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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骨灰级宅女的米莉并没有提刀冲过来。如果能够遥控一个带柴刀的机器人,她想必会很乐意。但要让她自己出门,那就比较麻烦了。
而且宋雨凝也并没有太过分。拉着王哲的胳膊摇了几下之后,她很快就放手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打算就这样放过王哲。
“人生赢家同学,你抢了我的名额,难道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呃……什么表示?”
“你说呢?”少女身上原本的那种温婉气质现在是完全看不到了,她瞪着眼睛,显得凶巴巴的。
“那要不然我再请你吃一顿饭?”
“就请我一个?”
“对啊,在这个专业的同学里我基本上就跟你比较熟一点,其他人都没说过几句话。而且现在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只想降低我在系里的存在感,请大家吃饭什么的,太招摇了。”
宋雨凝托着腮帮子,想了想,又道:“如果是只有我的话……那光是一顿饭,诚意就不够了吧?”
王哲:“……所以你想怎样?”
少女眨了眨眼:“去KTV怎么样?下午场还有折扣,可以唱个爽。”
“成——”那个【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王哲就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不用掏出来他也能猜到,来电的妥妥是米莉。
但当他把手机真的掏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来电,而是一条短信。发信人确实是米莉,但她并没有抗议或者反对,而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去KTV,加我一个。】
于是王哲很诚实地说道:“要去的话,再加上米莉,可以吧?”
“诶……必须要加上她吗?”
“对,必须。”在这一点上,王哲倒是毫不松口。
纠结了半晌之后,宋雨凝也总算是点头了:“那好吧。明天下午没课,校门口不见不散。”
————
约莫半小时后,刚一回到租住的房里里,还没进自己的卧室,王哲就在客厅被米莉叫住了。
女孩蜷缩着坐在沙发上,微皱着眉头盯着他,问道:“我刚才查了一下,但还是不太清楚……在KTV里面到底是要干什么?就是唱歌?”
王哲震惊了:“你连KTV都没去过?”
“没有……”或许是觉得仅仅两个字表达得不够,米莉又解释道,“我从小在现实里就没什么朋友,网络上认识的倒还有几个,但也没见过面。同学们去KTV,去游乐园,去密室逃脱……我都没去过。他们不会约我,我也不想出门。我爸我妈就更不用说了。”
王哲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所以,你想问什么?”
“我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女孩歪了歪脑袋,“在KTV里,就只是唱歌?”
“对啊。”
“那为什么我在网上查到……似乎有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王哲摇了摇头:“少儿不宜的那种确实有,但我们不会去。一般大家说去KTV,去的都是比较正常,比较光明正大的。”
“哦,那需要带身份证么?”
“不需要吧,好像大多数时候都没人会查……”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王哲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立马改口道,“不,你最好还是带上吧。”
“为什么?”
“因为理论上讲,KTV是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去的。平时查得不严,不带身份证一般也没问题。但你是例外。”
“我为什么例外?”那双大眼睛直直盯着他,目光中透着一丝不解。而这种眼神,再加上这种几乎缩成一团的坐姿,显得格外无辜且无助。
王哲说:“因为你的外表……实在不像是成年人。”
“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所以说要你带上身份证啊。就你这样子,说是成年人有谁敢信?你如果不拿身份证,人家压根就不敢让你进去吧?”
“但你不是都说了吗,里面没有少儿不宜的活动。”
“可是国家有规定啊,这种娱乐场所确实不能放未成年人进去。”
“那我就带上身份证……”米莉看了一眼手机,“我还有别的问题。在那种地方唱歌,都有些什么样的歌可以点?”
“一般只要是大一点的店家,曲库都会比较全吧。话说,你平时听最多的是什么?”
“后摇。”
王哲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后摇……那不是没歌词么!”
“有一些后摇曲子是有的,人声采样。所以我只需要说话就行了,不存在跑调的风险。”
“你还是别想了,KTV里一般没人会点后摇的。像是古典音乐、轻音乐、后摇这些没有歌词的曲子,人家曲库里也不可能有。”
米莉有些遗憾地微微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几乎不听流行歌。”
“也没关系,去KTV也不一定非要唱歌。坐在那里玩手机,也可以的嘛。”
“那在家里就可以玩手机了,为什么非要跑到那里去?而且还那么吵。”
王哲一摊手:“社交嘛,大家都这样……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开始练习,可以么?”
说着,女孩拿起手机,点开了音乐类的APP。
王哲在她的身旁坐下,探头过去看。然后他就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画面,就停留在了这个应用的主页上。米莉的手指在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再点下去。
“不知道看什么类型的歌?”王哲悄声道,“问一下,你会日语么?”
“不会。而且威风堂堂之类的歌,绝对没门。”
“啧,那还真是遗憾呢。”王哲微微摇了摇头。
在摇头的时候,因为相隔距离非常近,王哲的连擦到了女孩的小脸。那种柔嫩温软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心中一荡。
而米莉先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很快又缩回到了原位,恢复到了几乎脸贴着脸的状态。
然后女孩低声道:“今天,你帮我选,陪我练歌。”
王哲颇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
但米莉似乎还是有些忐忑。纠结片刻之后,她又问道:“你听过宋雨凝唱歌吗?她的水平怎么样?”
“没听过。”
“唔……”女孩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