咱们沾亲带故的,也必然没个好下场!你要讨好那公主,我不拦着!可你也得顾着这现成的姐妹情分才是!”
“这两头两手都松不得的道理,还用你说!我不过也是想借着这新王妃的春风警醒警醒我那忘本的二妹妹罢了!”
妍瑷说及此,立时又看着金翎,只切切令道:
“我给华莹公主备下的安胎药,还有给磬儿备下的做胎药,可都置办好了?那安胎药,我亲自给公主送去,那做胎药,你且好生送到我那王妃妹妹屋里!”
【四】
春风醉人,天地一新!舂凌江水波平浪静,倒映两岸连绵桃红柳绿,流淌一派安泰平宁光景!
妍磬坐在院中,正同紫烟二人低头拈针刺绣。妍眉领着青玉悄悄走来,只欢声问道:
“呦,这是给谁做的小衣裳?这般精巧别致!”
“还能给谁做的!不都是给那公主肚里的孩子吗?”
听得紫烟答话,妍眉不觉一奇,她只道:
“二姐姐倒果真心宽量大,居然为别人家的孩子这般劳心劳神!你可别伤了眼睛,往后要是再做不得衣裳给我的孩子,你的小外甥可是得含酸吃醋的!”
妍磬听得妍眉打趣,不禁淡淡笑道:
“放心!我这做姨妈的,即便眼睛熬瞎了,也忘不了少不得将来你肚里的我那小外甥。”
妍磬说及此,忽而想起方才妍眉所谓“别人家的孩子”云云,她不禁又低声说道:
“还有,眉儿慎言,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她公主的,就是王爷的,王爷的,自然也是我的!往后,可别再混说了!”
妍眉听得妍磬如斯一番教诲,她不禁无奈一笑,而后只悠悠叹道:
“罢了,罢了!何苦提这孩子!我只瞧着......我只瞧着二姐姐近日的气色倒着实好的很!看这脸颊,似乎比原先更丰润了些!姐姐可是瞒着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这样好神采,快给我一味尝尝!”
妍磬听得妍眉如斯夸赞,不禁扑哧一笑,她先看了紫烟一眼,而后轻轻回道:
“你这憨丫头!药也是胡乱吃的?你要想吃,只管去大姐那里讨要!我,是吃了大姐送来的做胎药!吃了一月下来,倒觉着身子也舒坦,气色也好了!也不知那方子里调的都是些什么稀罕物,真真养人!”
“做胎药?”
“对呀,大小姐连着几回叫金翎姐姐送药过来,只说是桑阳国的秘方!我见二小姐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真真什么都好了!也难为大小姐一片心!毕竟还是亲姐妹,先前再怎么吵嘴,再怎么磕磕绊绊,如今,便都和好了!”
听得紫烟一番感喟,妍眉却只想着“做胎”二字久久无法释怀。妍磬一旁见之,立时了然,她忙起身劝道:
“傻妹妹,你多心什么?李兄弟是个孝子,非要守三年大孝!这不,三年之期,也快过去了!只等那时,还少得了你的做胎药吃不成?我这做姨妈的,也还得为我那小外甥做衣裳呢不是!”
妍眉听得妍磬一番劝慰,不由得舒下心来,她抬头一笑,正欲问起妍瑷送药之事,却在这时,忽见月华庵里伺候林彤月的一名小丫头神色慌张闯入园中,高声求道:
“王妃娘娘,不好了!姑奶奶受了刺激,正要上吊寻死!红鸾姐姐怎么也劝不住!只等着您去庵里看看呢!”
“姑姑上吊寻死?到底......到底怎么了?”
“红鸾姐姐说,南边传了信来,说春秋府府台定了平南提督老爷一家的死罪!姑奶奶一得到消息,立时就疯魔了!只说要陪着一道去死!娘娘,您赶紧去庵堂里瞧瞧吧!” 斑斓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