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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终于给爷爷找好了房子。那是一处短租公寓，价格不菲，而且他抢着把房租付了，没有让老爷子动退休工资。毕竟，高机大队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下来了，而王哲并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所以除了给爷爷付房租以外，他还把跟米莉一起住的房子的租金也包了——初次拿到的工资，就这么用得差不多了。
但刚刚搬进公寓，老爷子就呆不住了。行李才放下，他就冲着孙子嚷嚷起来。
“走，带我去国家博物馆！刚刚在报纸上看了，那里有个展出，好多好东西……”
王哲坐在沙发上，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爷爷，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不累么？”
老爷子精神焕发：“可我不累啊！”
“我当然知道您不累，您一出院就跟发了鸡血似的……可是搬行李的是我，我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你看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正应该是最有活力最精神的年岁，哪能瘫在沙发上跟个老头一样呢？起来，陪爷爷去博物馆走走！”
“我真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你老爹当年没跟你说过嘛！”老头抓着他的胳膊，开始生拉硬拽了，“快起来，再晚点人家要关门了！”
虽然胳膊被拽得生疼，可王哲依旧不动如山：“不不不，我哪里都去不动。除非您全程背着我，否则不可能的。”
使了半天劲之后，发觉自己确实是在白费功夫之后，老头终于松开了孙子的胳膊：“你不去，那老夫自己去！”
“爷爷您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了哈……”
老头走了。
王哲坐在沙发上，脑袋一歪，睡着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睁开眼，王哲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而他裤兜里的手机，正震个不停——实际上他就是被手机的震动弄醒的。
王哲接通来电，听到了室友张东强的声音。
“小子，我们今天组队开黑缺一个啊！”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苦笑道：“可我周围现在没电脑啊。”
“切，大街上找不到网吧吗？”
“应该是找得到，但我不打算出门……”
“为什么？身上长蘑菇了？”
王哲一本正经地道：“我今晚打算好好学习。”
“去你的好好学习，滚犊子！”张东强怒道，“你丫别跟我搁这儿装大尾巴狼！”
“真没装，我连书都拿出来了。”
“呵呵……”
“对门寝室应该也在开黑吧？找找他们？”
“我们这次就是要和对面寝室一决雌雄！你小子打辅助不是很不错吗？要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要叫上你！”
王哲叹了口气：“那是一年前。我这一年都没怎么玩，水平早就退化得差不多了。”
“好好好，你小子就装你的好学生吧！”
张东强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哲苦笑了一下，从旁边的书包里掏出了教科书。他没骗人，今天晚上是真的打算好好学习的。
因为房间里几乎是一片黑暗，所以他站起身，准备去开灯。但就在此时，灯开了。
王哲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其实还有个人——曹晓兰就坐在门口附近的椅子上，在此之前没发出丝毫声响。
“师傅，您这可是有点吓人啊……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关门。”
“呃，原来如此，那应该是我爷爷忘了关门……你什么时候来的？”
曹晓兰微微撇嘴：“刚刚才到，看你睡得开心，没急着吵醒你。”
“那还真是多谢师傅大人的体贴啊。”
“别急着谢，我是来叫你去训练的。”
“训练？”王哲不由一愣，“这都开学了，训练还没结束么？”
“你依然是高机大队的一员，所以当然还是需要训练。虽然队长说了这段时间不给你安排重要任务，但训练科目还是不能落下。”
“是么……在此之前我想问，您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曹晓兰嗤笑着反问道：“以高机大队的情报能力，我想找到你在哪儿，很难么？”
“可我又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我也是大队的一员诶。”
“对啊，但我是你师傅，难道还没权力了解一下你的所在地点吗？”
王哲叹了口气：“行吧，您高兴就好。”
“如果你不乖乖跟我去训练，那么我无法保证下一秒心情会不会变差。”
“可是，我还要学习啊……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干扰我学习！”王哲终于有点怒了，“让我安安静静地去学习，就这么难么？学习使我感到快乐！”
曹晓兰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她的身高比王哲还略微矮一些，但那种睥睨的姿态，那种说一不二的气势，却让她显得完全不可小视。
这位军装小姐姐说的话很简单：“这次训练，主要是练你和米莉的配合。队长已经决定了，以后就让你们俩搭配行动。”
然后王哲就把书放下了。
曹晓兰嗤笑道：“怎么，一说到米莉马上就来劲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什么叫搭配行动？”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
王哲发觉自己似乎被骗了。
虽说是和米莉配合，但他压根没见到米莉，而是被骗到了一个荒郊野外的训练场。
他拿到了一副眼镜——眼镜上集成了微型摄像头、收音孔和信号传输，另外还有一个微型蓝牙耳机。戴上了这副眼镜，就可以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都分享给基地里的程序员。
今晚，所谓的特训，就是让王哲戴着眼镜和曹晓兰对打；米莉就坐在基地里，适应眼镜传来的画面和声音。
因为这不同于一般的影视剧镜头，画面往往会非常晃，声音里也会掺杂许多杂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从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然而……
被虐了十分钟之后，王哲往后跳开几大步，大声道：“等等，你这只是单纯的手痒了，然后找了个借口打人吧！”
“嘻嘻……”耳机里传来了米莉的轻笑声。
曹晓兰耸了耸肩：“那我们换一项。打枪。”
“这里还有靶场么？”
“当然，这是高机大队专属的综合训练场。对了，米莉小妹妹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待会开枪的声音可能会很吵……”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