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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披星戴月奔深山
由于运送、等车、运行、等候等各个步骤,十分的繁琐,天上黑影了,他们的两个排才到了那坝公社驻地。这次是公社饭店承担的做饭任务。他们刚到饭店小院,一大锅白米饭和可口的大头菜炖肉就端了上来。
战士们正坐在背包上自由活动,待饭店人员摆好洗脸盆,添好水后,连长张洪烈说:“全部注意了?除背包以外,全副武装洗手就餐。就餐后装满开水,休息十分钟出发?大家记住了?”
“记住了!”战士们回答的非常整齐。
他们部队在野外吃饭是没有专门碗筷的,都是用自己搪瓷茶缸加汤匙。这个搪瓷茶缸是部队统一发的,既是洗刷用具,又是野营训练等场合吃饭喝水的工具。指战员们一阵的忙活,那顿饭可谓是马不停蹄,十分的神速,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收齐了家伙。
开水也是饭店早准备好的,指战员挨号装水,等全部打点完毕,又休息了几分钟后,连长张洪烈一声哨响。“集合!二排在前,三排在后,全体集合!”
哗——哗——哗!真是兵贵神速啊?那些战士都是平时练就的一身作风,一个个精气神十足。新任副连长孙畅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报数?”
“一、二、三、四……”那队伍前后对齐,十分工整,报数完了,孙畅又做了进一步的核实,然后转身、回头,跑步到张洪烈身前,一个立正道:“报告连长,队伍集合完毕,应到人数七十一人,实到七十一人,请指示?”
“有一个班队前侦查,其他队伍后面跟上。出发?”张洪烈声音响亮。
“是!老二排的四班,侦查搜索开始,其他部队,五分钟后出发!”孙畅嗷嗷宣布。
“是!老四班,跑步前进,开始侦查搜索运行!”那四班长虽是广东人,口齿吐字虽不是很清析,却是十分的响亮。
这是他们行军部队的老习惯了,侦查的四班带着个旧子弹箱,里边装满了石灰面子,箱子底部是早就钻好的绿豆粒大小的无数小孔,形成了一个三四公分宽,十五公分长的箭头,侦察班每逢岔路,甄别清楚后向那拐弯,只要把那个石灰盒子轻轻一跌,路上就形成了一个白花花的箭头,大部队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拐弯前进
暂时等候的部队,就是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指导员农洪球通过地方话,嘟嘟啦啦的与饭店结完了账,回头与部队向大山深处前进。
夜越来越黑,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真可谓是:山高林密不见天,星烁稀疏挂空川,沟深水急羊肠路,神兵运行彩云间。
他们大概运行了七八公里的样子,前面一个侦察的战士跑步回来,向连长张洪烈报告说“报告连长,由于路途不熟悉,我们有点迷失的感觉,班长说请您指示?”
“他妈的!嗨,我咋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张洪烈有些悔恨的摇头,向后边的战士命令道:“传口令,请副指导员钟良赶快上来。”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回头传递,不到一二分钟的样子,副指导员钟良上来了,操起一口浓重的湖南口音问。“连长,有什么事子吗?”
张洪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个十分活跃的家伙,听见钟良问“有什么事子”五个字,嘿的一下笑了。“没有柿子,有他娘的苹果,嘿嘿嘿嘿。”很快,他又严肃起来。“他娘的!老子把你给忘记了,你不是从吆那那儿提拔上来的吗?你出出进进的这条路肯定熟悉得很,他们侦察班迷路了,你快赶过去吧?干脆带领侦察班前行得了?”
“可不是吗?这事儿怨我,是我太心粗了。连长同志,我的责任,我的责任,请你处罚。钟良很有自知之明,表情上显得很是自咎。
“嗨!那怕什么?咱们初次组合,有些事儿还是配合不默契嘛。一切责任我张洪烈承担,你们放开胆子干吧,有我和指导员兜着,甭怕,啊?哈哈哈哈。”当然,张洪烈的笑声是很深沉的,是比较符合保密原则的。
“连长,还有什么指示吗?如果没有,那我就去了?”钟良看了眼回来报告的战士。
“去吧,嗯再走十里路左右,我们休息十分钟,咱们再凑凑堆,有些问题再商量一下。好吗?”张洪烈问。
“是!那我走了?”钟良见张洪烈很深沉的向他摆摆手,回头向那个战士说:“走!头前带路。”便把腰间的手枪往后一拉,消失在夜幕里。
经过了一个休息过程,张洪烈和指导员农洪球把四个人叫成块,商量了几个事情,又对副指导员钟勇指着地图说:“从地图看,还有十六点四公里的路程,你觉得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到?”他说完,还专门看了看手表。
“我以为最多两个小时。因为有一段路程是蚂蟥区,大概有四公里的路段,到时候我们经过浑身包严实后,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也就是说,没等那些山蚂蟥闻出咱们人体的味道,咱们必须过去。这一段速度不就节约十分钟吗?”钟良说得很是认真。
“啊哟,不好办那,咱们是七十余人,前边是侦察班,他们不是也有气息的吗?等他娘的我们大部队经过不是山蚂蟥正有气息的时候吗?这事儿这是?”张洪烈有点草鸡。
“没有事,那些山蚂蟥没有那么灵敏,而且是我们的越过速度极快,侦察班火速过去后,气息很快就会消失。这就需要后续部队超跑步前进。也就是说,咱们六十人,从入口算起,半小时内,必须穿过。当然,那些熊山蚂蝗也没有那么可怕,大部分从悬崖、树木上落下来,到衣服上得不到什么血迹,几分钟就会卷缩滚到地下去了。”
“哦——他妈的!说起来挺吓人的,其实就是些纸老虎什么的。嗯——那么着吧,等会到了那个地域,嘱咐他们,哦,特别是嘱咐那些北方兵,不要害怕,分两路跑步前进就行了,对不?”张洪烈说的很严肃。
“首次经过这样的地段,不管是对北方兵还是南方兵,都是个考验。这一课今后还得好好补补。我看,到了那个地域,由连长和钟副指导员带头窜过,孙副连长在中间护队,我押后,估计没有多大的问题。”指导员农洪球不愧是心机沉稳,又是地道的当地通,连说话都很有信心。
“这个办法好,嗯——钟副指导员啊?你情况熟悉,你先给同志们讲讲如何预防,如何通过的过程吧?毕竟他们这些人没有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都心有余悸啊?”指导员农洪球看了看连长张洪烈,转身向钟良说。
连长张洪烈说:“真他娘的,我是个北方人都不怕这些熊蚂蟥,难道他比虎豹豺狼还狠?我看没有大不了的。不过——老钟啊?讲讲,讲讲总是有好处的嘛,啊?哈哈哈哈。”‘
“好吧。”副指导员钟勇让大家就地坐的坐,听不到的往前围围,就慢慢的讲了起来。原来,这种蚂蟥有北方的豆虫那么大,浑身长着短短的刺毛。它们一般黏在山缝间,树皮内和圈卷在树叶里,一旦有血腥的动物出现,气息传到它们的嗅觉里,就会像下雨一般,滴滴答答的落到身上,迅疾黏在人的肌肤上吸血。
“哇呀?真是吓煞人啊?丢!那该怎么办呀?”战士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纷纷折射出恐怖的目光。
“不过大家不用怕,不必恐怖。只要大家把身体扎好,没有太大的问题的……?”钟良沉着性子,慢慢的讲起了保护措施和通过蚂蟥区的办法…… 转战十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