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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枪声，在电影里听到的时候虽然很响亮，但一般不会达到震耳欲聋的程度。毕竟观众们是去看电影的，并不打算震破自己的耳膜。
但在高机大队的训练场中，就不一样了。一切，都是为了实战做准备。
所以米莉被枪声吓了一大跳。
“音量为什么这么大……”女孩忍不住嘟囔着，“耳朵好难受！”
王哲耸了耸肩：“没办法啊，不久前你不是才说了么——为了保证能听清周围的声音，这眼镜上面的收音装置特别灵敏。”
“不，灵敏是一回事，音量过大是另一回事。”
“你也可以把音量调小一些，但那样的话这种灵敏度不就浪费了么？”
“不，应该可以……我设置一个函数，自动调节音量。你们先别开枪，给我点时间，让我调整一下程序。”
说完，米莉就沉默了。王哲的耳机里听不到女孩的嗓音，只能听到均匀但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不时响起的密集敲键盘的声音。
曹晓兰没有戴耳机，听不到米莉说的话，于是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刚才的枪声，她那边听着音量太大。所以说，她要调整一下程序。”
“怎么调整？”
王哲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曹晓兰想了想，道：“那你问问她，还要多久。”
然后王哲还没开口，就听到耳机里米莉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别干扰我，很快就能好。”
于是他看向曹晓兰，耸了耸肩：“米莉说她马上就好，我们等等吧。”
一贯比较喜欢严谨的曹晓兰微微皱眉：“马上是多久？”
“米莉并没有拖延症，她说的马上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然后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
终于，米莉振奋大呼：“搞定了！”
王哲：“你做了什么？”
“比较小的声音就放大，太吵的声音就压低音量——我已经设置好啦。你尽管开枪吧！”
————
今天晚上的训练，可以说就是日常科目，即格斗和射击。时间不算太长，强度也不算多么强，至少对于王哲而言，已经算是比较平常了。
不平常的，是在训练之后。
曹晓兰开着那辆军牌吉普，载着王哲回去的路上，忽然问道：“队长是不是给你说，这段时间不要做任务，安心学习？”
“对啊。”
王哲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风灌进来——车里没开空调，所以略微有一点闷热。
曹晓兰说：“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最近小心一点。”
王哲扭头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最近，帝都出现了很多贤者违法犯禁的迹象。队长和几位骨干都在国外，回不来。虽然有点缺人手，但我们还是必须去调查，并且阻止某些丧心病狂的人搞事情。”
“违法犯禁……到底是什么事？”
沉默片刻之后，曹晓兰说道：“首先是那个传销组织。我们已经把那个组织连根拔起了，包括那个传销组织的头子。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那家伙，背后是有后台的。”
王哲回忆了一下：“审讯那个选秀明星的时候不就说了嘛，本来就是有后台的啊。”
“那个时候说得还是太模糊了，我们也没怎么当真，但是现在看来，人家的来头相当不小呢……”曹晓兰冷笑道，“我们拔掉了那个传销组织，顺着线索摸过去，发现幕后黑手已经消失了。可怕的是，等到人家消失之后我们才发觉他们渗透得有多厉害。”
“听你这么说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啊……”
“而且最近的麻烦事不止这么一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我们忙着追查的时候，帝都，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什么事？”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的那个变态杀人魔事件？”
“没有。”
曹晓兰眯了眯眼，冷然道：“最近在一些微博、微信朋友圈里已经传开了，有变态杀人魔在帝都连续作案。为了不引起恐慌，网络监管部门采取了不少手段，才没让舆论彻底爆发出来。而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连环案件应该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贤者犯下的事。”
王哲哂笑：“网络监管？像这样总是遮着捂着，有什么用？”
“有用，用处很大。如果让恐惧在人群中彻底爆发开来的话……”
“那个犯案的杀人狂贤者会得到很多寿命么？”
“应该不会，毕竟大部分人不知道他的脸或者名字，所以没有任何指向性的东西来引导情绪能量的流向。但是这种恐惧可能被有心的贤者利用，弄出更大的事情来。你还没经历过，大概不太清楚，但任何群体性的情绪热点，都很有可能被暗处的某些贤者利用，用来给自己续命，甚至会用来给一个庞大的贤者团体续命……”
王哲不由问道：“群体性情绪热点？这种事情很多么？”
“很多，而且其中的大多数我们都不怎么管。毕竟能够挑起热点，利用热点，那就算你手段高明——只要不犯法。可是恐慌这种情绪就不行了，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维持稳定。”
“可是，恐慌这种情绪，效率也最高吧……”
曹晓兰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对了。在各种情绪中，拿恐慌来续命，效率最高。但是对社会的危害也最大。”
“所以说要赶紧行动……”王哲琢磨道，“这样的话，尽快把那个杀人狂逮捕不就好了么？那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啊？很难抓？”
“一个人，”曹晓兰叹了口气，“非常难抓。”
“那还真是辛苦诸位前辈了。”
“所以你也要小心点。”
“我？”王哲指了指自己，“我又不参与行动，为什么要小心？”
“因为这个杀人狂是贤者，所以相比于普通人，他最喜欢的目标就是别的贤者。而且这家伙最大的特点是……”
“是什么？”
曹晓兰看向王哲，目光里有一丝怜悯：“这家伙，好像格外喜欢帅气可爱的男孩子。而且在杀人之前，喜欢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靠！”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