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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嘴角,凡叶尽走进了屋内。
“阿丹?”凡叶尽站在门口望着她面色冷漠的收拾着自己东西,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个,给你。”
凡叶尽低垂着眼眸,走进屋内,将面纱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开了阿丹的住处。
阿丹整理好东西提在桌上,见着那面纱,默不作声的拿了起来,望着上面的红色罂粟花,看了好一会儿才放进怀里。
俩人离开凉越那天,凉越罕见的下了场大雨,豆子般大小的水珠子从天而降。
阿丹坐在马车里望着渐渐消失在雨里的凉越城,嘴角动了动还是未说出口。
大雨连绵,染了一身血味的红衣女子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抱着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从凉越城一处狗洞里爬了出来。
似是怕惊扰了什么,惊慌的急忙推动狗洞旁的大石,想要将它堵上。
“咔——”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夹在狭缝里,被大石折断成了两节,鲜红色的液体流出来,一只紫纹黑壳虫子从断手里爬了出来。
宫长离惊慌的抱起放在地上的婴儿,看着那只在地上爬行的虫子,手脚慌乱的拿出身上带的空瓶子,将它装在了里面。
将瓶子放在腰袋里,宫长离望着被彻底封闭了的凉越城,一双漆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恨意。
昨日………
“是六角铃。”
人群里不知谁突然惨叫了一声,紧接着是更多的惨叫声。
“关城门,关城门。”
女人的尖叫声,小孩子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大喊声混合在一起,这是一个异常混乱的火把节。
被火光照耀的凉越城,宫长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圣女,快走。”
阿闵穿着一件黑色斗篷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走到宫长离身旁急忙给她搭上一件,拉起她就往城门口跑。
“阿闵,这是什么?”宫长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蛊虫。
“是六角铃。”阿闵低声说道,“六铃宫密宝便是六角铃。”
宫长离微微一愣,“不是说它已经被摧毁了吗?”
阿闵抿了抿嘴角,“没有,它只是一直沉睡着。”
宫长离皱起了眉头,为何这件事情她却不曾得知,正要开口却听阿闵道。
“是上次的盗贼,他想要盗取药蛊,这才惊扰了六角铃。”阿闵停顿了一下,牵着她的手微微发凉,一双眸子隐藏在阴影下,叫人看不清眼睛。“有人看见他腰上系着圣女的白玉令牌。”
凉越七禁蛊,传闻其中一种,可活死人肉白骨。世人不知它为何物,但依照残方尝试了几年,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宫长离怎会不知。
豆沙红的嘴唇被咬出一丝血丝,她的令牌在凡叶尽身上。
“哇——”
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宫长离拉住阿闵,顿在原地。
“阿闵,这附近有孩子。”宫长离皱着眉头,想要去寻找。
“圣女,再不离开凉越城。城门关闭,就永远出不去了。”阿闵抿了抿嘴,狠心的说道。
她必须将宫长离带出凉越城,不然大长老所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宫长离立在原地,她望着阿闵的视线里满是自责。
若是她没有将白玉令牌让拿贼人盗走,那那人进不了凉越城,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发生。
宫长离忽然甩开了阿闵的手,转身去寻那婴儿。
六角铃她以前虽未曾亲眼所见,却在蛊书上知晓,被下了此蛊的人会如同野兽那般,没有自己的意识,吃人饮血。
阿闵微愣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宫长离跑进了一旁的一座府里,咬了咬牙还是跟了进去。
偌大的府里却不见一人,宫长离皱着眉头寻着声源进了一间小屋,却见一蓝衣女子低着头在角落里啃食着一具女尸,小屋中间是放着的摇篮里是还在啼哭的婴儿。
漆黑色的眸子微微睁大,宫长离见着那女子起身,摇摇晃晃的准备走向摇篮,当下便拿起掉在地上,用作抵门的木棍上前将她敲晕。
“不哭了,不哭了。”
宫长离将木棍扔在地上,去将那婴儿抱在怀里哄着,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蓝衣女子,急忙离开了小屋。
“圣女。”
阿闵寻不到她,只好站在门口等她,忽看见她抱着一女婴,匆匆从一小路跑了出来,后又见她身后跟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神色木然的样子,当下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立即拔出腰间的匕首,冲到了她身后,将那人打到在地。
“快去城门,离开凉越城。凉越城砌起的城墙里有沉蛊眠,它们离不开凉越城。”
阿闵看着隐藏在草丛后的小路上又走出多人,脸色微变,急忙转头对宫长离说道。
宫长离两手抱着婴儿,腾不出手去帮她,只能焦急的看着她。
“我们一起走。”
阿闵微微一愣,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那日大长老寻她去了月台,告诉她千年前大预言师的话:“千年后,盛节之后,蛊虫再现,刹时新一任继承者,将带着它消失于世间。”
她便明白了,在这场蛊虫灾乱里,圣女便是那个祭祀品。
阿闵忽的一笑,“抱歉!阿离。”
这次她不想再称她为圣女了,她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总喜欢跟在她身后,叫她阿闵姐姐的小女孩。
说着她转身拉起宫长离的手往门口跑,将她一把退了出去,把大门关上。
宫长离怕婴儿摔在地上,只能好好护着她,等她爬起来时阿闵已经关上了门。
“阿闵?”宫长离惊慌的拍着大门,她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你打开,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阿闵隔着一道厚门,听了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
“阿离,红罂殿里你种的罂粟花是真的好看,以后你代我多去看看吧!”
说完大门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打斗声,过了好一会儿,被火光照耀的黑色天空下,只剩下了动物啃食食物的声音。
她抱着女婴在凉越城的城墙下,寻了一晚上出口。
害怕怀里小孩的哭声引来人,只要她没有熟睡的时候,她都是将女婴的嘴捂着,后来总算终于在城墙找到了一处狗洞。
宫长离抱着女婴在城墙下望着天空落下的大雨好一会儿,低头看向怀里正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看着她的女婴,
见着她脖颈上挂着一颗金铃铛,抿了抿嘴。
“以后,你就叫金铃。” 旧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