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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用洗手液认认真真洗了一遍双手，与此同时，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挑动女孩子的情绪这种事，自己该采用什么方法呢？
洗完手，关了水龙头之后，依然没有出现令他眼前一亮的点子。反倒是一个巨大的疑问，忽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王哲轻轻掩上门，悄声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太过于好心了点？”
书灵翻开：【你是指米莉？】
“告诉我贤者圈子的信息，提醒我的处境，帮我对付那个伪娘，现在还要用她自己的能量储备给我续命……”王哲不禁皱眉，“怎么，米莉是专门学雷锋的？”
【或许是因为她需要一个伙伴，所体现出了诚意。】
“她为什么急需伙伴？寂寞？”王哲一摊手，“像她这样还未成年就能独自在帝都生活得很好的女孩，我不相信还和那些性格软弱的妹子一样害怕寂寞。”
【所以你在怀疑。】
“当然，我很怀疑。走投无路的宅男，遭遇美少女主动上门倒贴……我特么又不是十一区动漫的男主角，哪能有这待遇？”
【你觉得米莉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动机？】
王哲沉思片刻，缓缓分析道：“我只有十几天的寿命，而她的寿命不仅比我长得多，还轻松入侵了我的电脑。所以她的动机不可能是从我这里获取能量。谋财害命都不可能，而且要说劫色的话，那也……”
【她要是劫你的色，你肯定不会反抗。】
王哲没有反驳，只是耸了耸肩：“她必然是打算利用我。有可能是让我帮她办一些很麻烦或者很危险的事，也有可能是希望我能保护她。毕竟像她这样独居的女孩子，很多时候确实会比较危险。”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米莉还等着你去撩她呢。】
虽然并没有太过分的想法，但看到【撩】这个字的时候王哲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没有回答书灵的问题，而是拉开门，走出洗手间。
他几步拐进卧室，来到了米莉身旁。
“我考虑了一下……”说着，王哲坐在那圆形的地毯上。
米莉稍微往后让出了些许空间，盘腿而坐，安静地盯着他。
王哲继续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在意我？”
米莉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我需要伙伴。”
“因为你遭遇了危险？”王哲试探着问道，“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次，米莉沉默了几秒之后，才给出回答：“不久之前我发觉，已经有人在跟踪我了。今天去找你，实际上也算是试探。我入侵了你们学校的监控系统，然后发现在校园内确实有人在跟踪我——肯定是从这附近，跟踪我到了你们学校的。”
王哲挠了挠头：“听起来确实很危险了。讲真的，哪怕是下一秒就有人砸破这房子的门，我都不奇怪。”
“这里的居民很多，即使是确定我住在这里，他们也很难确定我的具体位置，很难明确到哪一层哪一户。而且邻居多还有另一个好处，他们不敢乱来，因为目击证人太多了。另外，虽然没有小区保安，但至少附近都有公安的监控摄像头，对他们来说肯定比较束手束脚。”
“公安的监控系统，你也入侵了吗？”
米莉微微摇头：“不太敢那样作死……”
话说到这里，王哲就比较能理解她的动机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
忽然，王哲伸出手，揉了揉米莉的头顶。
女孩瞪着他，目光中有些疑惑和诧异。
然后王哲柔声道：“安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米莉微微张着小嘴，表情完全呆住了。
王哲继续说道：“我知道很危险，不过既然你这么信任我，甚至主动让我从你身上拿寿命……你也知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支撑不了多久灵魂就要熄灭掉了。觉醒为贤者之后，你是第一个主动来帮助我的人……请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按理说，这种交浅言深的情况很容易令人感到尴尬。但或许是王哲的目光太过于真诚，而轻轻抚摸她头顶的那只手也太过温柔，米莉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
何止是不反感，女孩的双眼甚至泛起了泪光……
不需要盯着那一串穿过自己手掌冒出来的【+1s】，王哲也明白自己算是取得了初步成功——和米莉相处的时候，只出不进显然是不行的。
“时候不早了，我先出去买点晚饭回来。吃完晚餐我再拖地，好不好？”王哲收回手，微笑着问道。
“晚餐？”
“你想吃什么？”
女孩看了看床头柜上仅存的几包方便面，很隐蔽地舔了一下嘴唇：“有肉的……都可以。”
“你这个要求倒是真不高。具体是什么种类？牛肉、猪肉、鸡肉？还有主食，米饭可以吗？”
米莉微微嘟起嘴巴：“只要有好吃的肉就可以了……比如肥牛。”
王哲忍不住又伸手在女孩的头顶上揉了一把，笑道：“没问题，那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米莉抿着嘴，缓缓点了点头——点头的幅度很小，似乎是担心把眼泪晃得掉出来。
然后王哲站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他没有认真看女孩头顶上还冒个不停的【+1s】，也没有急着问书灵此刻的收获。那感觉，就像是个出门给妹妹买晚餐的普通哥哥一样，仿佛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续了多少命。
……
米莉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卧室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女孩的书灵在半空中展开：【你动心了？】
此时，眼眶里的泪光已然收敛。她平静地摇了摇头：“刚才只是突然……有一点点感动吧。”
【你的‘一点点感动’意味着将近一个星期的寿命。容我提醒，你要是多感动几次，恐怕就有危险了。】
米莉抬起头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会时不时地给我送。”
【或许。但他刚才的表现太过游刃有余了。如果纯粹出于演技，那就太可怕了。】
米莉微笑道：“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的。”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