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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头片子会些什么,我告诉你们,张小丫她既然嫁到我们家来了,那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鬼……”
林三他娘有些记陈年旧事,当初本来她看好的是张小丫她姐姐,结果人家说她有心怡的人,就拒绝了林三家这门亲事儿。
弄得她被乡里乡亲暗地里嘲笑了好一阵子,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人家小丫她姐是什么人,人家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是这附近几个村的公认的村花。
“啪——”
林三他娘本来还要说,却被张小丫的姐姐一把掌打到了一边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小丫的姐姐本就忍了她许久了,本来她们一家子都说让她合离算了,结果小丫说她是真的喜欢林三,她们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
林三他娘还要说话,张小丫的姐姐一把掌差点又打她脸上,吓得她赶紧捂着脸缩在了一边去。
“我告诉你,我妹妹这件事你有不可磨灭的责任,你说这话也不怕日后遭报应。”说罢,张小丫的姐姐看向了顾倾。“你去,无论出什么事情,我都给你担着。”
刚才另一个产婆跟大夫都说了,结果再坏也不能再坏到哪里去。
顾倾见此对着她点了点头,带着秋萍还有产婆就进了屋子。
“不准,我不准备你们进去……”
林三他娘还要去拦,张小丫的姐姐也不客气,直接从院子里拿着扫帚跑顾倾她们门前守着,只要林三他娘敢过来,她就敢用扫帚打人。
“把门关紧。”进门,顾倾从秋萍手里接过匣子就让秋萍去门口守着。产婆站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顾倾,不知她要做什么。“大娘,你得发个誓,无论等下你看到什么你都不可以说出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顾倾要在张小丫身上动刀子,这可是大不敬的事情。
“好。”产婆有些迟疑,只是看着顾倾严肃的表情,只得发了一个誓言。
顾倾见此,探了一下张小丫的鼻吸,已经没了,又往她身上扎了几针。她不是师父说的假死,掀开盖在张小丫身上,顾倾就打开匣子忙活了起来。
刚才在院内闹了那么久,只怕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产婆在旁边看着,几次差点叫出声来。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坚持,在旁边帮顾倾打着下手。
忙活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屋外的人皆脸色凝重,除了林三他娘一脸得意模样。
“哇——”
屋内突然传出来一阵婴儿的哭闹声,只是声音有些小,院内的人一脸惊讶的朝紧闭的门看去,就连守在门口张小丫的姐姐都忍不住回头。
“真救活了?”院内几个妇女凑一块,七嘴八舌的讨论,一旁的林三他娘却不禁皱了眉头。
门打开一点,产婆把抱得严严实实的小孩抱了出来,递给了站门口张小丫她姐姐。
“怎么了?”见着产婆脸色苍白,张小丫姐姐想往里看一眼,却被产婆拦了下来。
“还有一个孩子。”产婆轻声说道:“姑娘让你进去一下。”在张小丫身上动了刀子,人家肯定会知道。
“还有一个?”张小丫的姐姐有些吃惊,难怪当初妹妹想吃肉,跑回家,她感觉她肚子比寻常孕妇要大一些。
把娘叫来,张小丫的姐姐把孩子给了她就跟着产婆进了屋。
见人离开,林三他娘就变了一个脸,冲张小丫娘跟前去要抱孩子:“让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就是我们林家的种,你们得给我家留下。”
张小丫的娘怕伤着孩子,一个不注意只得让她抢了过去。
林三他娘扒拉开包裹着小孩的小被子,瞧见是个带把,瞬间露出了一个笑脸来。
“嘿嘿,我老林家有后了。”
张小丫的娘站不远处,气得眼睛发红:“真没见过你们这种婆家,害我女儿不成还要抢我女儿的孩子。”
闻言,林三他娘抬头看着她‘嗤笑’一声:“什么抢,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女儿嫁我林家来那就是我老林家的人,她生的孩子是我老林家的种。”
“你…你……不要脸。”
林三他娘听此,却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低头对着孩子就摆出一张笑脸来哄着他。
“乖喔!”
张小丫的姐姐进屋,就看见顾倾正在从张小丫的肚子里抱出另一个孩子。
她一个平凡的女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差点就吓得晕过去,醒好的是一旁的产婆赶紧扶着她掐了她一把。
“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小丫的姐姐回过神,就看见顾倾正在扣张小丫肚子里,另一个孩子嘴里的脏东西。这个孩子在张小丫肚子待得太久,气息微弱。
“你妹妹没撑住去世了,可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还有生命气息,我以前学过一种医术,所以我把他们从你妹妹肚子里刨了出来。”说罢,顾倾回头镇定的看向了她。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妹妹的孩子一个都保不住。”
刚才张小丫的姐姐说要保她,可这种情况她无法确定她刚才所说是否还是真的。
“咚——”
顾倾回头注视着她,却见着她“咚”的一声跪在了张小丫的跟前,张小丫姐姐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怕自己喊出声只得死死捂着嘴。
她妹妹当初明明是个多活泼可爱的孩子,怎么今天就沦落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姐……”秋萍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要是当初她回来得早一点,张小丫就不用嫁给林三。若是她来得早点,张小丫就不会难产。
顾倾她们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张小丫的姐姐,她抱着妹妹的另一个孩子——女孩正盯着自己的妹妹发呆。
“你们走吧!我说过我会帮你担着。”
这是她跟顾倾说得最后一句话。
几人离开村子的时候,顾倾瞧见村外山坡上有几棵杏子树。
杏子,幸得生子,可她突然觉得生子有时候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旧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