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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尸魅距离还有大约八米远,臭味已经很明显,就像夏天死在公路边生蛆流脓的山羊散发出的那个气息,非常难闻,前行的同时不断有粘液滴落下来,简直就是一大团行走的烂肉,太恶心了。
施媚渐渐走过来,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可能维持这样庞大的体型很消耗能量吧。
我低声问苟归元:“你喜不喜欢吃这样的臭肉?”
苟归元:“近年来我喜欢吃新鲜的肉,熟的更好些。”
玉倾子一直都很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镇定的表现感染了我,让我觉得不怎么害怕了。
巨型尸魅继续往前走过来,然后撞上了先前布置在两处铁皮棚子之间的线,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尸魅的胸膛处出现了一条巨大的伤口,正当我疑心线的位置和高度不太对劲,然后尸魅的脑袋掉下来了,齐脖子处出现了一个大海碗模样的伤口,一些黑色的粘液缓缓涌出来。
失去了脑袋的尸魅往后倒下,发出轰然巨响,像是制造出一起小地震。
我长出一口气,确信已经搞定。
与躯干分离的脑袋立即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变小了许多,像一只正常而普通的头颅,看得出施媚原有的轮廓,只是头发没了,脑袋几乎是光秃秃的,只有少许毛发。
玉倾子从身后抽出桃木剑,缓缓走上前去,用一只黑色塑料袋子把脑袋包起来,拎在手里,伸脚踩住尸体的一条胳膊,用桃木剑对着心脏应有的位置刺下去,扎透了,这时尸体仍在挣扎,双腿乱蹬,手臂挥动,于是继续用剑扎,在尸体的胸口位置刺了大约二十次,估计不但心脏,连肝和肺都扎出了许多窟窿,如果这尸魅真有那些器官的话。
尸魅不再动弹,个头变小,恢复到女尸应有的模样,溃烂的部分大都消失了,尸体恢复到比较体面的状态,那些被桃木剑扎出的洞里溢出的液体呈现黑里带红的色泽,空气中的臭味好像变淡了,此事有些莫名其妙,感觉死透了的施媚变得更新鲜了,像是死掉一个多星期的尸体。
当然尸体变小了是好事,更容易处理,只需要将其分割成十几块,然后装进袋子里,分别扔进不同的垃圾桶,想必也就没事了,当然如果玉倾子有什么办法把尸体直接弄成灰烬,那么会更方便毁尸灭迹。
苟归元有些难过地说:“施媚其实没那么坏,她仅仅只是特别喜欢吃新鲜的人肉罢了,如果有得选择,其实不希望她死。”
我:“是啊,在坏妖怪当中,她算是比较友善的。”
玉倾子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内传来一个尖细而无力的声音:“快放了我,把我安装回去,如果你们还念旧情的话。”
我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苟归元:“她的生命力很强啊,第二次被斩首仍能不死。”
玉倾子:“得把尸首拖回到房间里去,处理好了再扔。”
我:“得快些,当心被人看到。”
苟归元:“可以审问她的头,如果想知道什么事的话。”
我:“可以问出什么?”
苟归元:“比如她有没有在哪里藏着宝贝之类,她活了好几百年,想必收藏过一些好东西。”
塑料袋子里的头颅说:“我宁死不屈,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我的宝贝都藏在哪。”
我:“没办法了,只能把她干脆地人道主义处决。”
塑料袋子里的头说:“如果你们能够找个身体把我安放回去,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处宝藏,但是不保证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我:“太缺乏诚意了,还是把你直接处死比较好。”
玉倾子:“有话进房间里再说。”
其实这铁皮棚子并不隔音,如果邻居关心这事,仍然可以听到。
尸体变小了之后很容易搬动,没费什么劲就弄到房间里,但是我担忧这房间今后再也没法居住,估计等早晨太阳一出来就得去别的地方租房了。
进入房间里,关上门,准备开始审讯这只头,我觉得也许有希望问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当然,在审问结束之后,我会把这只头消灭掉,永绝后患。
苟归元问:“道长,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尸体迅速变成一堆灰尘吗?”
玉倾子:“如果有足够的汽油和一些干燥的木柴,以及一个大小合适的坑,倒是可以在三个小时之内让它变成灰。”
苟归元:“还以为你有些能够让尸体迅速变成灰的法术,就像有些电影里的英雄那样。”
玉倾子:“这个真没有,如果我能够用手掌放出很厉害的火焰,那么我肯定会成为国师或者加入传说中的龙组什么的,享受超级好的待遇,住别墅,有专业的服务团队侍候生活起居。”
塑料袋子里的头颅说:“别做梦了,小道士,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找具尸体把我安装上去,然后我会与你们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做朋友。”
玉倾子:“咦,这事有点奇怪,你是僵尸进化而成的尸妖,也就是尸魅,你应该不怕死才对。”
头颅:“我是小女子,生前就胆小,变成了妖怪仍然胆小。”
我:“真奇怪,为什么你独自杀过来找我们麻烦?”
头颅:“胡达仙把我送到楼下,对我施放了法术,让我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狂化状态,除了上天台杀死你们之外别的事都不知道,然后直到我的脑袋被你们弄下来。”
这时候苟归元突然站起来,严肃地说:“有人上来了,好几个,听脚步声应该是男的,应该带了武器。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声交谈,似乎是差人。”
玉倾子:“难道狐狸精报了官?”
苟归元:“估计是这样,这妖怪真是卑鄙。”
玉倾子:“麻烦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处理尸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呢。”
我绝望地说:“天啊,我们要坐牢了。”
玉倾子:“不会的,你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我身上,然后带着狗妖兄离开。”
苟归元:“道长,你真是挺伟大。”
塑料袋子里的头颅:“狗妖可以把那几个差人咬死,然后留下一具尸体来安装我,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我与妖怪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