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天洞可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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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中有一个叛徒。”我缓缓站起来,俯下身贴在金日正的耳边说,“如果列车掉头北逃,部队南下的话,等于是正中敌人的下怀,遂了内奸的心愿,懂吗?”
陈天杰把枪顶在金日正头上,后者双目圆瞪大骂道:“无耻!这是污蔑!代主席,这是杀害……”
“放下枪,陈天杰同志,”我握住陈天杰持枪的手往下压了压,边压边说,“金日正同志其他方面能力不足,但他不是叛徒。”
金岩柏疑惑地看着我,我耸耸肩,走到其他惊疑不定的人造神面前说:“刚才的举动只是一时愤慨,真正的内奸另有其人。现在我就讲证据,免得说我污蔑好人。”
金日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叛徒问题跟他无关,他也就气定神闲地坐下欣赏“除奸戏”。
“这么说,奸细在我们当中?”姜尚海抬头,“为何是我们?”
格尔克插嘴道:“除非奸细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不然他绝不会要求尤里追兵刺杀自己的。”
“一般人的逻辑是,敌人来追杀,那么内奸就应该不是朝鲜中央领导,因为他们的价值远不止这点,更何况他们也会告诉外面接应的敌人,这件事是天方夜谭,”说到“天方夜谭”四个字的时候,我特地扫视了一圈满腹自豪感的人造神,继续说下去,“以此类推,很容易得出结论:即使零号列车上有内奸,也不应该在这节车厢里。”
这里有朝鲜中央领导我达夏五个人造神和两个贴身警卫。去掉他们的话,另外两个在驾驶室的贴身警卫也能排除,伊恩同志更如此。剩下的怀疑对象,只有十个列车员和十二个中央警卫员。
“可你们想过没有?是谁假冒朝鲜人民最高委员会,以各位的名义发布了假指令?如果叛徒只是几个列车员或者各位身边的警卫员,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他们还能和车外的外线内奸取得联系,这是警卫员或列车员做得到的吗?”
“什么?”郑浩然矢口否认,“不可能!朝鲜人民最高委员会的指令必须是最高领袖和我们商讨后发布的,如果没有授权,想伪造就要有我们的密码……等一下……”
我拍拍他的肩膀,夸奖道:“不愧是人民安全总局长。拥有最高人民委员会密码本的人不是我和达夏;也不是人造神,更不是车上的其他人,因为唯一听得见次声波的伊恩同志也被骗了;至于你们以外的人有无偷密码本,一查就知。”
不用查。四张脸不对,是三张脸,金日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面面相觑,随后面色苍白。
“代主席同志……”郑浩然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地颤抖着嘴唇,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几句话,“对于安保出现这样的疏忽……我……”
“坐下,”我走到郑浩然旁,把手坚定地放在他肩上,轻轻在他耳边说,“人民安全总局归谁?”
郑浩然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党纲白背了,还是党校白上了?难道朝鲜人民安全总局不姓朝,不姓共?那姓什么?姓郑?”
郑浩然脸上闪过一丝绝望,然后向金岩柏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动作的熟练和突然,金岩柏看得一个激灵,险些撞穿天花板。
还是艾米莉机灵,在金岩柏被惊到前就把他按在椅子上。其他三位对面前的情况可以用冷漠形容,仿佛这种场景曾出现过无数次了。
“起来……”我拉住郑浩然的衣领,可刚才还显得十分冷漠的中年男子,此刻在黑风衣里瑟瑟发抖。
“这里不是旧,你的面前没有神明转世;这里不是寺庙,神像不在这里;朝鲜不是君主制或君主立宪制国家,不拜君王不会杀头。何况这里没有君王,就算对着列宁同志的水晶棺也不用磕头!”
最后几句话是吼出来的。金岩柏慢慢点了点头,回答道:“马克耶布卡同志说得没错。郑浩然同志,你起来,听马克同志说完。”
也许是看到金岩柏言听计从,在座的态度为之一变。没人征询他的主意,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人:罗马帝国的雇佣军统帅法兰克王国宫相奥斯曼帝国禁卫军司令中国“大丞相”“神策军大元帅”……以及日本幕府的“征夷大将军”。
如果留在朝鲜……他们看我的眼神,估计和古代上述国家的朝臣看对应职务的人,眼神差不多吧。
看着郑浩然一边抹泪一边慢慢起身,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并不是那个叛徒,虽然你有失职之处,但你不是内奸。人民安全总局长有很多办法背叛祖国,不需要这极不高明的办法。”
“那个内奸以人民最高委员会的名义,下达的是调动军队的命令,”姜尚海挠着胡须,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缓缓开口,“难不成,马克耶布卡同志认为是我干的?”
我摇了摇头。这位第二次汉江战役后就留在朝鲜的华裔“共和国元帅”(作者注:别说不知道“朝鲜冥煮主义共和国元帅”和“朝鲜人民军元帅”的区别)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像“投机取巧”的人。
看来“彭宇尧元帅说‘姜尚海最多是军长’,导致姜尚海加入朝鲜国籍,一跃从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将成为朝鲜冥煮主义共和国元帅”的说法是谣言。当然,也可能是姜尚海同志的野心已消磨殆尽了。
“共和国元帅,您别激动。作为国防委员会的实际负责人,你能制造麻烦的地方很多。”我没去拍他的肩膀,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样太亵渎这位“共和国元帅”。
“同样的命令,同样的目的,同样的内容。与其用最高人民委员会五个人的名义发得这么模棱两可,还把嫌疑人缩得那么小,还不如用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部的名义。这样还能计划得详细些。相比发假命令,出卖军事情报保险些。”
“马克,你的意思是……”金岩柏抬起了头,把下巴托在了手上,目光除了疑惑,还带着若有所悟。
“对。我们来想想吧,”我长吸了一口气,略带玩味地一口气对他们说,“这个人在你们当中,他不懂国家安防,不懂军事,和军队没有瓜葛。他与内阁没有关系,对朝鲜的城防一无所知,伪造的命令中更提过民众疏散和物资机械疏散。保密的常识都没有,敌人来杀人灭口都一无所知。他是谁?”
没错,那个几乎已经被我点出名字的人,此刻脸色已经苍白。
前门和后门都响起了敲门声。
“按顺序,先开前门吧。”通过敲门者情绪判断,我轻轻下令。
“那我还是自己进来吧。”车顶的通风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轻盈的身影从外面跳了进来。
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和一个高大的特种兵。 脑中地狱之无尽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