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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摸到了,成功开机,但是打给谁呢?
在思索的同时,我鼓足勇气把手伸出棉被外,用手机对着墙壁拍照,打算留下证据,如果我不幸遇难,也许有人会帮忙复仇什么的。
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在这个时候,谁会接到电话之后拎着菜刀来这里救我?
首先想到的是大学同学们,我挑选了一个自认为最有可能来助阵的家伙,拨号呼出。
这位男生名叫何小壮,身高一点八五米,面黑而微胖,肩膀很宽,体格有点吓人,在毕业前夕曾经很诚恳地追求过我,包括帮我打饭,买零食送给我,请我出去看电影,如此等等,后来我表明态度,说只能做朋友,他显得很失望,然后很肉麻地表示会把我当作亲妹妹一样爱护和照顾,当时把我感动得差点想请他吃顿过桥米线。
电话居然打通了,然后我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发生在这里的事。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不在本地,而是在东莞,陪领导出差,爱莫能助,建议我打给差人求救。
如果我报警,说见鬼了,会有带着小手枪的勇士过来吗?感觉不可能,据说他们全是无神论者,此路估计不通。
我想起六小时之前在同学群里看到他的发言,当时他说自己在本市的一处夜总会陪领导喝酒。
接下来连续拨打给几位关系较亲密的同学以及朋友,全都无人接听。
感觉谁都指望不上。
我快要被绝望情绪淹没了。
开始打电话给同事,无意中拨了杨正刚的号码并且打通了。
我说了面临的情况,并且偷偷地又观察了一次,确认那只奇怪的大头仍在墙壁上,只是位置有所移动,一部分已经到了地板上,这让我很紧张,觉得它可能正在某种奇特的方式运动,不断接近我。
杨正刚:“你可以大声唱万福玛丽亚或者念南无阿弥陀佛,应该会有用,很抱歉我不能来帮助你,因为我没车,住的地方距离你很远,等我来到的话,你恐怕已经被怪物啃得只剩下骨头了,而且我一向是和平主义者,不擅长也不懂得如何跟人打架。”
我气愤地:“你真没用。”
杨正刚:“我胆子一向比较小,如果我房间里出现那样的奇怪东西,我可能会被立即吓死,至少也会被吓晕,所以我很佩服你,还能够像没事一样打电话给我,真的,你非常了不起,我崇拜你,如果你平安度过此次劫难并且没有破相也没缺胳膊少腿的话,我乐意娶你为妻,让你从此帮我做饭洗衣并且为我生儿子什么的。”
我:“滚。”
杨正刚:“再见,希望不是永别。”
然后由于手指不怎么听使唤,意外地拨出了毛柔柔的电话。
再一次讲述我看到的可怕怪东西,我对此已经烦透了。
毛柔柔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明显幸灾乐祸:“嘻嘻哈哈,真好玩,你房间里竟然有白头公出现,大凶之兆啊,你要倒大霉了,嘿嘿——哈哈,有趣极了,抱歉,我不是特别针对你,而是天性如此,看到别人倒霉我就开心得不行,呵呵哈哈——”
我想骂她,但是不知应该怎么开始,而且我也不知道白头公是什么玩艺儿。
手机里传来了苟归元的声音:“小孙,如果你肯送一双穿过一个星期以上的袜子送给我,那么我会立即告诉你对付白头公的办法。”
我:“这个好办,我已经有一双穿过四天的袜子,接下来只要再穿三天就合格并且可以交货啦,如果真的能救我,再奉献原味内衣一套。”
柜子里已经不能穿却还没扔的有几件,都送他好啦。
然后手机里又传来了毛柔柔的声音:“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吗?你惹上可怕的妖怪,未来就会不断地遇上各种可怕的妖怪,哈哈哈哈,以后你很可能会生不如死,嘻嘻呵呵。”
我:“恐怕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已经由于傻笑不止而死掉了。”
苟归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小孙,我已经请总经理出面来救你,现在请接听。”
总经理名叫胡达仙,中年男子,长着一张端正的脸,身高不足一点七米,总是满脸神秘莫测的笑容,无论走路还是坐在椅子里都频繁地东张西望,耳朵还会动弹。
手机里传来一个平静而自信的声音:“小孙,白头公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妖怪,只是模样比较恐怖罢了,你如果不怕它,它就拿你没办法,现在按我说的话,我会设法帮助你。”
我:“那怪物真的不危险吗?”这时我掀开了棉被,看了看墙壁上怪东西,发觉巨大的脑袋移动了位置,一部分到达了地板上,与墙壁呈现九十度角,显得更诡异也更可怕。
胡达仙:“它是妖怪当中的一种,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它出现在哪里,就意味着灾祸和噩运,等它消失之后,你要做点准备,小心慎重,预防可能遇到的怪事。”
我:“现在我该怎么做?”对于总经理能够通过电话驱邪一事我也来不及细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别被吓死。
胡达仙:“挂断电话,等我打过来,然后摁免提,把手机对着妖怪,我会驱逐它。”
我立即照办。
这时候白头公的大部分已经在地板上,下颌部分占据了我的一只拖鞋,咧开的嘴像是要把鞋子吃掉似的。
它在缓缓移动,朝着我过来,它仍在笑,巨大的面孔扭曲而怪异,咧开的嘴露出许多尖锐而乱七八糟的牙,牙后面像是深沉无边的黑洞。
它就像是二维世界的生物,只能以平面的形象出现,此时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来观察我,或者想袭击我。
手机铃声响起,显示的是苟归元的号码,我想起这是由于胡达仙的手机里没有我的号。
摁下免提,把手机对着地板上的怪物,约十秒钟之后,胡达仙的声音传出来,在念叨一些奇怪的音节,有时像柬埔寨语言那样温和而婉转,间或出现几段口哨声,还有尖锐而短促并且响亮的喊叫,无法判断这是什么语言,反正没听过。
我看着地板上的大头怪物,咬牙切齿地用尽力气怒视它(还想朝它吐口水,但是口腔里干得像撒哈拉沙漠)。
大概是我可怕的目光和牙齿发出的咯咯声吓住了它,当然更大可能性是胡达仙念叨的奇怪声音起了作用,大头妖怪色泽在渐渐变淡,眼睛和鼻子还有嘴越来越模糊,就像谁的脸被硫酸浇过或者开水烫过似的,仿佛在融化,显得极为恐怖并且恶心。
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我与妖怪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