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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书塔里，全都是达成了小目标的得道贤者。不过现在，一个年轻人随着一位得道者走入了塔内。

　　年轻人穿着一身沙漠迷彩军装，背后还背了一把微型冲锋枪，身上还有手雷、匕首什么的。除了缺了一顶头盔以外，装备很齐。

　　而年轻人身前的那位得道者……不用说了，是个滑稽。或者准确地说，是个漂浮在空中直径超过半米还晃来晃去的滑稽。

　　王哲又忍不住吐槽了：“爸，您别晃，成吗？前面有个滑稽表情包晃来晃去的，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生命在于运动嘛……”

　　“都是永生不死的仙人了，还运动个毛线？是吧，滑稽仙人？”

　　“你好像意见不小，但我也没办法啊。儿子，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明星，我本人没有任何名气。所以那些用我做的表情包表达情绪的人，对我没有任何印象。我在文明中留下的印记只有这个表情包，所以原本的样貌当然就留不下来了。这不能怪我吧？”

　　王哲想了想，忽而觉得有些奇怪：“但你要是除了表情包以外没留下任何印记，那……说不通啊。那样的话，你当初是怎么觉醒的呢？”

　　“字母军团有好几种办法，把一个普通人变成贤者。他们一般把这叫做‘催化’。借助互联网，这种事情并不难做到。你认识米莉，所以应该清楚的。”

　　“在别人的电脑里种病毒？”

　　“是办法之一，但还不是最高效的办法。其实更好的办法，是开车和开喷。”

　　“开车、开喷？”王哲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对，人们求种时的心情是最急切的，而偶像或理想被肆意嘲笑时激发的愤怒是最强烈的。只要设置得合理一些，利用好贤者规则，就可以用让这两种方式，把你变成贤者。当然字母军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会很小心，尤其是人选。如果把不支持字母军团的人变成了贤者，他们也会很伤脑筋。”

　　“听起来，字母军团好像很厉害呢……”

　　说话的时候，父子俩已经走进了书塔。他们没有走门，因为压根就没有门。换言之，塔身上满是洞，所以也不需要有门。

　　在巨塔的边缘，每隔几步远就有立柱，而立柱以内起到支撑作用的就是无数的立式书架了。这些立柱可以说就是书塔外围的墙了，没有门，因为到处都是洞，可以自由进出。

　　在常规的现实世界里，这种建筑显然是行不通的。但在书塔世界里，没有风和雨，没有温差变化，没有各种异常或极端天气，所以也不需要完整的墙体来保护其内部。

　　一走入书塔内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

　　“哇靠，真的好多书啊。”王哲忍不住感叹道。

　　只见书塔内部，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圆塔型的圆形立式书架。往书塔的内部无论哪个方向投去目光，都只能看见仿佛排布到无限远的书架。

　　书塔没有完整的墙壁，所以内部也弥漫着和外面一样的迷雾。所以在目光的尽头，那些书架就隐没于迷雾之中，只露出了一丝轮廓。更远的，那就根本看不到了……

　　这时，滑稽忽然说：“你可能想象不到，这座塔还在不停地长。”

　　“还在长？”

　　“对，你可以想象一下，既然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一本书，那么塔的高度就肯定要不断增长，不停升高。因为世界上总有新人口诞生啊。而且和历史上的其他时期相比，现在可以说是人类文明的人口增长速度最快的时期，所以书塔的升高速度还更快，比以前的两千年快得多。”

　　王哲想象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层，这个底层……是不久前才总土里长出来的？”

　　“对，这一层的书都是最近诞生的人类，其中大部分应该还在世。所以他们的书还在续写。往上……大概十几层往上吧，你就看不到还在续写的书了。”

　　“我可以看看这里面的书吗？”

　　“当然可以，但有限制。你只能看已经死去的人的书。因为你还活着，还要回到现实世界里。所以为了防止……”

　　王哲点了点头：“明白，这个我可以理解。为了防止我知道得太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见识过无限书塔这一点本身就已经是作弊了，要是还能再看到现今世界上所有重要人物的一切记忆和想法，那这个外挂就太逆天了。”

　　“你明白就好，”滑稽在自己的儿子身边绕了一圈，说道，“这次为了让你进来，我可是煞费苦心啊……”

　　“是么？”

　　“因为要把活人带进书塔世界，需要每一个权限高于我的得道者的同意。所以我需要一个个找，一个个地说服。或者换种更形象的说法，是一个个去求人，你明白了吗？”

　　王哲咽了口唾沫，低声说：“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如果能进入无限书塔，那就能对于整个贤者世界有更多的了解，也更有可能达成小目标。自从我发现你居然也成了贤者之后，就一直在试着带你进来了。从开始计划到现在成功，大概也有两年的时间……”

　　“你一直在计划？”

　　“对。你可能不知道，在现实世界里的书灵之间也是可以交流的，而且不受距离限制。所以我找了几个书灵同事，他们分别是字母军团、阿萨辛和科学战略团的领导的书灵。在科学战略团灭掉阿萨辛的行动过程中，我就让他们帮忙稍微做了点手脚，让那块黑碑落在你的手里。”

　　“但是被那个小爱抢走了……”王哲挠了挠头，忽然回过神来，“哦对了，让小爱抢走，再让路易十六告诉我她在哪里，叫我去抢，这样就能避开科学战略团的那些人！”

　　“没错。”滑稽上下晃动了两下，就跟常人的点头一样。只是这种点头的动作让这位来做，就有种莫名的滑稽感了……

　　“所以那块黑碑，也是你的？”

　　“准确地说，是我征求了所有比我高阶的得道者之后，通过申请，让最顶级的大神发到现实世界里的。”

　　“最顶级的大神……”

　　“顺带一提，在申请的时候，一些得道者也跟我提出了交换条件。哦，你不用担心，交换条件很简单，就是他们想跟你聊一聊而已。”

　　“所以说，现在……”

　　“对，你或许已经猜到了，我正打算带你去找那些大佬。他们都等你很久了。”

　　王哲忽然有些紧张：“爹，能先告诉我都有哪些大佬么？我有点忐忑……”

　　“忐忑啥？他们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想想啊，按照出生顺序来，我们先去找比较近的……那个谁吧。”

　　“谁？”

　　“梵高，”滑稽忽然凑近了些，“正好我也可以用他为案例，给你传授一点人生经验。”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