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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睾丸癌……”王哲拿着爷爷的诊断结果，呆立当场。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大都行色匆匆。可是王哲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如遭雷击。
米莉已经回去了，只剩下爷孙二人。于是，老头说起话来就更加无所顾忌了：“看你这样子，好像蛋蛋生病了的不是我，倒像是你啊？”
王哲稍稍回过神来，瞪着爷爷：“这、这可是癌症啊……”
“慌什么慌，这种癌症是可以治好的。老子都没害怕，你怕什么？”
“治愈的概率很大？”
“谁知道呢，医生也不敢下断言的。不过，反正老子都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着都不亏。”
“医生……”王哲突然又问道，“对了，医生就这么直接把诊断结果告诉你了？一点都没瞒你？”
“那当然。在我们那边，老子都已经知道诊断结果了，在这里也就是复诊一下而已，还瞒着有什么用？你要说一开始检查出来的那个医生，他也没办法瞒，老子又不蠢，哪能看不出来！”
“爷爷啊，那你……”
“我怎么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治就治呗！”
王哲叹了口气：“可是爷爷，您这病，好像是需要割以永治的啊……”
“歌以咏志？”
“我的意思是，这病，好像是需要把那个啥切掉……”
老头当时就急了：“这不能！老子专门跑首都来治病，就是为了把根留住！”
“是么？刚才那个医生怎么说？”
“他说要研究研究……不能是研究怎么阉了老子吧？”
“这不好说啊……”
爷孙俩面面相觑，无话可说了。
————
王哲给爷爷订了一间酒店房间，把老人家送到了房间里面，然后才回到了住处。
听到开门的声音，米莉从卧室里闪出来：“怎么样？”
王哲摇了摇头：“很糟糕。”
“是绝症吗？”
“或许不算，但相差好像不大……”说着，王哲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米莉走到了茶几的对面，静静地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女孩小声说道：“我刚才收到了高机大队的消息，说是要我们尽快去报到。有任务要安排给我们。”
“他们怎么联系上你的？”
“既然能查出身份证号，以国家的信息系统，要查出手机号也就很简单了。”
“就不能再晚几天么？”王哲有些烦闷地挥了挥手，“事还真特么的多！”
“那我们……”
“去呗，还能有什么办法？国家机器诶，哪里是我们能反抗的？”
米莉看了看空荡荡的茶几，又扭头瞧了瞧厨房，小声问道：“我们今天的晚饭……怎么办？”
“晚饭？”王哲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差点忘了。麻烦你点一下外卖吧，我今天跑了一整天，实在不想动了。”
“哦，好。”米莉转身回卧室里去拿手机。
王哲仰头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仿佛一尊蜡像。
“你想吃什么？有粤菜、川菜、比萨……嗯，要不要看一下？”米莉拿着手机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他这幅样子，下意识地又放轻了声音。
王哲：“随便。”
米莉在手机上迅速点好了餐，然后放下手机，坐到了王哲旁边。
犹豫了好一会之后，女孩凑到了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安慰过别人。但是我希望，你现在能开心一点。”
王哲微笑了一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多谢。”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晚餐？”
“算了吧……”王哲叹了口气，“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要吃点好吃的心情就会变好，那人们的烦恼真的会少很多。可惜，我不是你。”
米莉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穿上女仆装，叫你欧尼酱呢？”
“……这个，也算了吧。”
————
第二天午饭过后，王哲和米莉坐上了出租车，前往传说中的高机大队所在地。
原本应该是上午十点去报到的，然而米莉的睡眠习惯实在难以更改，于是就只能把报到时间更改一下，拖到下午了。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了一座没有标注名字的大院门口。
这次的司机倒是没有话唠，等乘客下车之后就开远了。于是，宽阔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王哲和米莉两人。
“这里的位置不算偏远吧，为什么没有人？”米莉不禁问道。
王哲微微摇头：“不知道”
然而就在此时，两人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周围明明没有人影，这声音却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声线中的一点沙哑，更是添了几分神秘。
“米莉和王哲二位，请进吧。不用张望了，这院子周围布满了隐蔽摄像头，所以我看得到你们的一切动作。”
“那你能听到我们说话么？”王哲没有刻意放大声音，只是用很正常的音量问道。
“当然可以。”
王哲又道：“那么，在进来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高机大队有多少人？大家都知道了关于我们的信息？”
对方回答道：“大队人数很少，因为世界上的贤者数量就不多，只不过我们能调动的资源很多。如果你担心被太多人知道底细的话，大可不必，因为你们的个人信息属于绝密资料。但我对你们两个确实比较了解。”
“因为你是我们的领导？”
“不，论权限，我和你们平级。但我是个狙击手，而且你们绑架了杨宏信的那天晚上，就是我替你们解决了麻烦的。顺带一提，在最重要的那个敌人出现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瞄准镜一直瞄着你们两个。”
王哲和米莉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血腥场景，然后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想象一下，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结果子弹击中的不是杨教授及其同党，而是他俩的话……
这时，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不用担心，我的手很稳。而且以后既然是同僚，你们也就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了。总之，请先进来吧。”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