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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玲和陈辉夜间合练无相心经,虽然陈辉功力很浅,但白玲得到他的纯阳之气补益,内功恢复很快,身体也进入恢复阶段。
陈辉刚学习这种功法,就得到了和白玲合练的机会,功力增长突飞猛进。二人皆得合练之益。
陈辉回到到自己房间,眯糊了一小会,天色已经大亮。起身出来,见白玲正抱着一抱衣服向山溪边走去。连忙喊:“白玲姐姐,你干什么去?”
白玲回过头一笑,说:“我把山妞嫂子的衣服洗一下。”
陈辉说:“刚穿了一个晚上,不用洗的。山妞嫂子——”
山妞正在采摘做早饭的蔬菜,闻声连忙跑来:“少爷,什么事?”
陈辉说:“白玲姐姐要给你洗衣服呢。”
山妞连忙上前接过白玲怀中的衣服说:“妹子,哪能要你给我洗衣服呀。再说,刚穿了一个晚上,那需要洗呀?你嫂子是干活的人,没那么多讲究的。”
山妞抱着自己的衣服,送回屋里,自去干活。
陈辉看着白玲,她的气色好多了,说:“白玲姐姐,干嘛起得这么早,你应该多睡一会的。”
白玲说:“我休息好了。这山间的空气多好。早上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身体也有好处的。我们转转去。”
陈辉说:“好,我陪着姐看看这小农场。”
早晨的阳光从两个山头之间照进来,阳光洒在庄稼上,那露珠儿便显得金光灿灿。那人工造出来的庄稼地上,各种庄稼长势良好,叶片上挂满露水。在早上的阳光照耀下,青翠葱茏。
林玉在收拾菜园子,青菜,韭菜,辣椒,茄子。挂满露水,青翠欲滴。华叔则在庄稼地里忙乎。那其中有一亩多地,种着旱稻,华叔在拔䅟草,那种草和稻子长得差不多,不注意还不容易认出来,所以大家都把这活儿称作“逮穇子”。
猪啊羊啊已经从圈里放出来,自由自在地山林中觅食玩耍。鸡鹅鸭也都在山林间找虫子草籽吃。一只公鸡站在一块石头上,发出高亢的啼鸣:“喔喔——”
一只母鸡蹲在草丛中,安静看着四周。它在生蛋呢。
这些禽畜数量不多,但品种齐全。已经足够山里人消费了。
粮食蔬菜都是这样,没什么结余,但吃饱肚子没什么问题。其实人生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呢?
首先是不受饥寒,然后就是平安无事。作为普通的老百姓,这两点得到保证,也就满足了。
这个小小的山庄里,这两点完全可以得到满足。难怪老华一家子在山庄建成后,死活都要留在这里。
山里人的生活,缓慢,太平,无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太多的欲望,也就没有无谓的烦恼。这样的日子不也是很好吗?
白玲看着,溜着。心中感慨良多。忽然问陈辉:“小弟,这山庄有个名字没有?”
陈辉说:“还没有呢,你给起个名字吧。”
白玲说:“上次我在这里,陈伯伯曾经说,老了打算在这里隐居,种田,读书,练剑。这种世外的生活,还真是值得向往的。给他起个名字叫武陵山庄你看怎么样?”
陈辉说:“白玲姐姐是取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武陵人那一句,隐含这里是世外桃源之意吧?”
白玲微笑着点点头。
陈辉说:“白玲姐姐不仅是武功盖世,而且才思飘逸。这名字好。我见到父亲后告诉他,这里就叫武陵山庄了。”
竹白玲说:“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一定合陈伯伯的心意呢。”
陈辉说:“我父亲早就想给这里取个名字,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所以一直搁置在这。倒是白玲姐姐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我父亲会谢谢你的。”
白玲说:“陈伯伯喜欢就好。”
白玲想起,她和肖飞曾经在猎人大哥门前的水潭边,有过一席谈话。都谈过归隐这个话题。那天晚上,明月当空,白玲和肖飞坐在潭水边的青石上,紧紧相拥,窃窃私语。现在想起,那场景历历在目,而今已经物是人非,飞哥,你忘了白玲吗?
还有在桃林老头那个桃树林中,也谈过这个话题。那一回,肖飞大战十几个黑衣人,力尽倒地,差点遭到黑衣人的毒手。他们在桃园中养伤,曾经设想抗战胜利后,就去桃园过日子。那天晚上,肖飞和白玲第一次同床而眠,白玲把乾坤棒放在二人中间,白玲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啊。”肖飞果然一夜也没有触碰那很乾坤棒。飞哥是正君子啊。
但现在觉得在那些地方隐居都很悬乎。因为那些地方很难解决吃饭问题。
而武陵山庄就不同了。在这里过日子。只要干活就有饭吃,而且会吃的很好,陈伯伯书房总有几千册书,够读一辈子的。而且这里地处深山,只要愿意,还有众多的野味可以改善生活。这里可真是归隐的好地方。
可惜肖飞不在自己一起了。而且武陵山庄也不属于自己。将来自己有什么归宿,还真的不一定哦。
想到这里白玲不觉黯然伤神,心中又隐隐疼痛起来。
陈辉见白玲脸上神色急速变化,最后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急忙扶竹青坐在一块石头上:“竹青姐,坐下歇会。”
白玲苦笑笑:“小弟,我没什么。”
陈辉说:“山里早上阴气重,我不该带你出来的。”
白玲说:“小弟,这不怪你,还是我身子虚。我歇一会就会好的。”
陈辉说:“白玲姐姐,说起来,我无权插嘴你的私事。但是,你现在正病着。我们就尽量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一切以调养身体为主。你说是不是?”
白玲看看陈辉,心想,这个小弟鬼精灵,他猜到我的心事了?便温顺地说:“小弟,我听你的,啥都不想,就是吃,睡,养伤。”
陈辉笑着说:“这就对了。你看,那条鱼!”
水潭里有一条鱼蹦出水面,落下去时溅出很大的水花。白玲说:“我们去水边看看。”
二人来到潭水边,那潭水面积不大,只有几丈方圆,潭水十分清澈,可以看见水底下的石头。水中,一些大大小小的鱼安闲地游来游去。
白玲说:“这水里好多鱼啊,真好看。”
陈辉说:“这水里本来没有鱼,那年我从集市上买回一些活鱼,放在里面,这里就有鱼了。”
白玲透着一脸的欢喜,呆呆地看着那些鱼儿游来游去,不禁脱口说道:“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陈辉接口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白玲笑着答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
二人相视大笑。
白玲说:“小弟,我们回去吧,你看,山妞嫂子在喊吃饭呢。”
早饭后,陈辉再也不许白玲出来转悠。他好歹劝说白玲躺在了床上。自己则一直陪伴左右,陪白玲说话聊天。临近中午时,又劝说白玲睡了一觉。
后半晌,白玲好多了。他见陈辉殷殷切切,悉心照料。内心一阵阵温暖,感觉自己再给他添累,都有些愧疚了。
于是便极力不去想肖飞。但和肖飞从小玩到大,特别是参加抗日以来,二人多少次出生入死。说不想就能不想,又谈何容易呢?
所幸的是有陈辉一直不离左右。陈辉个头比肖飞稍高一点,样子也比肖飞好看一点。但比肖飞单纯得多了。白玲和他在一起,时时感到一种被关心,被照料的幸福。
后来白玲回想这一段经历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一时期不是陈辉这样一个温柔单纯的男孩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
晚饭以后,禽畜归栏。华叔一家早早睡觉了。山中又安静下来。
陈辉点上蜡烛,说:“白玲姐姐,你先睡一会,等会我们练功。”
其实白玲已经不需要搀扶了。陈辉还是扶着白玲上了床,他把床上铺头理理好,把枕头摆正,说:“白玲姐姐,躺下歇会。我就在外面,一会来和你练功。”
陈辉的手扶在白玲的身上,那种大男孩的气息想熏香一样漂浮在鼻息之间,白玲就感到身上软软地,真像需要人搀扶的样子。
她有点舍不得陈辉离开。便说:“小弟,你不用出去了。就在这里坐会吧。”
陈辉说:“好,我就在这陪你。”说罢,在床前的石头上坐下。
白玲闭上眼睛,一只手搁在床沿上。那手细腻白嫩。陈辉忽然起来了冲动,怯怯地说:“姐,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
白玲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就把手伸给陈辉。
陈辉握着白玲的手,两手轻轻把玩,轻轻抚摸,一个一个地摆弄着手指头。
白玲就感到心里酥酥的,麻麻的。是的,这感觉很好。女孩子总能很敏感地捕捉到男人的珍惜、爱怜和呵护。
但玩弄这手的为什么不是飞哥呢?难道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握一下飞哥的手了吗?
眼泪悄悄溢出眼角,无声地流入鬓毛里。
陈辉一声不吱,轻轻地拿衣袖擦去竹青的泪水。然后把白玲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轻轻地磨蹭。
白玲便轻轻地摸着那张好看的脸:“小弟!你怎么不问姐为什么流泪呢?”
陈辉说:“姐,我不问,你也不要说,你流泪就行了。流出了眼泪,心里就会轻松一些的。”
白玲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