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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站在属于他的新房间里,颇有种惊喜的感觉。
天花板、墙壁、地板、床、沙发、椅子、洗手间……每一处,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简洁素雅的风格,一尘不染,但又有种颇具禅意的质感,看着就很清雅舒适。
他摸了摸整洁的床铺,又用力按了一下,喃喃道:“睡这儿大概会很舒服吧……”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不轻不重,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王哲转过身,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女生……不,用“女生”这个词来形容或许不够贴切,因为她看起来比学校里的那些女生成熟多了,尤其是气质;但要是用“女人”这个词的话,又显得过于成熟了。
她眉清目秀,但几乎没有化妆,而且那坚毅的目光更是能够让大多数男人都相形见绌。一头齐耳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同样没有任何女性化的发饰。
她的身材修长,但并不瘦弱,反而显得很是精干,衣服的轮廓隐隐可以透出肌肉的线条。不过与一般女生相比,她身上更明显的特征是——穿了一身迷彩军服。
“你好,我就是曹晓兰。”她伸出了右手。
王哲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伸出右手。毕竟,作为一个和社会接触并不多的大学生,他几乎没怎么和别人握过手。
然后下一刻,他就吃到了一点小苦头。
王哲的右手手骨,被捏得生疼。他很想反抗,反过来捏对方,然而实际上完全做不到这一点。相比于对方,他的肌肉力量似乎太过于柔弱了……
忽然,曹晓兰松开并且收回了右手,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地问:“新房间,感觉怎么样?”
王哲终于松了口气,也尽量平静地答道:“不错,我很喜欢。说实话能在基地里分到这样的房间,我挺惊喜的。基地里,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么?”
“对,每个人都有,而基地内还有不少尚未分配的空房间。”
“我还以为基地里的空间会比较紧张……”
“不会。从各种角度上说,国家对高机大队的支援都是相当充足的,而唯一的缺口只在于贤者人数,尤其是背景清白、值得信赖的那种贤者。”
王哲指了指自己:“看来,我就是背景清白、值得信赖的那种咯?”
曹晓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紧接着又说起了另一件事:“队长已经安排了,我是你的师傅。”
“师傅?”
“我会指导你的训练,尽快让你蜕变成合格的工程师。你现在可以处理一下你觉得有必要处理的事情,半小时后,我要在基地大厅看见你,”曹晓兰紧紧盯着他,目光里充满了压迫感,“明白吗?”
“呃……明白了。”
曹晓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但王哲突然叫住了她:“那个……美丽的小姐姐,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曹晓兰转过身:“叫师傅。”
“什么?”
“叫我的时候,要叫师傅。”
“……师傅。”
“嗯,什么问题?”
“昨天,你在用语音引导我和米莉的时候,好像比较健谈,但是现在……”
曹晓兰摇了摇头,打断道:“我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只不过当时你们刚刚进入基地,需要详细的说明。其实今后的这段时间你们可能也需要,但我不会再当保姆了。”
“因为时间宝贵?”
“因为我的禁闭处罚结束了。”
王哲顿时恍然:“等等,我懂了。你被关了好长时间的小黑屋,肯定会比较孤单寂寞,所以一开始说话就停不下来了。但是今天,你已经恢复正常了。”
曹晓兰静静地盯着他。
王哲:“我说错了么?”
曹晓兰忽然问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欠揍?”
王哲瞥了一眼身旁的书灵,微笑道:“严格来说,并没有‘人’对我说过……”
他的话并没有讲完,就又被打断了。
曹晓兰两大步冲了过来,一掌拍在王哲的胸前,令他气息一滞。
紧接着,这位小姐姐抓住他的手腕,用一个潇洒帅气干脆利落的擒拿动作,把他摁在了地上——双膝跪地,上半身被迫前倾,双手反剪在后,活脱脱就像是一个被制服了的犯罪嫌疑人。
曹晓兰低头看着他,很平静地说道:“在高机大队里,大家都是贤者,都不简单。跟我们比起来,你只是个菜鸟而已,所以千万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到处撩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师傅这两个字究竟怎么写。”
王哲试着挣扎了一下,发觉自己一点劲都使不上,便只能低头放弃。
然后他争辩道:“天地良心,我没有撩妹啊!”
“哦,那看来你有不少寿命都是撩妹撩来的。”
“什么意思?”
“因为那种语气和眼神,已经融入你的血液了。你应该知道,这是能力强化。”
“就算如此,那我也没有故意做什么……”王哲没法反抗,但至少可以表示一下抗议,“咱这是正规的政府部门吧?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吧?”
曹晓兰终于笑了,但却是那种轻蔑的冷笑。然后她说:“我已经是你的师傅了。你可能不知道,在高机大队里,师傅意味着什么……没关系,以后你会明白的。”
王哲不禁有了些很不妙的预感:“意味着随意体罚、魔鬼训练、绝对服从?”
“不服的话,你可以找赵队长。”
王哲沉默了。
过了两秒,曹晓兰放开了他。
站起来、转过身之后,王哲看着曹晓兰,一边揉肩膀一边问道:“刚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还是说只是给新人的下马威?”
曹晓兰冷然道:“都是。”
“那么,只要我以后像士兵对待长官一样对待你,就可以了?”
“除了称呼长官的时候换成师傅以外,可以说没有区别。”
王哲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傅。”
“很好,看来你至少还不算太笨。但不要忘了时间,还剩不到半小时。”
曹晓兰迈开了步子,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王哲低低地叹了口气:“啧,以后好像会很麻烦啊……”
———— 三观毁灭者